闲诗与余呈祥完全不疑有诈,惊喜地对视一眼,便兴高采烈地并肩前行。
“少爷!少爷!我知道你正玩得高兴,不想见我们这些碍眼的奴才,但是,小母狗一直是你的心肝,是你的宝贝,你曾说它比你的性命还珍贵,所以我们只好想尽办法见你一面,免得一它一命呜呼后,你又怪罪我们没有及时告知!”
“你看重的是玉佩本身的价值,而我看重的是赎回所需要的利息。五万两ä与五百两,对穷人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或许没有多大区别,但对于富人而言,还是有着显著的区别ี。我问你家少爷借五百两,用十个ฐ月的月俸就能还清。可若是五万两,那ว便要一千个月,一千个月需多少年?想想便觉得可怕。”
若真是传家之宝,闲诗当然不舍得拿去当铺被人估量品鉴,甚至不小心落到别人的手里再也回不来,但这玉佩是繁星盗偷来借她的,她便没觉得有何舍不得。
“确切地说,是有事找你帮忙,也许说出来挺丢人,甚至会遭到你的拒绝,但我想试一试。”
闲诗扯了扯余呈祥的衣裳๙,不好意思道,“你没事吧?为了我,难为你了。”
所谓门槛,不是实物上的门槛,而是类似于通行牌。
后边那句不是两个丫鬟说的,是她自己临ภ时瞎蹦出来的。
闲诗竭力佯装ณ无事地朝着两个ฐ丫鬟点了点头,再对着余呈祥道,“阿祥,我有急事找你,你等我一会儿。”
吼完这句,闲诗竟有一种痛快发泄后的如释重负,也不急着离开了。
看见那只石枕,念及它的冰凉,闲诗索性侧躺下来,将半边脸贴到上头。
“孤男ç寡女?”其实闲诗想说的是,难道花流芳与余呈祥单独待在一起不算孤男寡女?
但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闲诗瘪了瘪嘴,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将心里的这声不平怒吼而出,只能气愤地怒视着他。
“这……”小厮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默默地进门、关门,通报去了。
无视堆在门口那高高叠起的回门礼,闲诗跑上台阶,推开半敞着的木门,焦急地问道,“爹,娘,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
虽然已经觉察到了对方แ的不友善,但闲诗还是客气地开了口。
“花流云,明乃回门日,请与我回娘家一趟可好?我想家了。”
他以为ฦ这次的新少奶奶跟前几个有所不同,看来还是一样的。
又被他一语言中,闲诗微微笑了笑,正准备动步,繁星道又道,“你留下,我走。”
时间似乎瞬间停滞了。
待闲诗的手握紧ู的刹那,繁星盗便开始使力,闲诗轻而易举便被他拉起。
“这么肯定?”
闲诗蹙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竟觉得这男ç人是不是同时也在骂她也是个绣花枕头?
不过,这也只限于想一想,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会自不量力地去挑衅他。
那时的闲诗天真地以为ฦ,杜有对姨娘难以生育的暗疾,一定还抱有痊愈的希望,即便没了希望,他也无所谓,是以才会这般说。
但并不算嫁错人。
花流云忽地架起了二郎腿,大咧咧地问,“你心里有那ว个糟老头,对吧?”
对她,杜有一直势在必得,怎么可能放弃娶她呢?
从花流云的脸上,她既没有看到他在生自己的气,也没有看到他对自己的嫌弃,更没有看到他想要舍弃自己的意愿,而更多的只是兴味盎然。
望着这厮一脸慷慨的戏谑痞相,闲诗心中郁๗结的火气腾腾腾地往上冒,这男ç人分明就在蛮不讲理!
她微微一笑道,“对那些拥有值钱宝贝的人,定然是惊悚的,而对我这种身无宝贝的人而言,哪里需要杞人忧天?”
闲诗这才意识到เ花流云恐怕是在捉弄自己,脸颊添上一层粉红的同时,小嘴不自觉地微微噘起。
闲诗只回头看了花流云一眼,便适时转回头望向铜镜,脸色虽竭力保持平静,但一颗心却因为他一步又一步的临近而加速跳动。
少爷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敢说敢做,新娘又长得惹人怜爱,若是两人在拜堂之前果真洗起了鸳鸯浴,恐怕这新า房的门该一直关着不许任何人打扰了。
在家丁们眼中,能够被少爷选中的姑娘,定然气质非凡,非但在仪容上要超越前几任少奶奶,尤其在德行上有较高的造诣。
闻言,闲燕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对闲志土表示强烈的鄙夷。
“爹!娘!”闲燕迅速理了理气,一边将手里的告示纸摊开递过去,一边故意大惊小怪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与其待会发现这男人纯粹是在耍玩自己,倒不如此刻๑问个清楚。
闲诗认为,花流云定然是听到เ了太多姑娘的恭维迁就之辞,是以此刻反倒是想听一些“振聋发聩”的。
花流云的黑眸定定地凝视着闲诗,眸色不断地加深又加深。
虽然她与闲诗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些年来,两人相处与亲姐妹无异,只可惜,她们的爹娘却并不能以情为ฦ重,反倒是见钱眼开。
她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闲诗的爹与闲燕的娘在各自丧偶之后结为夫妇,已近十年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