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浓烟滚滚，枪炮激烈，南边火光冲天，鸡飞狗跳。
徐亮：“更重要的是，这样会误伤许多老百姓。”
车上下来的突击队在火力掩护下越过二站台和一站台间的铁道向站房猛冲。
“时间紧迫，这样，先把我的卫队随身带的装ณ备和弹药分一半给你们，你们出后，我立即叫军需部再想办法给你们紧ู急补充。还有没有？”
中午，桂永清司令部。桂永清：“祝贺邱副师长打了大胜仗，关于此次大捷的材料é我已经上报一战区和委员长，估计这几天的报纸也会宣传。”
第十二章悍敌土肥原
徐亮已经通过党的联络员知道了保安第4团成立的消息，正准备根据党的指示尽快返回这支部队，这时，梁有田à来了。
小旺子伸手在严å学文头上拍了一下。严学文吃了一惊，抬头看见两人，急忙站起来：“梁连长，你们怎么来了？”
信号弹腾空而起，很快东北方แ向消息树放倒。6架敌机从东北方向山口冲了过来，直向厂区扑去。
徐亮本领高，人又随和，平易近人，与当时中等级森严å，官兵对立的一般情形颇不协调。陈浩带来的这些兵与徐亮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对他敬佩且亲近。
“那有什么不同，我们还要踏遍全支那ว、全亚洲！”
说起这巩县兵工厂，有些读者可能ม感到陌生。该厂是北洋政府在内陆兴建的一个大型军工企业。1912年开始筹建，第一任厂长是海军上将萨镇冰，陆军中将蒋廷梓任总务处处长。提起萨镇冰可能许多人听说过，他早年当过清廷北洋水师管带，邓世昌的同僚，民国初ม年，升任海军上将，国民政府时期曾任海军部长，抗战后曾提出包括建造12艘航空母舰的庞大的建设中国蓝ณ水海军计划。以后该厂历任厂长至少也是中ณ将军衔。该厂虽然没有太原、汉阳、杭州、福州等兵工厂规模大，但它的设备先进，管理得法，产品精良在国内享有盛誉。抗战前生产的步、机枪出口土耳其等多个国家。到1้930่年代，该厂几乎能够生产所有步兵武器，其中7๕9步枪具有当时世界先进水平。19๗35年，蒋介石视察该厂时，对79๗步枪提出“加长刺刀，缩短枪托”的改进意见，该厂将改造后的79步枪命名为“中正式”，成为全国著名的兵器产品。“中正式”多数指标都优于日军当时装ณ备的“三八大盖”。
“这后生，客气啥！二虎，快点叫家家生火做饭，腾房子给咱的队伍驻扎，你今晚让人惊醒着点儿，他们走了一天，路上又打了仗，累็得不轻。”
徐亮望了一眼史先生。
史先生道：“你这顿酒嘛，徐兄弟是一定要喝的。这样，让他先把军务安排一下，另外，我们俩还有些事要商量。弄完这些就上您老那儿喝酒去！”
徐亮把几个连长召到一起，安排宿营和警戒事宜，他特别强调了群众纪律，临ภ了以很严å肃的口气说：“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不是军阀的队伍，你们一定要告诉弟兄们，违反军纪者，严惩不贷，不要没有死在和鬼子拼杀的战场上，却因为违犯军纪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军法无情，到时候别怪我救不了他！”
半夜三更，高粱洼家家冒起炊烟。
徐爷家的院子挺大，院子中间搭起的架子上，葡萄、丝瓜、葫芦的枝蔓相互缠绕。葡萄架下摆开了一张八仙桌，徐爷的老伴和二虎媳妇在厨房里忙乎ๆ着。
徐爷家也不算富裕，只有一间砖瓦房，东西厢房是砖墙高粱秆顶ะ，厨房是土坯房。有二、三十亩地在当地也算光景不错的人家。这个村子没有一户土地过百亩的人家，还保持着守望相助的古朴民风。
堂屋前的刀枪架上，插着棍棒和刀枪。
这徐爷一身武艺，年轻时爱打抱不平，后来为ฦ防匪患，在村子里拉起了自卫队，大儿子大虎就是在一次土匪围攻中战死的。徐爷老了，在村人中ณ的威望不减，二儿子现在又当了自卫队的队长。
这史先生叫史雨农，“七七事变”前就在这一带开展红色运动，是这一带革命运动的播火人。三乡五里无论老少都尊称他为ฦ史先生。徐爷对他十分的敬重。
第二十九章滨河支队
两ä位初次见面的理想追求者的谈话是在徐爷家的西厢房中ณ进行的。史先生传达了党的指示，先要徐亮尽最大努力把部队拉到เ豫北根据地接受整训；其次如果短期内过河确有困难，可在鲁豫边游击，协助地方党组织建立基层政权和民兵武装，争取在这一带建立游击区甚至根据地；第三在未过黄河以前，部ຖ队改编为ฦ八路军滨河支队，由徐亮同志担任支队长，史雨农同志任政治委员兼地方แ工委书记，梁有田à同志任副支队长。
“太好了。”徐亮道，“总算回家了。”想起自到巩县以来在国民党军队中的种种经历，不禁颇็多感慨。
史雨农道：“现在鬼子对河岸封锁很严，渡船全部被鬼子征用了，过河联络的同志都是半夜在身上绑着葫芦带着芦苇管游过河去的。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把队伍的旗号赶快打出来。旗子已๐经让人做好了，军装可没有，不过我动群众做了400่多个ฐ写有“八路军”的臂章，到时候往臂上一缝就行了。”
“史先生！史先生！快点请客人出来喝酒呀，话有的是时候说，他们累了一天，肯定饿坏了。”徐爷在院子里大声吆喝着。
徐连一笑，对史雨农说：“政委，你看这？”
“走，人家的一片心意不能不领ๆ。”
“说好，违犯群众纪律可是你政委的事了。”
“这是人家老乡真心实意请咱八路军，可不是你们国民党保安团仗势凌弱，强夺硬拿。”
“天地良心，我们部队可从来没干过一件欺负老百姓的事儿。”
“呵呵，开句玩笑还当真了？”史雨农原本是个很严谨的人，但是和徐亮一见如故，说的甚投机，不由得也开起玩笑来了。
杀了只鸡，正好白天打了只野兔，再弄些青菜、黄瓜、蘑菇，倒上自酿的高粱酒，夜半时分在乡村庭院的葡萄架下，来自不同地方แ，具有不同经历和背景的人们在一起举起了盛着高粱酒的青瓷碗。
酒过三巡，相谈甚欢。
二虎道：“这几天风声一天紧ู似一天，来我们这里投亲靠友避难的也一天天多了起来，连离咱们二十里的普济寺也驻上了鬼子。”
“鬼子驻到寺庙里干什么？”
“我听逃到咱这儿的和尚说，鬼子要占寺庙当他们的伤兵医院。住持刚说了句佛门清静之ใ地不宜驻军的话，就被鬼子一刺刀挑了。没跑出来的大小和尚都被鬼子强拉去抬担架了。看来鬼子在前线吃亏也不小，普济寺那么大地方แ，听说都快住满了，寺前也搭了帐篷。这几天鬼子到处贴告示征集人去抬担架，说是干一天给五斤小米，呸，谁会去挣这昧心的小米。”
“那也不见得，张家店的张沿水不就派人去了吗？”自卫队的一个骨干愤愤地说。
二虎一听也露出愤然之ใ色：“前些日子，我派人到张家店和这小子联络，想让两边的自卫队缓急有个ฐ救应。谁知这家伙说什么‘只要护好村坊，躲过兵灾，等乱ກ兵过完，日本人自会出安民告示ิ维持治安’，还劝我们主ว动和日本人联系以保全乡里，还说什么‘谁坐朝廷不都一样？反正当老百姓的，谁来了给谁纳粮就是。’你看气人不气人！”
“我看这小子八成要当汉奸，听说他有亲戚在日本人那ว边。”那ว骨干道。
“唉，我正担心鬼子来攻咱们村庄，咱这里会功夫的人倒是不少，不怕死敢拚命的也有一大群，可是这手里的家伙实在太差ๆ劲了。我爹说了多少遍倭寇不同一般土匪，我们战死没啥，可这一村老小……你们来了可太好了，这下就是来个三五百鬼子咱也不在乎了。听说你们在路上眨眼工夫就收拾了三十多个ฐ鬼子，咱这边就一个人受伤，真了不起。”
徐爷一拍腿：“哎，快叫人送一坛子酒到曹神医家，对了，告诉老曹，李连长想吃点啥、喝点啥，只要咱庄子里有的，尽管让找我。”
徐亮深为感动。
当晚，召开了排长以上人员和全体党员会议，宣布了成立八路军滨河支队的命令。
第二天上午召开了全体军人大会，正式打出了滨河支队的旗号。部队做了改编：一分队队长李维明；二分队队长倪德平；三分队队长于得水，这是巩县防空学校时的老兵；火力分队队长汪旺，也就是咱们的小旺子；支队直属警卫队队长。直属队的人数大致只相当于其他分队的一个小队，但是全部的冲锋枪和二十响盒子枪都集中在这里，队员也大都是练过拳脚和冷兵器的主儿，刘ถ奋战此次也被调到เ了直属队。
高粱洼着实热闹了一番。
徐亮、史雨农、梁有田研究下一步行动计划。先还是考虑渡河问题。但是没有渡河器材，在敌人的封锁下，一大群带着武器装ณ备的“旱鸭子”要过黄河谈何容易！徐亮提出一边训练部队，一边寻找战机在这一带打几个胜仗，鼓舞军心、民心。史雨农道：“上级让我们担这个政委的名义，实际上是为了给这支部ຖ队解决衣食住行供应的问题，军事上的事听你的。不过，尽快把自卫队改造成我党领导的民兵武装，加强教育和训练也是刻不容缓的。不然的话，你们一走，这里的工ื作局面就困难了。”
“我们可以支援他们三十支换装下来的步枪。”
“那太好了。我这些天一直为自卫队的装ณ备问题愁。虽说我们的武器弹药主ว要应该来自缴获，但是有些装备基础比赤手空拳夺武器要容易的多。上级传达了其他地区开展地道战、地雷战的经验，可我感觉在这里实行也有困难。挖地道吧，这里地下水位很高，挖不到五、六米就出地下水了。造黑火药、烟花爆竹的人和材料é倒是齐全，可没有钢铁，也没人会造地雷。”
“这个好办。”梁有田à道，“我们部队不少人是兵工厂出身的，用黑火药和石头就能造简易地雷，探雷器还现不了。另外，我们还可以支援自卫队一些烈性炸药，增强地雷的威力。”
“那可太好了！”
三十支步枪到เ自卫队员手里，虽然是些“汉阳造”、“老套筒”之类的老枪，但领到枪的自卫队员们个个兴高采烈，宝贝得不得了。徐亮专门又给二虎了一支缴获的三八大盖步枪，这可是全自卫队唯一的一支新枪。二虎扛着这支步枪，对自卫队员号施ๅ令，神气十足。
政治教育、军事训练热火朝天。制ๆ造地雷的工作也开始进行，高粱洼一片新า气象。
周围三乡五里都有史雨农长期以来展的骨干，不少人已加入了党组织。史雨农布置秘密收集鬼子的情报，及时报告。部队也派人到附近侦察、警戒。新成立的滨河支队在寻找行动的时机。
很快，普济寺落入徐亮的视线中。这普济寺坐落于青松冈西侧的一块平坦高地上，有一条三、四里长的青砖路通向西边的公路。寺的东面紧ู挨二、三十米高的悬崖陡壁。
鬼子的伤员在前线救护站简单包扎处理后，用汽车转运到เ这里进一步救治。别看徐亮他们从早ຉ晨一直走到半夜才到高粱洼，对于乘汽车走公路而言，这点距离算不得什么。普济寺内陆续已到达了几百名鬼子伤员，有些经过救治又过黄河转运新乡等地，一些伤重不治的就在南边架火堆焚化，骨灰也转运后方。这里应该是鬼子14或16师团的野战医院。为什么不设在某个ฐ县城？是怕大批伤员影响他们吹嘘เ的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的神话？管他怎么考虑的，反正，袭击敌人后方แ目标本来就是游击战的任务。
第三十章三战普济寺1้
徐亮道：“日内瓦公约可不是鬼子的规矩，日内瓦是瑞士国的地方，好多国家在那里一起订的关于战争的规则。”
徐亮亲自带人从青松冈上绕到เ普济寺后面的悬崖上观察地形，二虎自告奋勇充当向导。这青松冈上长了大片的松柏，在以榆槐ຈ杨柳等落叶乔๒木为主的地区，到冬天苍翠一片，别ี有风光。冈上当时有许多野生动物，松鼠、野兔自不必说，连金钱豹子之ใ类的凶猛动物也时有出没。这并不稀奇，要知道当时连陇海ร铁路沿线，比如宝鸡车站附近还常有狼群绕火车的情形出现。
徐亮伏在崖边的林中ณ，向下面观察。这普济寺规模还真不小，大门向西对着通向公路的那条青砖路，寺门前有三层青石台阶，每层约有十几级。寺庙构建在三层的台基上，每一层周围都有大理石栏杆。寺门前路两边的树木都被砍掉，靠近寺庙的路两边搭起了一些军用帐篷和一些木屋。二层和三层平台的正面转角处可以见到沙袋垒起的掩体。偶尔可见运送伤员的卡车进出。徐亮看完，一言不带人返回了高粱洼。
晚上，派到เ公路边侦察的人员和派到张家店“串ธ亲戚”的自卫队员也都回来了。
到张家店打探消เ息的自卫队员报告说，据张家店那边的人说，这伙鬼子约有三十来人，另外有两名军医，十来名男女护士，似乎是以军医的官职最大，这伙鬼子全听他们的。这伙鬼子对拉来、雇来的民工ื还算比较客气，很少打骂，而且伐树造屋的活干完后，放走了一批民工，许诺的小米也都如数兑现。骂道：“他妈的，假仁假义แ！”
在公路边潜伏侦察的战士报告：“我们从昨晚开始潜伏，现敌人的卡车都是在白天进出普济寺，夜晚偶尔有过路的敌人车辆，但都不是到เ普济寺的。”
徐亮通知召开军事民主ว会，讨论战斗方案。
徐亮亲自介绍了敌情，最后说：“寺里的敌人虽然不多，但是离最近的县城只有20华里，敌人如果乘๖汽车增援，那ว援敌很快就会到达。所以我们只能ม战决。”
史雨农忽然插话：“老徐，我在干校学习的时候，好像有印象袭击后方แ医院违反什么国际公约。”
“是日内瓦公约。”徐亮道，“我们袭击的是驻守普济寺的鬼子战斗ç人员。至于鬼子的医护人员和伤员，只要不参加抵抗，我们不伤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