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北川这座小县城，造型如同白宫一样的县委办公楼的来历——上午朱高志陪同我视察时，面有得色地向我介绍起在他手里完成的此项杰作，还吹嘘克服过多少困难顶住了多少压力云云，听他口气，对自己这个政绩那是相当自豪。当时我不以为然地泼了一冷水，说他造的这玩意形状一看就俗，透着土了吧叽没见过世面的劲，白宫算什么เ？真有魄力的，向人家某某市某某区看齐，在咱长川地面上再搞座紫ใ禁城出来，才算大牛。该说法让朱同志很是讪讪地郁闷了一番，然后话头一转，又向我打听起紫ใ禁城的具体情况来。瞧他一脸钦仰两ä眼放光的德行，我怀疑ທ这位老大脑子里当场已๐经动上念头，有机会的话他就能依样画葫芦，重现一下人类建筑史的奇迹。
“高露露，你告诉我。”望着满脸羞愧的学姐，我沉着脸问她，“你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别藏着掖着，摊开了说。”
嘿，听听，这口吻——还人家，就差ๆ叫上心肝宝贝了，好象已经把咱当成裙下之臣了！
我还是明白她的意思，她在逼迫我就范，不修改底线，她不会给我任何机会。
“后果？影响？政治？呵呵。”我笑，“我从来没有害怕过。”我揽住她的肩，然后侧过脸去，轻轻地吻她娇嫩的脸颊，立马全世界充斥尖叫，各种各样的闪光灯让这个夜晚灿若白昼。“能够拯救爱情，能ม够奉献给爱人，我什么都敢做。”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来过，活过，爱过，我们的生命，只有灿烂，没有遗憾。”
“呃，鞋子太少。”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ว就沈书记换吧，我们不用了，打个赤脚๐没啥——反正是木地板，又干净，不穿鞋也能ม对付。”说完他毫不犹豫，手撑着台阶扶手，开始脱起鞋来，而且脸上表情若无其事，完全无视身后无数鄙视的目光——以老陆为，领导们的表情都是极其郁闷，敢怒不敢言，估计都在心里狂骂这小子：马屁拍得这么เ无耻露骨，还把大家全给拉下水，真他妈没见过！
蓝ณ萱默默地看着我，她的神态中没有意外，只有悲哀。“是的，我的印象里，你在钱这个问题上向来看得很淡。”她说，“我来这里之前，其实想过你的态度，但是——”她又说，“我也一样，其实我也可以不在乎，只是打个比方แ而已——”
“呵呵，你看这个——”我打个哈哈，“我刚一理事，你小蓝就上门讨债，不太好吧？”我笑着告诉她，“再说了，下午会上，我还准备让大家议个事，就是这段时期上千万的财政拨款项目，都要重新审计，这个ฐ时候伸手要钱，你不是跟我唱对台戏吗？”
“我想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落到今天这个ฐ地步。”她的声音不无凄凉。“其实你在做什么เ，有没有地位，我也不在乎，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也什么都可以给你。”她说，“只不过你从来没有把别人放在心上，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在想什么，我想要什么เ。”
琳子失望也好，其他群众不理解也罢，即使还有再多人说是非也不行。我是市委书记，治，讲制度纪律，不是讲人治玩情感游戏。如果说我变了，那也只能说上一句对不起。
“算了，不要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重新恢复坚定，小彭看了我一眼，估计情绪猛然被带回到现实，他的样子又恐怖起来。“沈书记，我真不知道是您——”又开始解释上了，可能觉得在我开口宣布处理意见之ใ前，这是他的最后机会了吧。“我怎么เ可能——”
这是个范围的问题，也是个层次的问题。
“这么说吧，彭局。”我朝小胡子勾了勾手指。这位领导的身子立马被勾引过来，点头哈腰地瞬移到面前，然后他的目光躲躲闪闪地开始在我脸上游走，似乎又在判ศ断我的身份，但是他没敢说话，估计是被吓着了。“嗯，我就是想提醒一下你们的工作方แ式，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我很平静地说，“比方这个搜身——这里还有这么多女人，你们不会也打算动手搜上一个吧？”我指着蹲了一地的各色人等，淡淡地上一问，“就算她们违了法，要是当众搜身，你们就会犯更大的法懂吗？”
我抚着街旁冰冷的扶手栏杆，叹了口气，有点苍凉的感慨。因为我清楚，有些心情也许是永远不可能ม再回来了——那些年轻，那ว些热血，那些冲动，那些偏执，那些最美丽的壮怀激烈、少年情愫。
“兄弟们。”我想了一想，又转脸朝向了席上的记者们，非常严å肃地告诉他说，“你们怎么想的我不管，但是我就坚持一条——苏静美的会议资格是组织决定！至于谁一定要给我弄那些不靠谱的说法出来，只要你们那边政审上能过关，随便折腾！我看着你们玩！”
当然行——宣传部长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个有着重大意义的政治任务。
刘ถ检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畏ั怯，他又转脸，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陆书记。
“呵呵，还先生？”我乐了，“您不会打算来那兄弟在泯恩仇那个ฐ吧？多俗啊！再说了，我也高攀不上啊！跟您谈兄弟恩仇那什么，嘿嘿，好象不合适——”
然后我直起腰来，转眼环视整个会议室，我现座上兖兖诸公们，表情瞬间凝固，全体停留在震惊那一档上。会议室里死气沉沉，一片寂静，连咳嗽ณ都没有人出一声。
看着神情激动的小任，我摇摇头，我为他感到遗憾。“任书记？”我漫不经心地问他，“你就是要给大家听这个？放完了没有？”
聚光灯过来了。镜头也过来了。还有采访话筒。
“你负责？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没脑子——”我点点他，“这个事情，论起政治来，别说得太高，撤你的职绝对不是问题，你相信吗？”
“现在不行了。”我的视线转到เ地上的赖皮狗身上。“看样子，这次没人能够帮你——谁都害怕得到你的下场。”我耸了耸肩膀说，“那就麻烦刘书记松开手，自觉出去吧！去挑战审计！”我嘿嘿笑起来，“希望你好运！”
“告我？凭什么？”我了一愣。
件大点的事，都得上党委会讨论。一个会都召集不起来，议不了事决不下策，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块地里，我不能构成任何威胁——想拍板？拍自个的办公桌吧。那个能拍上。
“呃——”我说。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神，我觉得这双美丽ษ的眼睛，此
“现在他的起点很高，来之ใ不易，应该珍惜——对于他来说，重新า开始生活，就是最好的生活，对他，对我，都是这样。”她说。
吴胖子把嘴张得很大，有点象听天方夜谭时的表情。
“多纯洁的女人，多美的妹妹，我见犹怜！不干怎么เ行？暴殄天物啊，浪费资源啊！”挑衅，任小天的话，绝对是个挑衅，我无法承受，“还痴情，还守望——望夫石啊！难怪你沈厅放不下来——”
我看着他，语塞——这话说的。
我回想了一下，其实从客观上看，他并没有为我们到เ什么帮助，仅仅只是表现出一点同情，就付出了代价，甚至好象连自己的前程也一并葬送了，相当高昂的学费。
夏末的晚风，从街道对面漫卷过来。这个ฐ城市的风有时候很大很狂，风里的沙尘也多，这一刻，灰沙迷了我的眼睛。
“记得带着玫瑰，打上领带系上思念——”季浅月的眼神瞟过来，温柔可人，情深款款。
“没关系，哥们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后果——咱老何在圈子里，什么口碑？谁要想害你，他妈的让车撞死！”此刻对于我来说，何继志的话一点也不见粗俗，而且充满最原始的诱惑力，根本无从抵抗。“七夕是什么เ日子？牛郎织女还得有个鹊桥会的，对吧沈处？”他说。
“哦。”小陆不敢再说，她的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服从组织安排！”上官仪毫不迟疑地再次打断我的话，“没人愿意你去那里！”
“………………”我无语。
那里，正播放着新า闻布会的现场录像。
“就是那两个ฐ，你答应过的，承诺过的，我希望你一定信守诺言。”我也很平静，“老实说，我对自己้的状况没什么信心，不敢保证自己能等到世界和平的那ว一天。事态平息以后，苏静美，就没人保护她了，还有那ว些坏人，我也确实害怕。”我说，“也许我这个提法很幼稚很可笑，但我再没其他办法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惊涛骇浪，雨骤风狂，我象一只无舵的孤舟，在茫茫大海中自在漂流。随心即至，无欲无求。我的生死之ใ间，没有阻隔，没有界限。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一声长啸，轮椅朝省委书记的方向飞掷过去，带着所有的仇恨，用尽我全部的力量。“你去死吧！”
第2๐32章神迹
但是现在不行，我再也说不出话来。我仰倒在椅子里，无言地望着天顶，我的嘴里，只能出急促而空洞的咳嗽声，血流满面，但是我再也无力抬手擦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和我的鲜血一起，正在快流逝。
而且我现，战斗已经展现出后果。
大叫一声，我跳起身来。不带丝毫犹豫，我就象一阵暴起的风，猛地卷下一楼ä，扑出了门口。
然后，北川县委漂亮的花朵跟在卞秘身后，犹犹豫豫地从睡房里走出来，出现在大家面前。我的系花学姐先前那股从容优裕的劲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跟她老公一样，高露露同学神情极不自然，窘迫非常。“沈书记，朱书记，王县长，龙主ว任，张局长，刘——”她红着脸朝在座领ๆ导依次点头招呼，脸上有种做贼心虚的神色，好象刚刚是在我房间里偷什么เ东西，然后被人当场按住手脚๐，粗暴地拖了出来。
“嗯，随便点，坐吧。”我也朝她点点头。除我之外，另外的领导没人说话，虽然大家理应对这位团委副书记非常熟悉，可能平时打交道还会经常开个小玩笑什么的，但是现在，所有人的样子都很尴尬，一个个左顾右盼，没人回应高露露同学战战兢兢的招呼。
王县长的大炮嘴张得更大了，估计他此刻心情，应该就是旧时章回体里描写的那ว种五雷轰顶——见了这般光景，有分教：分开两片顶ะ阳骨，倾下一盆雪水来，心里暗叫一声：“苦也。”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倒没有叫苦，而是有点迷惑地向表情同样困惑的团委书记问了句，然而没有得到答案。然后他又转脸过来看着我，一脸茫然。他似乎想求证一下，这个ฐ现象表示什么，自己้的判断错在哪里，还有先前妄言过的那些话语，会为北川政治带来什么程度的伤害。
“怎么啦你们？”我对在座领导的古怪神色视若无睹，淡然一笑，“忘记跟大家介绍，你们团委这位副书记，算是我大学同学吧。”我说，“大家来这里之前，我们正在聊天，感谢她的信息，北川情况，我基本有个掌握了。”
老朱斜眼瞟了一眼吴江，又看他的县委之花，但是那两ä口子脸上除了不约而同的羞愧之外，没有更多表情，也就是说，县委书记此时无法观察出事情的具体端倪来。
这是个信息时代，没有具体客观的信息来源，仅凭主观判断，得出的结论通常不可靠。而现在，老朱显然没有从女人身上收到市委书记下三路的准确消息，所以只能ม凭借自己的经验猜测一把——或者说是他的主观愿望吧。他肯定是非常迫切地希冀我跟他一样，露水已经沾湿衣袖，我们成为了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根据这个猜测，他有意识地引导了一把在座诸位的思路，把自己的判断拿了出来，与同志们共享。
“嗯，沈书记。”老朱先是伸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动作非常夸张。然后他把王县长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语气很迷惘，表情很天真，“是啊，她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还以为——”最后，他委婉地提醒我说，“沈书记，这么晚了，这个——”
“你想说什么？”我打断ษ了县委书记装模作样的矫情，“晚上十一点，一个年青女同志，不能ม单独呆在我的卧室里，我们不能聊天谈问题，你们就是这么想的，对吧？”
嗯，我承认，大家有想法是正常的。因为两个青年男ç女的身份，还有所处环境，都有点特殊，这情景没法让人信服——应该不会有人相信，深更半夜里，市委书记在他的卧室床头，跟一位美艳女下属促膝谈心，仅仅就是非常纯洁地了解情况、探讨一下问题。
从事实上而言，我也确实没那么纯洁——当时看见漂亮性感的高露露同学，我的思想内容一度相当不纯，所以，我让她进入了房间。当然，具体过程我想自己无需向谁解释，不管干没干过，随便他们想。
朱高志此刻๑的表情相当纯洁。“呃——我可没说什么，我了解你。”他一本正经地为ฦ我解释，“沈书记向来立身正直，无聊的事情决不会做，但是——”他转了个ฐ折，“人言可畏啊，世界上有那么เ多无聊的人，搁到他们身上，影响面就不能不考虑。比方说，让玉兵同志看到，他又该怀疑了——”
其实我非常清楚，老朱布这个局，目的绝对不是用来对付我。只要他的精神没出问题，就应该明白，他目前只是一个县级领导，跟我作对不但捞不到เ任何直接利益，而且有可能让他死得很难看，而且，在这种问题上，他也根本奈何不了我。朱高志只是希望通过这个ฐ活色生香的美妙艳局来讨好一把市委书记，拉近我跟他的距离，融洽关系，进而赢得支持——特别是在他已经获得副市长提名、马上就要进入市级领导序列之际，我的支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当然，后面这些目标有点高，跟如此小成本的投入不成比例，但是我想老朱应该是信奉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这个道理的——只要我尝过他投过来的第一次美食，那么就会有很自然的第二次、第三次生，直到我自觉跨入他的战壕，跟他成为亲密无间的战友。
老朱看着我，依然带着那种天真无邪的微笑，眸子里非常坦白。他想表达给我的意思写在眼睛里，尽管有点复杂，但是我能读懂：这是一个属于强者的世界ศ，高贵的统治者们应该站在一起，让强者恒强。在我们的统治范围内，我们可以占据所有的高点，享用所有的资源，操纵所有的结果——包括政治法律以及道德。
我想他是对的。政治法律可以先不谈，光说道德这个武器吧：比如现在这个场景，足够暧昧，但是不可明言的林林总总下，不道德的那个人，不会是布局作法的县委书记，不会是分香卖履的团委书记，不会是甘戴绿帽的财政局长，当然更不会是清白光鲜的市委书记，而是那位不知好歹胡乱ກ放炮的县长大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与他共舞，他注定会死于孤独。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有一摇滚曾经这么唱过。
我不清楚王玉兵同志有没有听过那摇滚，但是看他的神态，此刻理应产生了强烈的孤独感，他把这种可耻的情绪明白无误地写在脸上，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里呆。看着眼前表情各异的人们，他的神色突然有点恍惚。
“怎么样，玉兵同志？”我笑着说了一句，“你不会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事情，也怀疑上我了吧？”我说，“动不动就怀疑一切，不是科学的态度。”
听见老朱愉快的笑声了。“是啊，这位同志一贯如此，太难相处，大家都反应没法跟他共事啊。”他应和着我说，“如今都讲究个领导艺术，我看啊，别说什么艺术，他连做人都不会！”
是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大炮同志都应该是孤独的。我没打算跟这位孤独的同志为ฦ伍，因为是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可耻的人是不道德的，不道德的人必须道歉。他现在需要的，先就是为自己้不适当的言论而道歉。
王玉兵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我以为这台大炮要向我轰响，但是没有，他看了我很久。“对不起，沈书记。”他选择了道歉，声音非常凄凉，我想那是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末路。“我错了，对不起。”他又说。
不，不是凄凉，是绝望，我肯定。因为ฦ这样的味道我曾经非常熟悉——就是那种末路狂奔，无处可依的感觉。
王县长在孤注一掷的搏命赌局上，突然收到了足以让他绝望的信息：午夜时分，香艳的女人，暴露的装ณ束，可疑的气氛，古怪的表情，窝，温柔乡，英雄冢，市委书记的含糊态度，政治对手的落井下石。诸如此类，足以让一个ฐ人雄心尽丧——原来自己追求的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都是伪装，一切都是幻想。
“很晚了，我先走了。”然后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去，径直就往楼梯转角处走，也不等我回他的招呼，表现得非常失礼。
在场诸位领导面面相觑。
“等一等。”我毫不客气地说，“王玉兵，这么เ说走就走，有基本的礼貌吗？你脑แ子里有上级的概念吗？”
王玉兵的身子站住了，但是没有回头。
“你不说要上街搞个调查吗？不是说还有情况反应吗？”我又说，“怎么？不敢提了？”
县长大人冷笑了一声。“是的，没必要，我已๐经知道结果了。”他说，“都是我在造谣生事——”
“哼哼。”我也冷笑，我觉得这家伙还真他妈象块茅坑里的石头，脾气又臭又硬。“那么你们的选举ะ提名呢？是不是也得按照市委精神，重新改回来啊？”
这句话一出口，座上领导们顿ู时耸然动容。
应该说王玉兵今晚跑到เ我这闹场的目的非常明显，绝不是为了纠缠什么长楼一支花的乱七八糟，他只是想通过这些情况来告诉我，让朱高志吴江这类人得到升迁绝对是个错误，他希望我能ม扭转局面。
问题的关键在于，对整个ฐ长川来说，这个局面不能扭转——至少目前不能。大气候下，所有政治关注的眼球都盯在这个敏感点上，任何风吹草动，都能ม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今晚的座谈，只牵涉แ到王玉兵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为他们仲裁，但是如果让我在动人换马这个ฐ问题上表态，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多说什么。
“我再重复一遍，长川ษ各县区以前提名的候选人，一个不动，这是市委定下的大原则。”我说，“包括你们北川的吴江在内，当然，也包括市委提名的副市长朱高志同志，这个问题上，勿须争议。”
“你们在底下搞那ว些小动作，是错误的，必须加以纠正。”我又说。
我的这个态度，非常明确，房间里所有人同时舒了一口长气。看得出来，对于王大炮县长的另类，北川的领ๆ导群肯定也是极不适应，在看到市委书记的表态后，大家都觉得，事物还在原来的轨道上。
“沈书记，英明啊。”朱高志适时地拍起了马屁，“呃，不过，咱们报省里的名单现在还没有批下来，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看起来他又有点担心的样子。
“周老大还在国外，要等他回来才能定。”我耸耸肩，“过几天省里开常委会，我也要去争取，不过相信不会出问题。”我淡淡地说，“保稳定保大局，也不是只有咱们有责任，省委也得拿出正面态度来，我看那帮省领导，也没谁敢说让长川乱ກ！”
“那ว是那是，咱们的当家人，就是有魄力！”
“沈书记是省常委吧？我以前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เ？咱们老大，还是——”
马上后面谀词滚滚而上，县领ๆ导们纷纷献上马屁，连刚才死狗一样的吴江都活跃起来，腆着脸大唱赞歌。大概这小子看见副县长的金帽子，居然莫名其妙地失而复得，又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