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这样一种情境下，那些大家族子弟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官职上做不长，又哪里会去认真做事情，大部分都吊儿郎当懒懒洋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并且在知道齐牧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之后，更不会客气，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一人来做。
税银能不能如数征收是一个国的命脉，有银子才能ม有军饷,若是国库亏空，那立刻便可以将一个国家推到岌岌可危的境地，看见税银少了这么多，皇帝自然怒，但天灾这档子事，他总不能去骂老天，于是才对背了一个天煞ย孤星名号的司空旭如此不客气。
嘱咐了一番周石等在原地，宁渊随着那绣珠丫ฑ头上了楼。
其实但凡皇子正妃，皇帝ຓ都应该认得的，可对于庞秋水，皇帝ຓ也不过是在大婚那ว日见了一面，且因为庞秋水一张脸变得实在可怖，皇帝ຓ自然也不会观察入微，加上婚后庞秋水一直被司空旭软禁着，从来不曾带进宫去给皇帝ຓ请安，所以皇帝对于眼前这同样顶着一张烂脸的疯妇辨认不出来。
当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韩韬为ฦ了求证，也没有立刻回府打草惊蛇，而是悄然来到了四皇子府的后门处，结果刚好撞见庞春燕被司空旭ຓ的贴身侍卫高峰领进门的场景，顿时就气炸了肺。
她可是昌盛侯府的嫡小姐，就算家中不是泼天富贵，也一路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何况自己้的父亲帮司空旭做了那么多事，在朝中的地位也日渐稳固，司空旭却这样对待她，当真是狼心狗肺！
但是现在，好端端的绿矾油变成了盐水，这一切可就变味了！尤其是他方才在皇帝面前表现得那么义แ愤填膺，如果被戳穿一切是在做戏，这欺君的罪名难不成他要扛上身？
司空旭ຓ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庞秋水坐在那里嘤嘤๒直哭，只觉得头痛异常，将脸侧开，仿佛不想再看到庞秋水那张触目惊心的脸。
饶是那桩亲事虽然最后没成，可司空旭ຓ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依旧ງ一路从江州传来了华京，闹了好一阵的笑话，如今司空旭要再娶亲了，这桩陈年往事也免不了再被人拎出来闲话一二。只是如今的司空旭和那ว时候比起来地位显然要好一些了，娶ດ的女子也是如今在华京称得上一声显赫的昌盛候嫡女，与江州那ว等山窝野鸡是没办法比的，所以闲话归闲话，倒也没有人认为历史会重演。
丫ฑ鬟被宁珊珊这么一说，似乎也给吓怕了，忐忑道：“那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堂兄，你说我是强迫非礼，当真是误会我了。”宁渊依旧ງ是笑，“我方แ才已然说过了，若我强迫这丫头做什么事，他只消挣扎两下，我这身上都不可能会这般齐整，我当真是不知道这丫头怎的如此不要脸，分明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通奸，她却偏偏说成是我要强迫她，想来也是猪油蒙了心，想要讹诈银子罢了，真是无耻。”
“你们家小姐？”宁仲坤眉头一皱，从这丫头的装束上看不出是来自京城哪家的下人，不过衣料样式不错，还有一两件饰，想来也是大户人家。宁仲坤摸了摸下巴๒，想着自己如今成了世子，又未曾娶亲，想要靠着自己飞上枝头的姑娘们一定不在少数，也不知是那家的闺秀居然如此胆大，主动邀约自己，自己也不能让人家姑娘空等不是。
“前些日子在街上碰到个ฐ卖鹿皮的猎户，我瞧那匹十分完好，便买了下来，又亲手缝出来的。”宁渊道：“想来你也知道过生辰要送新衣裳，只是你一向不讲究这个，别ี的衣裳弄来了也怕你不喜欢，这马甲是贴身穿着的，我还在里边嵌了一层竹甲，不算特别牢固，但挡着一些暗剑还是足够的。”
在呼延元宸纠结的同时，宁渊好似也选好了一套花样十分别致的裙子，浅绿色打底，上边绣满了荷花，一眼瞧上去十分花团锦簇，呼延元宸悄悄瞄了一眼价格，没想到这条裙子，更不便宜，价格竟然破了百两。
呼延元宸从前是见过容氏的，这次为ฦ了帮宁渊的忙，他亲自出手去软禁吴氏的尼姑庵救人，回来的途中路过那个村子，意外偶遇了在河边洗衣裳的容氏，因为宁华阳曾在华京里放出过容氏落水身亡的消息，呼延元宸觉得奇怪，于是现身询问了几句，得知呼延元宸不是宁华阳派来杀自己的人，容氏心里对宁华阳潜藏的恨意便再也压不住，当下便对呼延元宸说了个彻底，呼延元宸觉得事关重大，于是也顺道带着她回来了。
宁华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父亲，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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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有此意，那现在便开验吧。”京兆尹不可能去拂司空玄的面子，也想将事情早些了解了好，宁逸才见状，迫不及待对管家知会了声，“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取些热水和银针来！”
“不必了。”宁仲坤还未说话，京兆尹却义แ正词严å道：“我此番๘过来，一是将宁公子送回府，而是将下毒案调查清楚，待客之类的先放在一边，还是查案要紧，还望宁大人体谅。”
一行人便出了正厅，由管家领ๆ着朝孟之繁的院子走过去，一路上田不韦不时夸赞国公府精巧雅致，让孟国公听得有些飘飘然，他们绕过后院，刚踏入孟之ใ繁所居的院子，便立刻有个下人迎上来道：“老爷你怎么过来了？”
孟之繁的演奏仿佛正到激烈处，十指连动，琴弦齐鸣，四周随风摆动的帐幔好像也依着某种规律在配合着他的节奏，之前的清扬动听的琴声，到了此刻却透出一股金戈铁马的味道，呼延元宸眉心一动，忽然轻言道：“踏沙狂。”
说到这里，宁华阳又愤愤地吹了吹胡子，“早知如此，我便该像从前一般步步为营，如果不是听了你们的劝，利欲熏心贪功冒进，又何以落到这步田地。”
这件事，从寻常逻辑上来看的确是宁家这边占理，而婉仪郡主更像是在往宁家父子头上扣帽子，可也正如婉仪郡主所说，以她的身份，压根没有要诬陷宁家人的理由，更别ี说还是赔上了她名节的指控，加上长公主拿出那ว枚玉佩从旁้佐证，足以证明在私相授受这件事上，是宁逸才撒了谎，既然宁逸才在这处撒了谎，那么别处是不是也撒了谎？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臣下心想我那侄子吉人自有天相，应当是什么地方แ误会了，眼下吉时将过，未免耽误，不如……”宁华阳弯下腰，想着进言让宁逸才与婉仪郡主赶紧ู拜堂，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公主打断，“急什么，等齐公公回来之后再议不迟，吉时固然要紧ู，可若是让婉仪触了什么眉头，宁大人你担得起这份责任吗！”
等到迎亲的队伍已经走远了，之前跑来向管家传话的那名家仆又悄悄退了回去，迅跑回后院，对着站在一处隐蔽树荫下的年轻男子道：“二少爷，话已经传到，现下老爷和大少爷都已经走了。”
“你先起来吧。”瞧着婉仪一直跪在地上，宁渊摇摇头。
“你是……”宁仲坤声音哑得不行，看来在牢里过得并不舒爽，见那随从缓缓抬起了头，在看清对方容貌的一刹้那，他的眼睛也瞪大了。
宁渊是不相信婉仪郡ຉ主会主动来算计自己的，因为她与自己并无冤仇，这说不通，那么便只有第二种可能，婉仪郡主会从中得到某种好处。
“莫要乱ກ猜，这里只有这样一点血迹，根本什么问题都证明不了。”呼延元宸按捺住心底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趋于平稳，“阿渊束的玉筒落在这里，人却不在，这里似乎有打斗的痕迹，一路蔓延到悬崖边上，再加上这些断在悬崖边的血迹……”呼延元宸就算心里极其不愿意承认，还是用低沉的嗓音说出自己的猜测，“或许阿渊是受到了野狼的袭击，打斗中，失足与那ว头狼一起坠入了峡谷。”
而与此同时，在码头边一艘雅致的画ฑ舫之上，几个ฐ衣着华贵的人，也在说着同一件事情。
午后，前来拜年的人便开始络绎上门，毕竟赵沫这位年轻将军也算是新า贵之一，又是老赵将军的传人，往后搞不好还能混成军部大员，这对于向来以拉关系要从小抓起为ฦ座右铭的华京商贾贵族们来说，可是一个十分值得搞好交情的对象。见赵沫这里开始应酬了，其他人也不便再留，各自打道回府，呼延元宸瞧着时辰还早，原本想约宁渊到เ码头边走一遭，瞧瞧江边雪景，可见着雪天路滑，便也打消了念头，一路将宁渊一行人护送到了家门口才离开。
那时军队驻扎在雍州ะ剿匪，而赵沫和景逸又正巧在同一个营里，又同为百夫长，时间撞上景逸过生辰，于是那天晚上的空闲时间里，有不少兵蛋子凑了过来给景逸庆生。
两人静默了半晌才分开，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宁渊才道：“正好你力气大，原先有个我的差事，现在想来交给你做却正好。”说完便带着呼延元宸朝后院的方แ向走。
宁渊点点头，“鲁氏自私高傲，又贪生怕死，以她的性子不大可能能ม做出自尽的事情来，咱们这位四殿下过河拆桥也就罢了，最后还给自己搏了一个‘孝子’的好名声，也不知道鲁氏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后宫妃嫔们争相猜想着其中缘由á，但因为ฦ太后离去之前的一席话，当天凡是在伏月殿里出现的下人都将嘴巴逼得死紧，硬是没有透出一丝□□，于是妃嫔们只好展开了深宫妇人广阔的精神联想，开始大猜特猜起来，并且很快有了一个统一的共识，月嫔的忽然失事，十有□□和刚回宫的舒惠妃有关。
李义高显然没料到太后会突然过来，吓了一跳，立刻后退站好，皇帝也平复了一下脸色，起身问了太后的安，侍奉太后到一旁坐好，“后宫中的闹剧ຕ，惊动太后陪着朕劳神了。”
“用毛笔蘸着热水，在雪地上练习书法，对于下笔力道的掌控是极好的训练方式，这一点来书院上课的学士们却不会教给你。”宁渊一面说，一面指着地上司空玄刚写好的字说：“你瞧，这便是因为ฦ你下笔太重，雪才融化得过多，字也变了模样，这样如何能将书法练好，惹你父皇开心。”
“日头大，姐姐在外边站得久了，不如进殿内一叙。”月嫔没有再去管金铃，而是侧过身子，给舒氏让开了一条道。
想到景逸那伤处的模样，宁渊在叹气的同时扔免不了觉得好笑，赵沫从前一直是一副平和的模样，从不曾显露出急躁的性子，可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景逸那地方虽然没出血，却也红肿了一圈，纵使宁渊尽量放轻了力道，每碰一下，景逸依旧疼得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十分可怜。
宁华阳猛地站起来，冲出去扶起地上的宁逸才，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势后，怒目对景逸道：“景世子与逸才到底有何冤仇，竟然要下这样重的手！”
不怪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皇帝很敬重长公主这位姑妈，连带着昭仪郡主和婉仪郡主ว也颇为得势，皇帝膝下的公主们，要么都已出嫁，要么就尚且年幼离嫁龄还早，眼下这一代的名流公子们，自然就把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放到了婉仪郡主身上。
“父皇，此人分明是有心人派来栽赃陷害母妃的，嫁祸不成便想破釜沉舟，父皇一定要为母妃主ว持公道！”司空玄义愤填膺对皇帝道，皇帝听后接连点头，“不错，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指使此人当着朕的面都敢如此行事。”他转过身，“来人，将这刺๐客送去刑部，严å加拷打！”
“阿渊。”呼延元宸声音哑得不行，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宁渊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接下来……接下来应当如何做……”
唐氏也知道宁渊要说什么要紧的话，便跟着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具体的事情奴才也不知道。”小太监道：“皇上身边的人口风最紧ู了，奴才也拐着弯向陪着皇上出宫的那几个ฐ大人打听过，可他们好像都得了皇上的命令，嘴巴一张比一张严，什么都没探出来。”
最后便是第三条，也与宁渊所说一般无二，甚至还犹有过之，天下间没有人是不爱财的，知道蝗虫能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当真激起了百姓们一阵疯狂的灭蝗潮，但凡家里有能ม站起来的人，几乎是倾巢而出，甚至连官差都参与其中，让整个丰城的各项机能几乎瘫痪，可这还不是最严å重的，当现在大量的捕杀下，蝗虫有减少的趋势时，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竟然有人开始放养起蝗虫来，让皇帝ຓ知道后只觉得荒唐！
更让皇帝难以忍受的是，钱款播下去后，很快便现有人中ณ饱私囊，致使赏银短缺，那些打死了蝗虫的人喜滋滋到เ衙门去领赏，现根本得不到之前朝廷许诺的银钱之后，立刻大怒，加上之ใ前的田地之怨，让百姓和官府爆了好几次冲突，甚至还有人扯出了起义的大旗，整个ฐ丰城乱成一片。
方才皇帝和几位大臣们商议时会那般生气，就是因为大臣在提出应对丰城的乱局时，清一色地让皇帝派出军队镇压以维持秩序，才让皇帝ຓ大为气恼，直言这些当官的是拿着俸禄的饭桶，别人现在还只是闹一闹，没要真的谋反，可他相信只要军队一过去，便是实打实的官逼民反了。
他可不想被人骂成昏君！
此事瞧见宁渊，皇帝阴郁的脸色不光一扫而空，甚至还有些放亮，宁渊既ຂ然能一语中的，道出灾区的乱局，那ว么当真极有可能有解决方法。
果然，还不待皇帝开口问，宁渊便道：“小人知晓陛下苦恼，是因为灾区已๐有乱象出现，但陛下无需惊慌，陛下高瞻远瞩，只在丰ถ城一地将那三策试用，虽然弄巧成拙了些，要解决起来却也不难。”
皇帝一指宁渊，“有何方法可用，快说来！”
“先拿第一点来说，想来越州百姓惊慌，是不知青雀鸟的习性，眼见这鸟儿又要成另外一灾，才会心中惊慌，其实不必如此，要知道青雀鸟之所以只生活在旭州，而从未在大周其他地方见到此鸟的踪迹，便也可看出些端倪。”宁渊缓缓道：“青雀鸟虽然善于繁衍，且所食庞杂，但其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畏寒，天气稍凉便能将其冻死，旭ຓ州因地处极南，终年温暖如春，才能ม让这鸟儿繁衍生息，但四季分明的越州却不然，眼下瞧着青雀鸟在越州大行其道，可时节却已经入秋了，一旦冬日来临ภ，这些鸟儿便将遭受灭顶之灾，再不能成一患。”
皇帝听后，显然松了一口气，又紧ู接着问：“那余下的……”
“余下两点，便要因地制ๆ宜，恩威并重了，当然为平民愤，也算是安抚民心，皇上要先向当地的百姓们认错，下罪己้诏，毕竟一开始要官差朝田地里大撒石灰的招数，也是从皇上御笔下下出去的。”
皇帝脸色一变，“罪己诏？这……”
“百姓因田地被毁，必然怨怼于皇上，这份怨怼，也是所有乱局的源头，而罪己诏，不光不会让皇上觉得丢脸，还能大大安抚民心，让百姓们觉得皇上可向百姓认错，是个爱民如此的好皇帝，才能赢得四海ร归心，天下安定，同时百姓的怨怼消弭了，也才能更加心服口服地顺ิ应皇上的安排，齐心面对此次灾祸。”
“也罢，一道罪己้诏，也无甚大不了。”皇帝一拂袖。
“同时，皇上下了罪己诏，也切莫忘了惩治那些真正有罪之人……尤其是，那些借机中饱私囊，着国难财的佞臣！”宁渊说完这句话，眼底忽然闪过一道寒光。
“皇上圣明，定然知道丰城如今模样，只有一安民心，二除佞臣，才能彻底使百姓归心，百姓一归心，事情便好办了。”宁渊接着道：“只要让贪腐之人吐出口中财帛ຑ，便能将朝廷之前亏欠灭蝗人的赏钱一并补上，但需立刻终止以赏除蝗这个荒唐的闹剧ຕ，让百姓各归各位，才能将丰城的乱局导入正轨。”
“你当朕不想除掉那些奸佞吗。”皇帝眉毛一吊，“朕在现有人贪腐后，就立刻๑下旨追查，可竟没有半点线索，朕总不能ม将与朝廷下拨银钱有关系之ใ人都抓起来吧！”
宁渊道：“既有贪腐，那必定不是一人所为，而是层层剥削，与此有牵扯的官员们官官相护，人人自危，哪能让皇上查到什么线索，若要应对此事，皇上也该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怎么说？”皇帝来了兴致。
“奸佞之ใ人，堪比朝堂蝗虫，庞大人献给皇上的第三个ฐ计策，对付真正的蝗虫或许欠妥，但对付皇上身边的蝗虫，兴许是一条妙计也说不定。”宁渊一笑：“便请皇上下旨ຈ，但凡有下级官员挟证据奏报上级官员贪污之事，若下级官员牵扯其中，则将功补过，免罪，赏金银，若未曾牵扯，除了赏金，官升一职！”
“什么？有人中饱私囊，朕不但不罚，还要赏？”皇帝一愣。
“也许皇上觉得小人说的太异想天开，可也只有如此，才能打破那些人官官相护的局面，不然皇上就算有心要肃清污佞，无凭无据，也难以下手。”
“皇上，臣妾觉得，此人说得不错，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ว些敢国难财的家伙着实可恶，这倒也不失为一个ฐ良方，而且此番做下来，那些佞臣人人自危，层层揭上去，说不定还能替皇上抓出一直潜伏在身边的大老虎，毕竟所谓贪墨，也大多是上行下效，下边的人瞧见上边的人都能中饱私囊，便也跟着为自己牟利，臣妾想此人方才那ว句‘擒贼先擒王’，便也是这个意思了吧。”舒惠妃适时开口，同时和婉地看了宁渊一眼，“你说，本宫说得可对？”
“娘娘神慧，小人便是这个意思。”宁渊配合着再度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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