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树上结满了红红的花苞,只是大多给白雪覆盖住了,也不知开了没有。
“哟,五少你可来了,今儿还是老样子?”芙蓉楼ä的酒保一脸谄笑,领着二人上了楼上雅座,手脚利索地擦桌子抹板凳。
“急什么,我说,”江涵飞喝口茶,拍拍少年肩膀,有些鄙视道,”你就不能把心搁回肚子里吗?”
“对,就是赌狼。”江涵飞点头称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怎么会踩到一双手呢?
三少江涵雁气得嘴唇直哆嗦,父叔三人有多护着这个无恶不作的家伙他比谁都清楚,听了这话不得不恨恨地松开手,然而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狠狠说道:“等二哥回来你就等着进柴房小住十天半个ฐ月吧!”
江涵影听风萧萧这么说,心中免不了有些不快,所谓”八百里洞庭第一少”并不是说江涵飞有多厉害多能干,反而是讽刺之ใ语。
双桅大船行驶本快,加上江涵影刻๑意放慢船,追上镖船之时不过日暮时分。
江涵影心中升起一丝防备,太静了,广阔的河面上一条船也没有。目的地是通州,船现在不过刚刚ธ出了长江,转入运河河道已有好几日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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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面上覆着青铜面具,青渗渗的面具微微反射着日光,看来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还能ม喝酒。
江涵影现在就坐在金戈寨少寨主的客厅里,喝着少寨主珍藏的竹叶青,吃着少寨主从金陵重金买来的第一名妓苏小怜亲手烹制ๆ的佳肴,听着苏小怜xiaohun的琵琶。
“我说江二少,如此美酒佳肴,如玉美人,你能别板着脸吗?”风萧萧皱眉瞪着举杯狂饮的江涵影,这家伙将他珍藏的陈年竹叶青当水一样猛灌,看得他简直要心疼死了。
江涵影不说话,索性抓起酒壶往口中倒,惹得风萧萧一迭声低骂。江涵影很是不耐烦地瞪着风萧萧那张比似乎比苏小怜还美的脸,大雪天里还拿把扇子扇啊扇的,一副风流自赏的样子,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有必要吗?江家兄弟都长得很俊,也没见哪个成天抓着扇子不丢手的啊!
江涵影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和这个强盗头子成为朋友,保镖的和强盗本应该是生死冤家,他俩却稀里糊涂ิ成为了朋友。去春与风萧萧大战一场不分胜负,自此二人便结下了深刻的友情。
江涵影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甚至还有些阴狠,除了对自家人,几乎ๆ没什么人能使他上心的。风萧萧却是个洒脱不羁风流自赏却又好色如命的男子,与阴沉的江二少可说格格不入,却偏偏又是他最好的朋友。
“二少,你不是快要当新郎官了吗?怎么想起来找我喝酒了?”风萧萧当然看得出江涵影现在很不快活,然而他却一门心思想让好友更不快活,”难道是新娘子跑了?”
江涵影好不容易挟起的一颗四喜丸子飞了出去,直直射向对面风萧萧的嘴。风萧萧头一偏让过了,不怀好意道:“怎么,该不会真让兄弟说中了吧?”
“你这叫什么兄弟?”江涵影怒瞪他一眼,”看我笑话是吧?”
“没有没有,我是那ว种打落水狗的人吗?”风萧萧”刷”地展开折扇,装模作样地轻扇几下,如愿看到เ江涵影铁青的脸色,又”刷็”的一声合上折扇,颇为不屑又带着骄傲道:
“不就是个女人嘛ใ!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金戈ຖ寨有得是美人,看上哪个你说一声!”
江涵影如何不知道好友好色如命的性子,沉着脸道:“我看上谁你就把谁送给我?”
“呵呵,我虽不会将美人送给你,但还是可以让你看个够,嘿嘿,怎么เ样?”美人可是风萧萧的命啊,哪有人会将自己้的命送人的!
江涵影懒得理他,他这么滥情的家伙如何懂得什么叫”一往情深”,什么叫”情有独钟็”!江涵影扪心自问,对舒适他并没有什么刻骨深情,不过是早ຉ已知道那会是他日后的妻,心中ณ有了这个准备而已。如今知道大哥心中对她念念不忘,他自然愿意成全大哥,只是舒适会愿意吗?她与他自幼定亲,他不知道舒适心中ณ有没有大哥,他更不知该如何去成全二人,只有一走了之ใ,留下一个烂摊子让父辈去伤脑筋。
“我逃婚了。”江涵影冷淡地说着,一脸漠然,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什么?”风萧萧叫了起来,”舒姑娘可是襄阳有名的美人呢,你小子竟然!”风萧萧一手指着江涵影的鼻子,一手揪着他的衣襟,折扇早不知扔哪里去了,”你小子竟然逃婚!”
“我不能不逃。”江涵影松开风萧萧的手,又抓起酒壶往口中猛灌。
风萧萧懊恼地瞪着江涵影,忽然夺下酒壶,冷冷道:“我金戈寨的美酒宁可洒了也不给负心之ใ人糟蹋!”说着将酒壶一把掷在地上。
“我大哥对她有意。”江涵影颓然坐下,无力又无奈。
风萧萧半晌不语,忽然扬声道:“拿酒来!”亲自倒了两杯酒,将一杯端给江涵影,朗声道:“兄弟,我敬你!”
江涵影不看他,接过酒杯狠狠喝干,长叹道:“我这下不但无家可归,还要躲避家中追拿,只好到你这儿来躲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