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冠军的问题让许桥无言以对。
“但是违法犯纪的事千万不要做。”
“我不是老汪，我也从不玩这个，所以我不能给你标准答案。”聂冠军用他那一惯的标准说话方式回答：“当然，我可以推测：老汪需要放松。他平时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工作的时候高度紧张。我们这个行业竞争其实是非常激烈的，一点不比你们那些权力斗争逊色。你们可以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来默默等待一个机会，而我们，三天五天，甚至几个小时落后于对手，就可能ม被淘汰。我亲眼看见过这样一件事，一家公司用了八个月，集中了所有的人力物力，投资了几百万，搞了一个集成软件出来，卖给下游一家开公司，上午本来已๐经谈妥准备鉴订合同了，但是午餐时间到เ了，他们决定先填一下肚子再说。就在饭桌上，他们接到了对方的电话，告诉他们，另外一家公司找上门来，他们推出的产品更加合理，功能更好，这笔生意告吹。仅仅一个小时，或者不到เ，八个月的辛苦，几百万投资全部化为乌有。这不象农业工业产品，这家不用，可以有另外的下家，最多价钱上损失一些，我们这个行业，淘汰就意味着死亡，换代升级就意味着价值为零。这太残酷了。”
“下面如何安排？酒吧，肯定是不适合你的身份的。”聂冠军在走廊上自问自答，否决了自己้第一个ฐ提议，然后决定采用很二个提议：“还是去我的房间喝会茶吧。”
“可惜名花有主，明珠泪还。”许桥笑了起来。“何况现咱们余同学身家亿万，名满西川，哪会将凡人俗子看在眼中。”他现在比刚才轻松自如多了，而且是一种真实的轻松愉悦。同时，他现自己้似乎喜欢这种对他来说非常罕见的暧昧对话。余曼身上那种淡淡地幽香开始在房间里弥漫，这让他有些沉醉。
“好，既然许书记授权，那ว我就不客气了……”邱แ仲成笑着接过话去，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许桥这个小小的插曲，继续进行他和聂冠军滔滔不绝的对话。
“余总。真是意想不到的贵客。非常欢迎。”余曼的手冰冷，柔软，有一瞬间许桥的感觉却象是握住了一团火。他用一种故意的客气来称呼对方，他这个同学给了他某种压力。
古越出去的那几分钟็，许桥已经想好了写什么。他想起了昨天齐明瀚转达顾ุ绍毅书记送他的两句话“坦荡做人，精诚做事”，他当然不能一字不易在写出来，那样就太功利，也太可笑。而这两句只会让人想到那一副治蜀的名联，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可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意。
“我记得，那时候你刚ธ刚进入二年级，你们年级派你来做一些迎接新า生的工作。一起来的还有十多位同学，当时我已经是系学生会主席，这些同学都抢着跟我搭话，只有你默默地在一边做事……”
“然后你走过来问我：同学，来学生会做事如何？”许桥笑了起来。“难道那时候我是那种天生异禀的武林奇材？或者是聂主席慧眼独具？”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只管做就是了，你不用去关注主席台的人。一个掌控局面的领导是不会忽略๓每一个人的表现的。如果你是真的在做事的话。”聂冠军难得的严肃。“后来，咱们一起去了校学生会。事实也证明我没有看错你。你现在也只管象从前那样，默默，坦然地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我相信你会重新回到省委大院的。”
他的表情感染了许桥。他想起了他从劳动局到เ市委，然后从市委到省委的那一段漫长跋涉，实际上，这三个单位之ใ间，直线距离不会过两公里，但这只是地理上距离，他不知道自己又将用多少时间，才能够顺利ำ走过从商州到省城这不到เ两百公里的距离。
或者，他永远也无法完成这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