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德妃对太后的警告充耳不闻,仍旧ງ恶狠狠的指着宝珠叫道,“你装什么可怜?你除了会这样勾引男人,还会什么?!”
到底是谁?是谁给额娘下的药?
“没有我陪你,你也玩得很高兴。”他脸色有些不悦。
“天哪,那你平时做什么?”阿茹娜翻了个白眼。
“很好。”康熙不以为浒,反而赞了一声。
宝珠也向太后告了退,一路小跑到เ后边的树林里。
“那接下来会是怎样呢?”她装着不经意的问道。
“不会啦。”她靠在他肩上,满足的闭上眼,“有人陪,有曲听,有酒喝……真好。怪不得古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呢,如果能和你一起,一直这么惬意的过日子就好了。”
“有什么?你老是说一半、不说一半。”她撅起嘴来。
“没事吧?”小八担忧的轻拍她的背,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那ว是什么เ?”他冷冷的察视她惊慌失措模样。
“这味道好清香,嗅了便觉得浑身舒畅呢……”她笑道。
“宝儿……对不起……”他吻干她脸上的泪珠,讨好的哀求,“是我不好……求你别生气好么?”
他停了停,然后一把拉过她按在墙上,犀利的乌ไ眸紧盯着她。
“不是做梦么?”她用力捏了捏他的脸,“会痛吗?”
“不知道。”佩乔๒言简意赅的说道,“我只是提醒您,那两个ฐ人随便哪个ฐ都不是好相与的,你有多远离多远。”说着她又瞥了一眼舒宜,“上回的事我也没问你了,这回你就不要管那个人了。”
“给我详查它的来历。”
舒宜便唤了丫环进来,给她们穿衣梳头。
“有吗?”他摩挲着她的颈子,“小别ี胜新婚。”
“哦?”大太监抬了抬眼皮,打开食盒瞧了瞧,“大人们在里头议事,你先候着吧。”
“……是。”
“给福晋、格格请安!”众婢子连忙行礼,一个嘴快的丫环笑着说道,“就是说那事儿嘛,嘻嘻……蒙古来的恩和贝勒爷上窑子找姑娘,结果女票(这个字会被口,请合在一起看)的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裕诚格格!”
“岳月对你们不利?”小四瞥了一眼郭贤玉的背影,然后转头对宝珠沉声问道。
心里暗自思忖着,看来小四对乌喇那拉氏的感情也是一般般,否则怎么连中秋春节这样的大日子,也由得她一个人过。上回春节小四倒是带了一两ä个福晋赴宴,但没见着她。
“哦?是吗?”她惊喜的站起身,接过信正想拆开,想了想,还是把安娜支出去,然后关上门一个人慢慢看。
“哦。”他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又哼了一声,“想不到这群乌合之众里,还有这等人物。”
可也就是前些日子,小四捉了天地会的两个人,因此刘ถ连等人劝张培秀用宝珠把那ว两个弟兄换回来。
“他一直是这样子,只是你以前见的,不是他的全部罢了。我原来就说过,只是你不信,现在亲眼所见,方才信了吧。”佩乔๒叹了声,“八爷……他这么เ做,也是因为ฦ爱你。”
“怎么了?”她瞧瞧他,“是不是会扯到伤口?我来喂你吧。”
“好吧。”他叹了声,“我答应你……不逼她打掉孩子。”
她一边跑一边想着,冷不丁和迎面而来的某人撞个满怀。
“好。”他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皱了皱眉,“有点酸。”
“你这女人怎么เ不爽快呢?”他瞥了她一眼,“是要我背你,还是抱你过去?”
“嗯……”他似乎信了几分,微微颔,也没有再追问。
“胤禩……人家给你认错好不好?”她上前几步,绞着手指头,心里暗骂月儿真是会陷害人,明知道小四是小八的死穴,还偏偏要提起。遇到郭贤玉的事儿青竹没说,估计也是月儿有意不说,否则小八听到她被人抓,肯定会马上赶过去救她了。月儿恨不得她就被抓走了永远别回来,又怎么可能犯傻告诉小八这个。
“你还看!”蛮夷一把揪起她,就要给她一拳。
“东西掉了……”
“月儿……不敢。”月儿听了心里一惊,不得不说道,“福晋大恩大德,月儿铭记在心。”
“你这个女人……”他咬牙切齿。现在告诉他不玩?!
“还好。”他微笑,“皇阿玛听闻粮饷都找回来了,对四哥大大勉励了一番。”
“你不要太过分!”小八暴怒的拍案而起,将宝珠扯到身后,然后重重的推开小四。
“……嗯。”他点点头。
果然,几个人见她倒下,都忘了继续审问她。
“……嗯,呵。”她干笑两ä声。
“……站住!”他忽然叫住她,“若是你……敢伤她半分,……我,势必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额滴神啊……”宝珠呻yin了一声,“叫他们换掉衣裳、喝点姜ä汤,然后滚去该干嘛干嘛!”
“不关你的事!”
“不是。”宝珠摇头,“好像是……药味。”
“他需要的人……不是我。”舒宜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抽出手来。
“四嫂……”她明白舒宜言外之意,脸上微红,撅起嘴来。
两人正说着,听得对面的假山边上有人声,宝珠下意识的拖了舒宜蹲下,躲在修剪ຘ得整整齐齐的矮树丛后。
“额娘。”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宝珠吃了一惊,赶紧探出头去悄悄张望。果然是小八,他与良妃面对面的站着,良妃的宫女们却都不在,大概是她有意支开了。
“上回德妃的事……”良妃转过身去,踌躇的说道,“你不问问我怎么回事么?”
“额娘不想说,儿子就不问。”小八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润沉稳。
“胤禩……”良妃一声叹息,幽婉说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额娘还是个常在,与贞贵人住同一处宫中。皇上那时极宠贞贵人,就是如今的宜妃、德妃,也没有她得宠呢。彼时贞贵人与德妃差ๆ不多同时有孕,后来居然是同一日生的孩子。两ä个ฐ姐姐生的都是儿子,皇上自然大为ฦ喜欢,对她们俩也诸多赏赐……可说到底,还是疼贞贵人多些。后来过了两日,贞贵人的儿子却是病了,太医诊治说是先天便带来了病根儿,果然当晚便夭折了。”
“哦。”小八点头。想必这夭折的孩子才是德妃的,她大约早知道此事,便将两人的儿子换了过来。
她叹了一声,又接着说道,“贞贵人忽遭丧ç子之痛,神志便有些癫狂,皇上对她也渐渐冷淡了下来,只是偶尔才会翻她的牌子。于是几年过后,她方才又有了孕。”
“这就是后来的那个儿子?”小八沉声问道。
“是啊。”良妃点点头,怜爱的望着他,“当时,额娘也已有了你。”
“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孩子……是贞贵人自己弄死的。”良妃惋惜又有些凄然的说道,“循例孩子满了月,要交由位分高的妃子抚养,皇上命将这个孩子交给宜妃,可贞贵人却是不从,抱着孩子不肯放手,后来,竟掐死了他,说是宁死也不要将孩子给别人。皇上知道了大惊失色,下旨ຈ将贞贵人打入冷宫,过了没多久,她便在冷宫里病倒,然后逝世了。”
说完,她垂下眼眸,长叹一声,“额娘虽与她同居一宫,可位分低,便也不敢劝她,恐连累了自身……以至于小阿哥死在自己้亲额娘手上。这些年,额娘心里一直内疚得很……”
“那不是您的错。”小八上前,柔声说道。
宜妃是贞贵人亲姊,她都袖手旁观,又怎么能怨得了额娘呢?
在这样的紫禁城里,何尝有好与坏、对于错……又有多少真情?就是他自己,手上的血腥又何曾少了?
忽然间,对这座华丽的宫城,他有了一丝厌倦。
秋风瑟瑟,他心中的寒意却是更甚。也只有那ว个娇็憨的小女人,能给他温暖……想到เ这儿,他的心思居然溜了号,低下头浅浅一笑。
“胤禩,你不怪额娘么?”良妃回头望他,眼里噙着泪。
“……不怪您。”他温柔的含笑摇头。
“胤禩……”见了他温柔微笑的模样,她忽然一下扑入他怀中ณ抽泣,“可是额娘这些年,一直很内疚……”
“额娘……?!”小八见她如此,一时手足无措,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有这么呆呆的站着,无奈的低头看她伏在自己้胸前嘤嘤啼哭。
额娘最近非常反常……是那药的作用么?他心一沉。
而这时树丛后偷看的两个女人也是一惊,奇怪的对望了一眼。
宝珠差点就要冲出去,舒宜连忙拉住她,两人推推搡搡之ใ间,小八也有所察觉,顺势推开良妃,瞧着这边冷喝了一声,“什么เ人?!”
“是我们……”宝珠二人只得讪讪的站出来,正想解释什么,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呼。
“皇上驾到……!”
几人连忙迎上去,对着康熙施礼请安。
“你怎么了?”康熙ກ瞧了瞧良妃有些红肿的眼睛,皱了皱眉。
“园子里风大,额娘方แ才被沙子迷了眼。”小八赶忙说道。
“哦。”康熙扫视了他们一眼,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最近的功课做得如何啊?”康熙一边走着,一边随口问道。
“回皇阿玛,儿子不敢懈怠。”小八在后侧恭谨说道。
“嗯。”康熙又问了些朝政的问题,小八也一一答了,康熙听了,满意的点头微笑。
“对了,今日朝上朕询问立太子的事……倒有八九成的臣工力荐老八。”康熙瞥了良妃一眼,“你教的好儿子啊。”
“啊……”宝珠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惊呼出声。惨了惨了,小八的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