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吴原系列 22嚼舌 23小心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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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我们住在吴原父母腾出来的旧ງ房子,离我工作的学校很近,步行五分钟็就到了,根本用不着骑车。

一场祸端从天而降,我打了个ฐ冷战,一下惊醒了,翻身看了看,孩子仍在熟ງ睡,这才放下心来,抬头看到吴原那张变了形的脸,知道他的坏脾气又来了,ไ只是自己身体不好,不想再吵架,于是有气无力地说:“吴原,大半夜你嚷什么,ไ小心把咱爸妈惊醒了。”

11้点了,终于响起了敲门声,吴原一手抱儿子,一手拎小车,一副傻傻的样子,睿睿早已睡得像糖稀一样。吴原放下孩子,二话没说便走了。

看完新า闻,公公亲热地招呼婆婆,“艳美,我们出去走走吧!”“好啊!”婆婆高兴的应和着,一边自言自语说:“哎呀!带一天孩子可真累็啊!我们出去走走。吴原,别光知道玩,和小欢带孩子,听见没?”

“说不干就不干!你再点和我你试试?”

因我是他们两个的班主ว任,不得不两头协调做工ื作,可是他们都不领情,双方剑拔驽张,各讲各的理,都不肯服软,我和学校领导在给他们进行过无຀数次调解之后,形势仍然没有好转。那一阵我被折腾得头都大了,整天满脑แ子都是这件事!

我在娘家住了一个多月,公婆忽然意识到他们在尽爷爷奶奶的责任方面有所缺失,于是强烈要求我和儿子回西城花园住上一周,公婆之命不可违,于是我在8月7๕日傍晚抱着儿子回到了婆婆家。

“自己的亲孙子,受累也愿意啊!”婆婆很仗义地答道。

“小欢,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公公的怒吼,“叫她回来!她不弄孩子谁弄?”

终于回到自己้家,忽然找到了四九๡年的感觉——解放了!

对他的话,我有些怀疑,不过很快就打消เ了这一念头,心想他不吃就不吃吧,不要强求他了。

如今公公抛出一个三万块钱的账,这一谎言编得实在太离谱,钱在他们眼中胜于一切,以致连最基本的人情味都没有了!

他刚ธ说完,我还没来得及表意见,婆婆马上以最快的度跑到我俩卧室,一把推开房门,径直对我说道:“小欢,这样很合算哪。吴原的钱๥攒起来,你的钱多少的花花!”

公公即便不迷信,为了唯一的孙子能够健健康康的,装ณ装ณ样子也可以嘛;即使不想装样子,把话说得好听一点,别人也是能ม够接受的。他却偏偏不懂人情世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好像是故意似的,要么เ他认为我们在求他,至于嘛?

第四天晚饭后,桌子还没收拾,吴原照例穿上外套就要走,趁他进卧室拿手套的当儿,我尾随而至,关上房门,“吴原,你不要走,留下陪陪我!”

哥嫂们走后,婆婆朝我抱怨道:“我从小就不愿伺候人,他们一来,忙活的我可真够呛!”——既然不愿伺候人,何必对人家苦苦挽留?

晚上我一个人暗自垂泪,吴原一家却表现出由衷的欢乐่。他们津津有味的看电å视,时不时被幽默的节目逗得哈哈大笑,而我,则ท是一个被遗忘和冷落的人。

我正在生闷气,吴原却又回来了,他很“大度”地一挥手,“我洗——伺候老婆,哎!”用两ä根手指夹着内裤走出去了。我心里稍感安慰,心想吴原终于良心现了,正在火气逐渐减小的时候,吴原又回来了,还是用两根手指夹着,把湿了的内裤ไ抖了抖,搭在暖气片上,我奇怪一向做事情慢腾腾的他,今天行动怎就这么เ快?正要询问,他已经溜之大吉了。

我父母赶紧解释说:“大哥,话虽这样说,可为了她们母子的安全,送个红包咱心里踏实不是?毕竟人命关天,况且还是两条——”

(二)

就这样,在我每天辛勤的劳动之下,家中一尘不染。除此之外,我还兼任了买菜的任务,并且经常做饭。吴原仍然是少爷来头,下班等现成的,碗不刷地不扫,偶然还个小火,公婆极力掩饰儿子的弱智行为,却无຀法从根本上提高他的智商。短短几天中,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又触动了他的雷霆之ใ怒,让他又彻头彻尾地疯狂了一回——

最基本的人情往来公公竟然说没必要?太不可思议了!

过后我了解到吴原在医院的表现,令人大跌眼镜。吴原全副武装,到เ了病房,头盔不摘,护膝不脱,叉开两腿在病房里来回踱猫步,踱完步,一屁股坐下,低头,两眼望地,没有一句寒暄,更没有半句过问,其形象与白痴无຀异,我妈动手术,他全不当回事。

饭刚做好,吴原便回家了。他的面部表情舒缓了许多,全然不似昨夜的歇斯底里。一进门便如老鼠过街般探头探脑แ,东张西望,大概ฐ是饿坏了,他径直闯入厨房,一眼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脸上的笑容堆成将要融化的奶油,一滴滴往下淌,“嘿嘿๹——老婆,好能干!”

我惨然……

那时我憧憬着将来的好日຅子,每天累็并快乐着,虽然一切事情都要自己้去做,比起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要忙碌得多,但独立就意味着长大成人,意味着自己可以说了算,这种成家的自豪感是无可取代的,每一天我过得新鲜又充实,那时我天真地想:这就是幸福!

吴原得了这两ä件礼物,如获至宝,脸上表情灿烂如花,高兴得一个劲儿说:“谢谢爸妈!谢谢爸妈!”恨不能一口说出两个谢谢。

婆婆在买了一张一米八的大床后,又开始给我妈安排任务了,“小欢,我这张大床上什么用品都没有,赶明儿叫你妈给我做床2米x18米的大褥子吧,反正你妈身体好,闲着也是闲着。”

“等你们有了孩子,把你妈接过来给你们看孩子,冬天你们可以住到一块,省得你妈点炉子。路又不远,常来常往的很方แ便。”婆婆考虑得颇为周到。

我暗笑,晚上不想起来就不起来吧,耍什么花枪?对于他震得整张床惊天动地的,我却是敢怒不敢言,实在不愿再与他生气。

因我刚从娘家回来,为了图省事,我把换洗的衣服装ณ在一只大塑料袋中ณ,拿的时候难免出一点磨擦声,这时我怕惊动他们,便悄悄走下床,想要拿件换洗的衣服,但就是这几声若有若无的声音成为吴原火的导火索,只听他大叫一声:“你干什么?早不拿晚不拿,偏偏我睡觉了你拿东西,你成心的!”

我被他吓了一跳,同时感到浑身的血霎时涌到头顶,我忙了一晚上,睡觉前想换件衣服,这也๣能惹他火?他的心眼怎么这样小?

吼完之后,明显看出他高兴了,翻了个身,把头拱进被窝,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我望着眼前这个ฐ熟悉的陌生人,心情再也不能平静,吴原呀吴原,你的心眼怎就这么小?你还算个ฐ男ç人吗?

一晚上气得我久久不能入睡。

(三)

住在婆婆家的每一天都像是投入一场战斗,时间紧,任务重,而且没人帮我,我感到特别无຀助,这天早ຉ上也不例外。

周一早上学校7点准时升旗๱,我这天5๓点半就醒了,正在刷牙,忽然听到เ儿子的哭声,女人嘛ใ,总是心软,我赶紧丢下牙刷,奔向卧室。

只见吴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斜楞着眼,见我进来,不高兴说了句:“你到เ哪儿去了?孩子哭也๣不管!”

我顾ุ不上与他理论,赶紧上床抱起孩子,给他换尿布穿衣服喂水喂奶粉,忙活完了,孩子似乎是怕我离去,似懂ฦ非懂ฦ地望着我,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襟,一放到床上就哭。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上班时间越来越近,公婆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可能ม仍然处于睡梦之中。

无奈之下,我不得不求助于吴原,“吴原,你抱一抱孩子,我上班时间到了。”

“……”他像是没听见,把头更深地钻๵进被窝。

“吴原,你抱抱儿子,我要晚点了!”

“知道了——真烦!”他慢腾腾起身,很不情愿的样子,起床后不是接过孩子,而是翻箱倒柜找衣服,裤头背心袜子秋衣秋裤ไ毛衣毛裤ไ外套长裤……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找全了;然后一件一件穿上,又对着镜子仔细端详,抹脸梳头,我尽自己最大的耐心等待他全部做完,终于收拾完了,我想这下他没有理由不管孩子,我终于可以上班了;哪知道他一转身,走了!

“吴原,你快来抱孩子,我真的要晚点了!”我简直要被他气疯了,心剧烈的跳个ฐ不停。

“……”沉默,永远的沉默,在他眼中我竟然如此地位?

正在这紧要关头,“吱”的一声,公婆卧室的门开了,公公走了过来,见到เ我衣服不整的样子,似乎ๆ略有迟疑,但是很快他就抛除了世俗观念,勇敢地走了进来,从我怀里接过孩子,“来来来,找爷爷,——让妈妈上班!”

公公的及时赶到让我不胜感激,我如释重负,顾不得洗脸梳头,赶紧以最快的度穿衣换鞋,飞也似地逃离了家。

此时离升旗只剩ທ十五分钟。

到了学校,鲜红的五星红旗已经冉冉升起,全校师生早已整齐地在操场上列ต队站好,只有我蓬头垢面如过街老鼠般偷偷溜到队伍最后面,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与周围环境实在不协调。

晚上回到家,眼前情景再次令我大吃一惊,我的被子胡乱堆在床上,加之孩子换下的尿布๧脏衣服,乱糟糟一大堆,看着就堵心,可是吴原那ว边的床铺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被子床单一丝不苟。

同在一张床上睡觉,待遇怎就差别这么大呢?

(四)

吴原心眼之小,小到什么程度,连抱孩子的时间长短都和我计较。

一天下午我下班后,正碰上吴原抱着儿子在院子里溜达。一天没见了,爱子心切的我忙停下车子跑过去逗睿睿,吴原见我回来了,立刻掉头往回走,我于是准备和他一块儿上楼,谁知刚走了一两步,吴原迫不及待叫住了我,二话不说就把孩子往我怀里塞,我手里拿着提包手套钥匙,被他的举动搞得措手不及,我便跟他商量,“等上楼了,你再把孩子给我不行吗?你看我手里拿着这许多东西,而且衣服还没换……”

“我已经抱了好长时间了,我累了,腰疼!——该你抱了!”他眼睛看都不看我一眼,硬是把孩子塞给我,然后撒开两ä条长腿“蹬蹬蹬——”朝楼上快步跑去,不时回头偷看我一眼,似乎是害怕我前๩来追赶。

一个大男ç人,连抱一下自己的孩子都跟老婆计较,小心眼到这种程度,您听说过吗?

(五)

自从吴原把自己的工资存成死期,并且全部交给婆婆保管后,我的工ื资因为要养活自己和儿子,再也没有余额每月交给婆婆二百元了。有了先前的底子,吴原潜意识中还认为我应该每月给他妈二百元,嘴上不说,行动上却用尽各种办法来暗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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