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端着一杯凉开水走进来，见他醒了，连忙站到เ床边，弯腰去看他的脸色。
余至瑶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把半边面颊๐都贴上了自己的肩头，居高临下的望过去，她正是眉眼秀气，皮肤细白。
余至瑶一言不发——他连着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现在头脑已然快要爆炸。自从天津沦陷以后，他就落进了日本军人和中国商人之间的夹缝里。他想辞职，然而日本军人不许。
森园真人思索一番，随即满意的笑了：“很对，很对。”
她欢喜的停到了余至瑶面前，又抬起手来，让他去看自己腕子上的新式小手表：“这还早？不早啦！”
余至瑶说道：“把这帮小子送去纱厂，等到年后开了工，就让他们从学徒干起。”
七月时节，李振成前去北平，以大老板的身份承办了赌业。而在哈尔滨，何殿英则ท是和香川次郎拜了把兄弟。
余至瑶忽然笑了，感觉当下这种气氛，倒是难得的温暖静谧：“打一辈子光棍啊？”
余至瑶抽了抽鼻子。杜芳卿现在不香了，大概是失去了脂粉与香水的武装，当然也不臭。手臂软软的缠在脖子上，让余至瑶回忆起了他的柔若无骨。缓缓抬起左手，余至瑶仿佛是要抚摸他，然而手在空中停顿ู一瞬，最后却是握住了他的手臂，扯开了他的缠绕与束缚。
何殿英猛然起身向后转：“老三？”
4๒4、他乡故乡
弯腰钻进车门坐下，他暗暗长吁了一口气，只觉头疼。
他的家，何公馆，也在燃烧！
咳血似的，他从喉咙中挤出微弱声音：“我走。”
秦八爷战战兢兢的唉声叹气：“何老板，余二爷的的确确是么的。不敢在上面撒谎。”
余至瑶含笑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