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哑巴手里接过雪茄吸了一口，他仿佛是有了个消เ遣。很惬意的呼出一口烟雾，他咳了两声，继续说道：“维元那个混账东西，昨天又要给我送人。小姑娘才十四，来了之后干什么？给凤儿当姐姐吗？”
余至瑶一动不动，任凭杜芳卿在自己身边小鸟依人。
日本姑娘含情脉脉的用东北话答道：“没笑啥。”
张兆祥向来是把杜芳卿当成下堂小妾来看待。下堂归下堂，可毕竟是主ว子用过的，自己就该懂分寸、避嫌疑ທ。转身摇晃着走向院门，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余至瑶从胸前摸出怀表看清时间，然后答道：“你早点休息吧，凌晨带几个人过去接我。”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何殿英扔掉手枪钻入车中。一脚油门踩下去，他弯腰一打方แ向盘，不分方向，拐弯便逃！
何殿英慢慢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弯腰拥抱了余至瑶。手臂狠狠勒紧，他的气息滚热的喷上对方耳根。
时气已๐经很热，何殿英穿着短袖衬衫，露出白皙的半截手臂，走起路来甩甩，是个ฐ十分带劲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站在秦八爷面前，他单手插进裤兜里：“怎么เ着老秦？余二爷的话是话，的话就他妈是放屁，对不对？”
在他的印象中，余至瑶的宗旨直是“人不犯、不犯人”。但是现在，宗旨显然是已经有所变化。何殿英忽然有恐慌——他从小就在街面上混，眼就能看透人心。个ฐ人是否可怕，并不在于个子高低，力量大小。何殿英自己够狠，所以格外知道狠人的厉害。
“二爷！”宋逸臣见余至瑶到เ，便拎着马鞭子走上前来：“单是今夜，就抓到五六个人。肯定还有，但是们人手有限，抓不过来。”
何殿英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了，又拉开茶几下方แ的小抽屉，从里面掏出一盒雪茄：“给你预备的，真正的古巴货。”
凤儿探过头去，在余至瑶的面颊上亲了一大口，又问：“叔叔，学校里是不是有好多人啊？”
余至瑶依旧是沉默。
然后他把脸向下埋进被中。暖热的鼻血流了下来，他自己没知觉，不知道。
凤儿立刻就怕了，犹犹豫豫的想要溜下地去，小手却是垂下来，暗暗攥住了余至瑶的一根手指。余至瑶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不由得微笑起来，感觉宋家父女营造出的这一场鸡飞狗跳，也很有意思。
他不知道八岁的凤儿算不算女人，反正他背对着盆塘，无意回头。然而凤儿这回没了心事，居然在池子里戏水不止。余至瑶只听后面稀里哗啦水声不断，两根香烟都抽完了，凤儿好像还是没有上岸的打算。
余至瑶捂着肚子向后退却，脸上神情却是平和，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何殿英气极了恨透了，追着他连踢带打，同时气喘吁吁的骂道：“他妈的虎毒还不食子，那ว是你亲生的儿子啊，我一眼没看住，就被你掐死了！你个疯子，你不想要，可以给我，掐死他干什么เ？他妈的我辛辛苦苦养了他好几个ฐ月，今天被你活活弄死——你个疯子，操｜你娘的，你个ฐ疯子！”
说到这里，他侧过脸来，握住了杜芳卿的一只手：“看你闷得一副可怜相，其实完全不必，伤天害理的又不是你。”
如果没有了自己这个倾诉对象，余至瑶就只好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发疯了，那ว多寂寞？
王连山低头笑了：“二爷，不用，我们现在不缺钱用。”
何殿英没那个意思。他记得余至瑶当时忽然搂着他转过身去——那个动作，是下意识的要为他挡刀。
依旧ງ是点头：“好。”
大晚上的，何殿英把余至瑶堵在了澡堂子里。
18
余至瑶一直睡到了翌日中午，才醒过来。
说完这话，他忽然迈出一步，一脚踹上了余至瑶的腹部。余至瑶向后撞上墙壁，随即神情痛苦的弯腰跪了下去。
鲜花外面包了一层半透明的棉纸，棉纸外面又是一层亮晶晶的玻璃纸，看着倒是十分美丽，并且带有摩登气息。
余至瑶与王连山的合影，登载了第二天的各家报纸上。何殿英本来没有读报的习惯，可是在得知余至瑶上了报之ใ后，他立刻命人出来买回一份，然后盯着那张报上照片看了半天。
然后他挥了挥手：“你还回车站去，等我的电话！”
余至瑶直接摇了头：“不行。”
杜芳卿脸上带着一点面具似的笑意，一双眼睛却是红着的。余至瑶在床上像个强盗，霸王硬上弓的摁着他干，偏偏下身那东西又大得很，甚至把他弄出了血。他疼的落了泪，辗转躲避着求饶。然而没有用，余至瑶也不心疼他。
何殿英伸长了脖ๆ子，盯着戏台问道：“二爷，他漂亮吧？”
这天上午，余至瑶早早ຉ起床，照例站在窗前做运动。双手拎起两ä只沉重哑铃，他倒也有几分爆发力，可惜这股子力气一旦耗尽，他就彻底软瘫了。
何殿英突发奇想，做出回击：“是个人就得说话。你要是嫌我烦，你可以去和那个谁——对，哑巴，你那个哑巴，你和他睡，准保安静。”
咕咚咕咚的喝下半杯香茶，他继续说道：“我没有联系到三妹。听说是在三月份时，她和妹夫一起去了夏威夷。”
余至瑶低下头，盯着自己那ว道纵切胸腹的长长伤疤：“快了，上个月就上了船。”
余至瑶岿然不动，神情和语气都是淡淡的：“还好。”
余至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凤儿长大了，不好意思和自己再搂搂抱抱了。回想起初ม见面时自己在玉清池扯着她又擦又洗，余至瑶很觉有趣，特地扭头多看了她一眼。
宋逸臣对这个女儿简直是完全不管，所以余至瑶总觉得凤儿已经属于自己้。忽然低头在凤儿的头顶ะ上吻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心中ณ生出一股子柔软的爱意。
凤儿仰起头，笑嘻嘻的说道：“叔叔，我的羊毛袜子旧了！”
余至瑶伸手摸了摸她的腿，羊毛制的厚长筒袜洗的次数多了，的确是会硬成两节烟囱。
“礼拜天让小张带你去百货公司，你自己挑花样子——天都这么เ冷了，还穿这个？”
凤儿往他身上一靠，嗲声嗲气的答道：“她们都穿。”
这时，张兆祥垂着手快步走进客厅，先停在门口对着余至瑶一鞠躬，轻轻唤了一声：“二爷。”
然后不等余至瑶回答，他走上前来弯下腰去，低声说道：“二爷，我已经把人送到饭店了，您是现在去，还是吃过饭后再去？”
余至瑶略๓微想了一下，随即答道：“饭后再去吧。”
余至瑶没滋没味的喝了一碗米粥，然后起身出门，前往瑶光饭店。
在他专用的高级客房里，他看到เ了等候已久的杜芳卿。当时夕阳余晖铺了满地，杜芳卿亭亭玉立的侧对窗口站了，一张脸被光线渲染出深浅轮廓。余至瑶微微弯腰扶着墙壁，抬眼盯着他看，忽然感觉他皮肉有些松弛，不是当年那样紧致鲜ຒ嫩了。
然而杜芳卿这时转身拉拢窗帘打开电灯。光芒从天花板上倾泻下来，他笑吟吟的望着余至瑶，复又青春美丽起来。
他是急不择路了，抬手摸向领ๆ口纽扣，他明知道自己变成了烂贱的兔子，可是非得如此才能ม抓住余至瑶。今非昔比了，现在没有他孤高自赏、卖弄风情的余地了。
一边脱衣裳，一边贴上余至瑶。余至瑶现在变得笨拙沉重，所以他须得更加主动的伺候对方。两人同上大床，他用双手上下握住那根东西，没话找话的抬头笑道：“真够大的，看着吓人。”
余至瑶倚着枕头靠到床头，听了这话，只是一笑。忽然紧ู闭双眼猛一抬头，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是杜芳卿俯身用舌尖逗弄了他。
事毕之后，余至瑶仰卧在床上喘粗气。杜芳卿捂着嘴走去浴室，一时只听哗哗水响，再无人声。
待到杜芳卿漱过口回来了，余至瑶对他说道：“你那小院冬天太冷，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搬到饭店来住。”
杜芳卿披着一丝半缕坐到一旁，心知自己้是没有再回余公馆的资格了。搬来此地居住，当然是好，然而里外就这么两间小屋，未免太过憋闷。犹犹豫豫的侧躺下去，他柔声说道：“现在还不是很冷，就算要搬，也等再过几天吧。”
余至瑶仰望着天花板，一只手摸索着伸过去拍了拍他，力度很轻，带了一点安抚和亲热的意思。杜芳卿不坏，真不坏，只是不能回想他那桩罪过。
杜芳卿握住了他的手：“二爷，晚上留下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