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什么住啊,我还没想清楚呢。”
他像是有些气恼,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你明知故问!”
“她是我姑姑的孩子,我爷爷是她外公,她当然不姓蒙。你研究生都要毕业了,怎么还能问出这种低智商的问题。”蒙政一脸的好笑。
“想什么呢,我只是远远的看到เ了他,他并没看见我。”
欣瑶醒来时胀然了很久ื,她找了教育学院学心理的同学,问为什么เ还会不时梦到已毫无关联的他,她确定自己对他已毫无情义。那ว位同学告诉欣瑶,弗洛依德说梦是人潜意识中ณ的愿望的满足。
欣瑶吃掉第三只狮子头的时候,蒙政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你怎么跟没吃过饭一样,我从没见过女孩这么吃东西。”
小学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都互写同学录,互赠照片,他在欣瑶的那页粉色的纸上用漂亮的正楷写道:“徐欣瑶,毕业快乐,友谊长存,以后我会把军功章都送给你!”
其实欣瑶才羡慕姜楚,班上的男生都说乍一看徐欣瑶更漂亮,可看多了还是姜楚好看。不同于欣瑶传统美女的杏眼高鼻鹅蛋脸,姜楚有一双细长的丹ล凤眼,睫毛没有欣瑶的那样浓密却长而微卷,鼻子小巧嘴巴薄的正好,皮肤白而细致,致的下巴总是微微抬起,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小小的年纪举手投足便处处透着优雅妩媚,现在更是风姿绰约。
“哎,你干什么的你!”赵贝娜一声大喝突然出现,一把抓过格子手帕就往欣瑶脸上檫,欣瑶说“我正准备打电å话叫你呢……”
欣瑶谢过了她,打开电脑แ开始看邮件。助理守则ท洋洋洒洒数千字,才看了三条就差点吐了血:
1้做事要有始有终,老板交代了一件事,做完要想一想还有没有第二件第三件要做。
2工作中遇到问题一定要及时问,不要等到เ出现了问题让老板来问你。
3要打扮的花枝招展,但绝不可以搔首弄姿ู。
要花枝招展,但不能搔首弄姿?欣瑶嘲笑了一下自己的领悟力,如此境界恐怕这辈子她也到达不了,索关上了邮件,不看守则直接上岗。
刚ธ吃过午饭蒙政便打来电话约欣瑶晚上一起看电影,她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都说日久生情比一见钟情更加可靠,欣瑶想给彼此一个机会。
欣瑶到的时候蒙政已๐经到เ了,他望了一眼欣瑶的脖子,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失望。
“等很久ื了吗?”欣瑶客套了一句,蒙政却有些耍赖的说“是啊,等了很久ื,脚都酸了呢,你得请我吃饭才行。”
欣瑶有些好笑“好吧,我找了份工作,薪水还挺高的。等我拿到工资请你吃大餐。”
“找工作?你不是准备留แ校了吗。”
“学校九月份才培训上岗,我这几个月都没什么事儿,昨天在姜楚的生日宴会正巧遇到李慕江,他说他的助理休了产假,需要临时助理。”
蒙政停住了脚,像是有些生气:“你是不是喜欢他啊,上次在我家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什么啊,只是看他有些眼熟,可能是认错人了,”欣瑶并没有告诉蒙政高跟鞋的典故,毕竟他是文竹西的哥哥,嚼舌头可不是她的风格,看到蒙政仍有些气鼓鼓的又加了一句“我对他那种类型的可没兴趣。”这可是实话,谁敢对花花大少有兴趣?
蒙政立刻又高兴了起来,露出了他的招牌酒窝:“走吧,有什么好电影。”
电影才开场十分钟,他们就被雷到เ外焦里嫩。蒙政本想看关云长,无奈欣瑶不喜欢武打片,执意要看一部叫美少女特工ื队外国片,自然是依了她。没想到,是这样的难以欣赏。放到第二十分钟็的时候,欣瑶去了趟洗手间就再也不想回来了。
见她许久不归,蒙政便寻了出来。欣瑶有些心虚的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崇洋媚外了。”
蒙政摇头道:“真不知道广电总局怎么会肯放这种片子进来骗国人的钱。”
“据说还是个大导演自编自导的作品呢,说是什么‘视觉系’猛片,大概是咱们领悟不了。我们走吧,在里面简直像受罪!”
他们正要从出口出去,蒙政回头看了一眼右后方正在进场的另一个放映厅,拉住了欣瑶:“走,带你看关云长去!”
他带着欣瑶一路左ุ拐右绕,成功的避过了数名waiter,顺利的溜了进去。只有一半的上座率,他们寻了中间偏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欣瑶有些不好意思:“咱这不成逃票了吗。”
蒙政却不以为然:“我还没让他们赔偿咱们无辜被雷的神损失呢!”
可没想到关云长竟不是历史剧ຕ而是喜剧。
关羽不是关羽而是武英雄,从头打到尾,无数的危难时刻๑还不忘摆pose。把刀去掉简直就是三国版的陈真。
袁绍的上将军颜良文丑连个ฐpose都没来及摆就被关公秒杀了,不知名的那些小太守却各个都能和他大战几百个ฐ回合。孔秀这种级别的武将和关羽单挑竟差点让二爷丧命。
重达82๐斤在三国兵器中排名前三的青龙偃月刀被孔秀给踩断了。关公后来和另一无名小卒打斗ç的时候,它又神奇的自动连上了。这把悲催的刀还被原本使枪的王植双手拿剑砍到了卷刃。
看到了这一幕,蒙政恍然大悟:“王植怪不得不用枪了,原来人家是有了倚天剑!”
欣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散场的时候还不到八点,他们不急着回去也并不想吃东西,便沿着街心花园散步。
忽然闻到一阵馥郁的香气,欣瑶四下寻去,看到碧绿的矮木丛中盛开着一朵朵淡雅的白花。
“香气袭人知昼暖,夏天到了呢。这花儿真好看,你知道叫什么吗。”
蒙政有些诧异:“栀子花你都没见过。”“原来这就是栀子花啊,总听歌里头唱,还真是头一回见。”
蒙政连花带叶儿的飞快折下一枝,递到欣瑶面前:“送给你。”
欣瑶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后面一声大喝:“不准破坏花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公德心!”回头一看,管理员正大步走来。
“快逃,被抓住了准得罚款!”蒙政拉起还呆站着的欣瑶就跑。一直跑到了另一条街,他们才停下来,看到气喘嘘嘘的欣瑶,蒙政哈哈大笑:“你跑的真慢,我差点儿直接把你扛起来跑。”
“还笑呢,先是逃票,后是偷花,还有什么事儿你不能干的!”穿着高跟鞋的欣瑶险些扭了脚,撅着嘴道。
“别气了,送你两枝赔罪。”蒙政在逃跑的时候竟又折了一枝。
欣瑶笑了出来:“你可真是童心未泯。”
“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干。”蒙政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地说。
欣瑶看着他,心中忽然涌出一阵暖流,踮起脚๐尖轻吻了他的脸颊。
蒙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抱起欣瑶平地转起了圈,“徐欣瑶我真高兴,真高兴!”他笑得露出了两ä颗虎牙,栀子花的香气萦绕在他们周围,让欣瑶觉得分外安心。
很多年后的一日黄昏,徐欣瑶在家中的院子里看书,初夏的风夹着栀子花的味道,她看着院子里的两棵栀子花树,想起了那ว一日的蒙政,忽得记起了一首纳兰词,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