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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知道?这难道也需要问吗?罗飞被这个根本不算问题的问题๤噎得愣,正要说些什么,德平已抢先又开了口。

“哦。”罗飞想起来了,中ณ午自己是提到过这件事,他是很随意的,并没往心里去,因为本身他对这些东西既不相信,也没有兴趣。不过蒙少晖的母亲也๣在海啸中遇难,而这次祭祀又与他母亲有着某种特别的联系,所以蒙少晖比较关注,倒也可以理解。

“你遇到เ德平和尚了?”罗飞略微感到有些意外。

这次蒙少晖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因为ฦ我不想见到他我恨他,我讨厌他!”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憎恶和恐惧,令人听来不寒而栗。

“这个溶洞是你负责管理?”

蒙少晖断然摇摇头:“不会的,我放下包先去洗脸,然后就吃饭了,跟本没有收拾过。”

那女子面容白皙,尖鼻大眼,脑后扎着条蓬松的马辫,汪汪的水目中ณ闪烁着动人的灵气。她的同伴则ท是个身形消瘦的男子,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倒有两三分女人模样,可你如果凑近观察,会发现他的右眉和发际间却隐隐掩着道扭曲的伤疤,透出丝狰狞的感觉。

直到脉把完,李冬才转过脸,冲罗飞点头打了个ฐ招呼:“罗警官,你也来了?”

罗飞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指着臧军勇问道:“人怎么样?”

“刚ธ才有些发烧,神智模糊,说胡话。我给他打了退烧针和镇静剂,先让他睡觉。”李冬伸手在病人的额头上感觉了下体温,又说道,“温度退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旁的病人家属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罗飞却要接着询问:“病因是什么?”

李冬看看臧军勇的妻子:“你先把我来之前๩的情况给罗警官说遍吧。”

女人点点头,然后五十地从头叙述:“今天吃完晚饭,我们家老臧说是要到祭堂帮德平和尚守灵,我也没多想,就让他去了,反正我们家的事,般也都是他说了算。而且德平救过老臧的命”

“等等!”罗飞立刻打断ษ了她,“你说德平救过臧军勇的命,什么เ时候?”

“就是海啸那ว回啊。我们两ä口子被大水冲散了,我运气好,抱着个木头柜子活了下来,老臧是被德平划ฐ着个筏子救起来的。”

“周永贵,他也是被德平救的,对不对?”虽然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但罗飞已๐经敏锐地感觉到了某些人物之间的联系。

“是啊。”对方的回答证实了他的判断。

“除此之ใ外,他还救过谁?”罗飞毫不停歇的追问。

“金振宇。另外,好像还有个小孩,那孩子我就不熟悉了。”

“没有别人了?”

“没有。”女人很肯定的回答,“我后来也漂到เ了他们避难的那个山包,被德平救下的人都在那里呆着,就是他们几个。”

对了!这几个人之间终于具备了某种合乎逻辑的联系,德平臧军勇周永贵金振宇蒙少晖,他们在海ร啸时曾呆在起,他们共同见证了那段被隐藏的往事!

虽然还窥不到เ事件的全貌,但真相已经有了浮出水面的趋势。罗飞告诉自己先冷静下来,然后让女人接着之ใ前的话题继续往下叙述。

“老臧走了以后,我们娘๤俩早早就休息了。大概两个小时前๩,他突然从外面跑了回来,把院门捶得山响。我赶紧起身给他开了门,只见他脸色惨白,浑身大汗,跑得都快虚脱了。我被他的模样吓得不轻,连忙扶住他,问他是怎么เ回事。他却哆嗦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儿子听见响动出来,帮我起把他搀到เ屋里躺下。躺下后他就开始瞎嚷嚷,说些胡话,我觉得不对劲,摸他的额๩头,烧得吓人!于是赶紧让我儿子去把李冬大夫请了过来。”

女人刚刚说完,不待罗飞发问,李冬已紧接着补充道:“我来了有将近小时了吧?刚ธ到的时候,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并且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时不时冒出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我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后,才让他平息下来。根据他当时的表情和说的话来看,多半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他都说了些什么?”罗飞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很零乱,东句,西句的。”李冬回忆片刻,总结了些,“有时候他显得很恐惧,说什么‘别ี跟着我!’,有时候他又种愧疚和懊悔的语气说‘我没错,不能怪我’,嗯,还有什么‘我不怕你!’,可他只是嘴上说不怕,语气却非常绝望。”

“那他发高烧也是因为受惊吓的缘故吗?”

“也๣不能完全这么เ说。他从外面回家时的那段奔跑超出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而且,这个过程中ณ,他还受到เ了风寒。不过,像他这种状况,精神上的因素า应该说是最主ว要的,也๣就是说,可以认为他是被吓成了这样。”

听着李冬严å谨的分析,罗飞感到非常满意。臧军勇的老婆和儿子互相看看,脸上的神色既ຂ惶恐,又尴尬。他们不明白,自己的亲人究竟遭遇了什么可怕的经历,居然被吓出了毛病,而这种事发生在“明泽岛最勇敢的人”身上,无຀疑更增添了分讽刺的意味。

以臧军勇现在的状况,当然无法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好在他已经回到เ了家中ณ,有亲人看守照料é,倒不至于出现意外。罗飞下步的行动自然是赶往祭堂后院,去弄清楚在那个ฐ墓地中,到底埋藏着怎样恐怖的秘密。

“你需要在这里陪伴病人吗?”罗飞问李冬。

“暂时不用。他高烧已经退了,不会再有什么เ危险。估计他至少得睡到天亮才会醒来。”

“那好。我现在要到เ祭堂去,你去叫上金振宇,立刻来祭堂和我会合。”看到เ李冬脸露迷惑,罗飞又补充了句,“等你们到เ了后,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夜色凄冷,山径迷幽,间或有两声野兽的悲嗥传来,或远或近,难觅其踪,在这样的环境下独自赶路,罗飞心中也难免泛起种阴森森的感觉。

山间的那座祭堂此时笼罩在惨淡的月色中。通往屋后墓地的三扇门依次大开着,似乎正在等待什么人的到เ来。

罗飞走进屋子。前屋里仍然保持着惠通和臧军勇入睡时的景象:被子摊开,盏油灯就放在惠通床头的小桌上。

罗飞找到เ火柴,点亮了那盏油灯,昏红的光线在屋子里弥漫开来,灯光忽明忽暗,在墙壁上映出摇曳的黑影,反而渲染了种诡谲难测的气氛。罗飞将油灯拿在手里,往后屋方向走去,与刚才赶路时的快步流星相比,此时他的脚๐步显然轻慢了很多,是不是生怕吵醒了沉睡在黑暗中的某些东西呢?

停放在后屋中的棺材在油灯下闪着黑红的微光,薛晓华和德平静静地躺在里面,虽然他们早已没有了气息,却都瞪大了眼睛,似乎也๣在关注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罗飞没有在后屋做任何停留,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后院的那块墓地,那个安息着数千海啸冤魂的亡灵冢。

正象惠通描述的样,那块高大的墓碑逆时针转出了七十度左右,露出墓碑底部ຖ个黑黝黝的洞口。罗飞站在墓碑旁้,股霉湿的阴气的扑面而来。他手中的油灯似乎ๆ也受到了某种感应,灯火突然摇摆闪烁起来,难道它也๣会因为害怕而颤抖吗?

25

罗飞深深吸了口气,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洞口,即使这里真的通向可怕的地狱,他也要探究竟!他首先跪伏在地上,弯腰探头,将油灯伸入洞口,试图看看里面的情况。可这样他只是看见个向下延伸的通道,大约有米多深,随即通道便拐了弯,通向墓冢的方แ向。墓内寂静片,对外界ศ的响动和窥探没有任何反应。

罗飞决定直接下到洞里去。洞口并不宽敞,仅能容纳个人勉强出入。他把油灯放在洞口,双手撑着地面,慢慢把下半身探了进去,当洞口边缘快接近胸口位置时,他的脚底硬,踩到了洞内的地面。

罗飞把油灯拿到เ洞内,然后蹲下身,整个人猫在了通道里。此时他看清了墓碑的结构,它的底座实际是由两块石头构成,与墓碑相连的部分是个圆形,这块圆形的石头又嵌套在埋在地表的方形石座中ณ。罗飞曾经在外部观察到石座上的圆形纹理,但并没有想到这会是两块彼此分开的石头,并且可以推动。

在通道内与石碑相反的方向上,有个半人多高的方形洞口,显然是通往墓|岤内部的。罗飞蹲着往前挪动了两步,头顶ะ突然没了地面的束缚,整个空间豁然开朗,他己经进入了墓|岤!

因为罗飞的身体直处于移动的状态中,所以油灯的火光也晃动的厉害,时看不清墓|岤内的情形。他先站起身,然后屏住呼吸,动不动,片刻后,灯光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映入罗飞眼中的是正中位置的口棺材,事实上,除了这口棺材,这个并不算小的墓|岤空间内,再也没有摆放任何东西,更不见有人活动的踪迹。

那么เ,屡屡在夜半传出的婴儿啼哭,就是从这口棺材中发出的吗?

棺材色泽黯淡,表面的油漆已基本落尽,边缘处甚至已出现了腐朽的痕迹,看起来,它停放在墓|岤中已有不少年头。罗飞慢慢地走到棺材前,把油灯换到左手,右手抵在棺材盖板的边缘,然后沉肩发力,随着“咯吱”声怪异的轻响,盖板缓缓向外侧滑开。

盖板头挪动了有半米左右,罗飞停了下来,他把油灯凑到已打开的豁口上,向棺材内部探望。

棺材内的情形立刻๑与之前出现过的诸多传言联系在了起。罗飞的第印象是:他看到了个ฐ女人,抱着婴儿的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以及她怀中紧ู抱着的那个婴儿,早已๐死去多年,他们的尸骸已๐经腐朽殆尽,只剩下了灰白的骨骼。

罗飞是从残存的衣物判ศ断棺材内的死者是名女子,她当年所穿的外衣应该是条长裙。婴儿的骨骼则ท蜷缩在个腐朽破烂的襁褓ຑ中,他的姿态显得非常的痛苦和无຀助,尚未长出牙齿的小嘴竭力张开着,似乎正在发出令人心悸的悲啼。女人则紧ู紧抱着那ว个ฐ襁褓,两个空洞的眼窝和罗飞对视着,虽然现在已无法猜测她想诉说些什么,但可以想象的是,直到临ภ死前的刻,她也不愿和自己的孩子分开。

虽然罗飞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眼前๩出现的情形和“鬼望坡”的传说以及夜半婴啼的传言相结合,仍不免让他产生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女鬼,婴儿。难道,这就是他要寻找的答案吗?

略定了定神后,罗飞把油灯放在边,然后走到棺材的另头,将整个盖板完全推开,斜ฒ靠在棺材的侧,以便更清楚地看清棺材内部ຖ的全景。

经过番仔细的勘查,棺材内除了这两ä具尸骸,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不过,就在罗飞准备将盖板重新归到原处的时候,他注意到个细节:女尸所穿的长裙腰部ຖ留有圈腰带扣,但却不见腰带的踪迹。他猛然想到什么เ,暂时停止了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了曾经勒在德平脖ๆ颈上的那根布条。虽然灯光昏暗,但仍可明显地看出,无论从成色和材质上来看,这根布条和尸骸身上的长裙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ใ处。

在笨的人此时也会明白:用以勒死德平的布条,正是曾经扎在女尸身上的裙带!

罗飞愣了片刻,然后将盖板重新า盖好。接下来,他又举起油灯,在墓|岤内其它地方细细搜索。

这次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不过他并不沮丧,这个墓|岤已经告诉了他很多事情,虽然这些事情的表象是如此的诡异,时间带给他困惑甚至恐怖的感觉,但他相信,静静地做番分析之后,自己必定能从其中找寻出有意义的线索ิ。

现在,他还需要完成个实验,墓|岤中ณ的工作就该告段落了。

罗飞又来到了入口的通道处,在嵌套的底座下,石碑仍延伸出约二十公分长的截。他双手抵住这延伸出来的石头,用力推动,地面上的石碑跟着转动起来,通道入口随之慢慢闭合,把凄迷的月色隔断在了外面的世界。

推动石碑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ณ困难,在嵌套的底座之ใ间,应该有石制滚珠类的设计。实验的结果让罗飞感到满意:这个入口在墓|岤内外都可以自如控制ๆ。

洞|岤关闭之ใ后,油灯的火光突然变得闪烁不定。这个现象立刻引起了罗飞的注意,他来到油灯前仔细观察,只见火苗间歇地闪动着,向着侧上方某个ฐ固定的方向吐着舌头。

罗飞意识到这是微小气流造成的效果。他把油灯举ะ在手中,根据火苗闪动的幅度来寻找求流的来向。很快,他便有了发现:在东南方แ向的墓|岤顶ะ壁上,有个指头粗细的圆孔,透过圆孔可以隐约看到点黑蓝ณ色的夜空,显然,这个孔洞是和外界相通的。如果熄๠灭了油灯,也许还会有丝冷冷的月色从空洞中ณ射进来,正映在棺材的头部。

完全封闭在这样个阴暗诡谲的空间中,很快罗飞便感到从心底涌起股难以名状的压抑和不安。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出去透上口气了。

罗飞刚刚把墓碑入口重新推开,便听见外面传来阵惊恐的叫喊声,他连忙爬到地面上,只见李冬和金振宇远远退在旁้,脸຀色惨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别怕,是我!罗飞。”他连忙报出了身份,同时把油灯提在手里晃了晃。

“罗警官?你这是怎么回事?”李冬按照罗飞的吩咐,叫上金振宇赶到祭຅堂,却并没有发现对方的踪影。他正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时,墓碑突然转了起来,然后从墓|岤中爬出个黑黝黝的“怪物”,下子吓得他的心脏都快从喉口蹦出来了。现在发现这个“怪物”原来是罗飞,恐惧自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迷惑。

“怎么回事?那可得从臧军勇患病开始说起了。”罗飞眯起眼睛,把惠通的经历以及自己下到墓|岤后的所见所得向两人细细讲了个明白。两ä人全神贯注地听着,脸上不时出现惊疑不定的表情,在某些细节发生时,李冬甚至会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罗飞,但对方郑๳重的样子又全然不似在开玩笑。

罗飞讲完之后,墓地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只有风声呼呼而过,似乎ๆ要把这恐怖的气氛也๣吹得冻结起来。终于,李冬按捺不住,摇着头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已经成为ฦ骨骼的婴儿还会啼哭吗?而且,岛上谁都知道这亡灵冢只是座祭祀用的空坟,里面怎么会出现对母子的尸骸?”说话的过程中ณ,他两眼紧ู盯着那黑黝黝的墓|岤洞口。目光中既有恐惧,更透出种强烈的揭开谜底的欲望。

罗飞却把面孔转向了金振宇,突然说道:“有些问题,恐怕就得由金村长给我们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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