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要是我现在想去美国留学，你还给不给我赞助？”佳音试探的问，其实她并没有出国的想法。叶霜天有些诧异，不知道佳音忽然提出这件事是什么用意：“怎么，yi年前不想出去，现在想出去了？”“我现在的日子过得没劲透了。”佳音叹口气。
“所以你现在是我孩子的爹，是我选择了你。”
“首首饰呢？”小偷问陈家明。“钱都在这里，家里没有首饰，我们不是有钱人，你看看这些家具就知道。”陈家明答得干脆，观察小偷的反应，见他脑门上冒汗，心里渐渐镇定下来。
苏梅陪佳音去商场买了几条漂亮裙子，又去附近的美容院护肤。期间，陈家明打电话告诉她，他晚上有应酬，可能要晚yi点回家。“知道了。”佳音说完这话就合上手机。平常她总爱叮嘱他，少喝酒多吃菜，不要酒后驾车，他总是嫌她唠叨。这yi回，按着苏梅教的，她不再多话，由他自生自灭。
“几天不见，你小子越来越会幽他yi默了，逗你玩儿都学会了。”程铮嘿嘿yi笑。陶光伟调侃yi句：“你就笑吧笑吧，我今儿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呦嗬，去哪儿潇洒了？又去英国大使馆看你老朋友了吧。”程铮笑问yi句。
“谁叫那ว小子是程晋衡的儿子。”纳兰轩yi想起这事就来气，见妻子低头擦泪，心里不忍，劝道：“你又哭什么。”
“我也听说了，说是警备区司令员的儿子亲自带人去说情，程铮才没追究。这也难怪，自己女人无缘无故被人打，谁不心疼，也丢â不起那人啊。”陶光伟喝了yi口果汁，眼睛随意的看着远方。
耳光响亮
陶光伟看到他俩卿卿我我的样子，忍无可忍：“又来了又来了，你们的艺术行为总是这么腻歪。我知道，你俩是嫌我这巨型电灯泡碍事，故意要整出戏恶心我，好让我赶快滚蛋，我已经被你们华丽丽的恶心到了，你俩继续。我这就滚。”
“你跟程铮说，下次不要这么破费了。你爸说，他送来的那ว两箱五粮液要五六千，再加上两件羊绒衫，起码yi万出头，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王咏琴慈爱的看着女儿。
吃完饭，梁海ร平问程铮去不去洗浴城泡三温暖，程铮推辞了。梁海平拍着他的肩笑道：“真决定修身养性了？”程铮笑笑：“改天吧。”
“咱们今晚就不该来，摆明了折腾人。”格格叹气道。凯文张笑笑：“今晚要是不来，这单生意更没法谈。这些都是大佬，得罪不起的。”
叶霜天去招呼别ี的客人，格格告诉凯文张，叶霜天是她阿姨ถ的男朋友。凯文张yi笑：“难怪能给你打折呢。”格格喝的有点多，开玩笑道：“就算他不是我阿姨的男朋友，就凭我这样的美女，还愁没人替我付酒钱？”凯文张见她傻呵呵的笑，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明天我们要去射击场玩真人cນs，你有空没有？”程铮扭头问格格。他从小喜欢玩枪，经常去射击俱乐部。格格摇头：“我不去，我又不会射击。”“我可以教你啊。”程铮道。“好吧。”格格答应了。她知道程铮这么说就是希望她去，便不再推辞。
格格回避了他的视线。“看着我，告诉我原因，我知道你并不是因为ฦ不喜欢我而对我冷淡，是有别的原因。”他的声音轻而坚定，握着她肩膀。
程铮像是猜到她心思，故意道：“你没有幽默细胞，还不让别人笑吗？周星驰的电影都不能让你笑。”“你爱笑就笑个够，最好把嘴巴笑歪了。”格格冷哼yi声。
“那当然，他暂时还没得手嘛ใ，对付你这样没经验的小女孩儿，他不费吹灰之力。格格，我跟你说这些话，你别不爱听，都是眼高于顶ะc不可yi世的主儿，优越感特别ี强。我就认识yi个和程铮差不多背景的男ç孩儿，经常开着私人飞机全世界ศ转悠泡妞，那些女孩儿也都很现实，被他甩了，不过要点钱了事。换成你，你受不受得了呢？”罗芳望着格格的眼睛。
程铮看到เ格格的眼神就知道他们的关系暂时只能ม发展到เ这yi步，以前他带女孩儿到汽车影院来，从没有失手过，有时那些女孩儿比他还急着要。格格不yi样，她矜持而固执的阻挡他有进yi步动作，不让他越雷池半步，无论他怎么试探，她就是不回应。
有那么yi个瞬间，她察觉到他总是盯着她看，这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你老看着我，我怎么เ工作呀。”格格嘀咕yi句。程铮哼了yi声：“我又没干涉你，你尽管干你的事好了。”格格瞥了他yi眼，没有再做声。
陈先生莞尔yi笑：“该不会是纳兰性德的后代吧，他好像也是正黄旗。”格格没想到他如此随和，微笑道：“我也希望如此，不过既无正史可考也无家谱可查。”
纳兰轩默然不语，深深地叹息了yi声。王咏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初他也没想到女儿会如此固执，执意要在英国把孩子生下来，三年没回国。他更没想到，原本已经拆散了的婚姻ี到เ最后还是重新聚在yi起。
也许，这就是天意？纳兰轩沉默了yi会儿，没有再说话。王咏琴拿纸巾擦擦眼泪，收拾东西去了。
程铮和格格开车回家，保姆抱着孩子在后座睡觉，他俩坐在前座。格格见程铮表情夸张，好奇道：“你干嘛呢，龇牙咧嘴的。”程铮扭头yi笑：“明天yi会儿哭yi会儿笑，我怕我这面部神经调动不起来，得先练练。”“你这人，没yi点严肃的时候。”格格笑嗔yi句。
“明天我yi定严肃，yi路从天安门嚎到八宝山，你看够不够严肃？”程铮故意道。格格轻轻拍他yi下：“讨厌，你这家伙，你尽招我笑，我对不起我奶奶，她老人家尸骨未寒，我非但没有化悲痛为ฦ眼泪，反而没心没肺的笑了。”“老太太走的挺安详，是喜丧，老规矩要放鞭炮的，驾鹤西游cນ和你爷爷yi起位列仙班去了。”程铮贫嘴的说。
格格捂着肚子又是yi笑：“你行了吧，不带你这么损人的。你再招我笑，当心我奶奶显灵。”程铮和许多北京爷们儿yi样，嘴巴贫说话损，格格喜欢他这yi点，本来挺头疼的yi件事，搁他嘴里yi说跟情景喜剧ຕ似地。
“咱俩明天还得多带yi套衣服在车里，不然两ä边赶场子哪里来得及回家换，总不能去我爸那边跟去殡仪馆穿yi套衣服吧。”程铮忽然想到这yi点，格格点点头，觉得还是他想的周到เ。
回到家里，两人匆匆洗了澡就睡，两ä天来的疲惫让他们困意十足。帆帆在车上睡过了，这会儿倒不困了，跑到เ爸爸妈妈房里吵着要他们陪他玩儿。格格困极了，陪着儿子玩积木玩了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程铮只好把她抱到床上让她继续睡，自己带儿子到另yi个房间玩儿。
“帆帆，你想要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程铮饶有兴趣的问儿子。帆帆想了想道：“小妹妹。”
“哦，为什么呀？”程铮看着儿子黑白分明的小眼睛。帆帆仰着脖子，小脑袋yi晃悠，笑嘻嘻道：“小妹妹漂亮。”“是吗，你怎么知道小妹妹漂亮？”“因为我妈咪漂亮。”
孩子的话让程铮忍俊不禁，他忽然想起格格的话，纳兰轩想让未出世的孩子跟纳兰家姓，这倒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程晋衡夫妇要是知道了，能ม答应才怪。
“爸爸”帆帆摇着程铮胳膊。程铮回过神来看着他：“什么事，儿子？”“爸爸，姥爷家的大咪快去世了。”帆帆神秘兮兮的告诉程铮。“哦？你怎么知道？”程铮瞪大眼睛，有点不信。
帆帆抱着程铮的脖ๆ子，告诉他：“以前我每回去姥爷家，找大咪玩儿，大咪都很高兴，今天我想抱它出去玩儿，它不肯出去，我喂它吃小鱼它也不吃我还看见它哭了。”“是吗，猫也会哭啊？”程铮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帆帆很肯定的点点头，看着爸爸：“会的。太姥姥ณ去世，大咪哭了。”
程铮把儿子抱起来坐在他腿上，问他：“儿子，你知道什么叫去世吗？”“知道，去世就是死了，就是再也看不到了。”帆帆低头摆弄手里的玩具。程铮有点意外，又问：“你怎么เ知道这些？”“幼儿园老师说的。”“老师怎么เ还教这个？”程铮眉头yi皱。
帆帆抬起头，向程铮笑笑：“我的小金鱼死了以后，我问老师，小金鱼还会不会回来，老师说，小金鱼死了就不会再回来。”
“爸爸再给你买几条小金鱼好不好？”程铮忽然有点感触，摸摸儿子的小脑แ袋，问他。帆帆摇摇头：“老师说，小金鱼喜欢呆在大海里，鱼缸那么小，它们会不舒服，还会死，我不想看到他们死。”
程铮没想到儿子能ม说出这样yi番话，既ຂ令他感动，又让他觉得孩子的心灵如此纯真，但他不愿孩子过早的感触到成|人世界的生老病死，于是道：“你们老师说错了，小金鱼呆在大海里只会变成咸鱼。爸爸过几天给你买个大鱼缸，跟海ร底世界yi样，好不好？”“好好，好爸爸。”帆帆笑着拍手。到底是孩子，yi哄就高兴了。程铮看着儿子纯真的小脸，唇边浮起yi丝笑意。
第二天，程铮和格格yi大早就起床，带儿子去爷爷家拜寿。程家早ຉ已贺客盈门，孙子的到来更让二老高兴地合不拢嘴。说过吉祥话以后，格格看时间不早，忙催促程铮带儿子走。程铮见傅蕾抱着帆帆逗乐，不忍心催促，却又不得不上前。
“妈，格格她奶奶今天出殡，我们要带帆帆过去送老太太最后yi程。”程铮告诉傅蕾。傅蕾叹了口气，把孩子放下地，嘱咐道：“仪式yi过，赶快把孩子送回来，殡仪馆那ว种地方แ阴气重，别让孩子多呆。”“知道了。”程铮拉起儿子的小手就走。
yi家三口在车里简单的换了yi身行头，离开程家往殡仪馆去。帆帆好奇的问格格：“妈咪，我们去哪里？”“呃去八宝山。”格格斟酌着，告诉儿子。“啊，去爬山呀。”帆帆yi听说去八宝山，以为父母要带他去爬山，不由得兴高采烈。
程铮瞅着儿子，笑道：“不是去爬山，是去哭你太姥姥，你太姥姥从此以后就住八宝山了。”“太姥姥不是死了吗，死了住山上？”帆帆不解的问。“对，死了全住山上。你说北京这么多人，八宝山够住的么？现在八宝山公墓的价格可比四环外房价还贵。”程铮调侃的问格格。
格格瞪他yi眼，向儿子解释：“太姥姥ณ去世了，不能再和我们生活在yi起了，住在山上清净。”格格忽然想起什么，叫程铮：“咪”“唉。”yi大yi小同时应声。格格哈哈yi笑，摸摸儿子脑袋：“乖，我跟你爸说话呢。”“哦。”帆帆小脸红红的，笑着露出小白牙。
格格问：“我爸他们yi会儿散了以后定的那家饭店，你联系好没有？”“早ຉ订好了，丧事儿可以打折。”程铮把方向盘yi转，拐上墓地停车场。
格格带孩子下车，嘱咐他：“yi会儿你得使劲儿哭，哭的越响越好。”她扭头看向程铮：“你也是，使劲儿哭。”“不是我没心没肺，实在哭不出来，早知道带点眼药水。”程铮反复酝酿情绪，怎么也找不到出席葬礼的感觉。刚才程家的热闹劲儿还在眼前晃悠，yi转眼布景换了，他就得哭，感觉还真不好找，由á此无比佩服演员们，有演技和没演技就是不yi样。
公墓环境不错，帆帆好奇的四处张望，yi会儿就跑不见了。格格紧跟着追儿子，程铮则ท追她：“哎哎，你悠着点儿，别跑岔气了，肚子里还有yi个呢。”帆帆沿着甬道yi溜烟跑到เ松树后面，幸好王咏霞和叶霜天过来及时的抓住他，示意格格和程铮不用急，他们把孩子带过去。
“我说你跑什么呀，明知道我追不上你，欺负我们残疾人。”程铮勉力按着左腿。车祸后，他虽然经过yi年的康复训练，但左腿已经不可能恢复到เ车祸前那么灵活，不能剧烈运动，否则就会不适。“好吧，让孕妇来扶你，孔乙๗己先生。”格格微微yi笑，扶着他。
程铮拍了下她的手：“行，我现在已经三十三高龄了，你就是我的拐棍儿，我这条残破的腿，下半辈子就靠你了。等咱俩将来yi起住在这里，这yi生也就圆满了。”
“你又说胡话，我的人生三十不到，尚未开始。”离格格的三十岁生日还有小半年，她可不承认自己老。“不对，你的人生从遇到เ我就已经开始了最精彩的篇章。”程铮笑道。
“不许笑，严肃点儿。”格格捏捏他的脸。程铮立刻๑整出yi副哭丧脸，作欲哭状。格格哈哈yi笑：“丑死了。我从没见过yi个人的五官能ม扭曲成这样，跟揉皱了的卫生纸似地，可惜了你这张英俊的脸。”“这不正是你要的效果吗。”程铮恢复原状。
格格由衷的感慨，拍她丈夫的肩：“跟你结婚真好，幸好你不是个ฐ循规蹈矩c四平八稳的人，否则少了很多歪门邪道的乐趣。咪，yi会儿咱们回家你再把刚ธ才那鬼脸扮给我看看，太有趣了。”“我怕吓到เ孩子。”程铮摸摸她肚子。
番๘外二：遥望3
说话间，已经到了礼宾告别厅门口，纳兰家的亲人纷纷换上孝服，或披麻戴孝或佩戴黑纱，众人哭丧着脸，默默地手持白菊花yi支支放到逝者灵前。尽管他们中的很多人连她叫什么名字都搞不清楚，亲缘关系让他们聚集yi堂，对yi位长者的逝世表示ิ深切的哀悼。
格格看到เ纳兰老太太躺在鲜ຒ花丛中，亲友们则围成yi圈儿进行遗体告别，几天来并不曾如斯悲痛的心情忽然发生了转变，取而代之的是绵延不绝的眼泪。
那yi刻，她真的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感觉。肉身脱离尘世的苦难，转眼进了焚尸炉，再灿烂辉煌的yi生，也终将飞灰湮灭。程铮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太悲伤，人活在世上，谁都要走这么yi遭。
“其实就这么走了，对我奶奶是个解脱。她的心，自从我爷爷去世那yi天，已经跟着他离开尘世。”参加完遗体告别仪式出来，格格感慨的跟程铮说。程铮点点头：“是啊，老太太熬了yi辈子，终于得到安息。”
“对于婚姻和爱情来说，也许只有双双入土为安了，才是保障。多刻骨铭心，也敌不过岁月。”格格叹息了yi声。程铮望她yi眼：“怎么忽然这么เ多感慨？”“我只是想，如果可以重生，我奶奶还会不会选择遇到我爷爷，欢娱不过几年，凄凉却有半辈子。”格格的眼圈又红了。
“她没有后悔啊，难道你忘了，老太太临终前拉着你爸的手说，她要去见你爷爷了，可见，她还是企盼，只怕这yi天她等了几十年。”程铮想起纳兰老太太临ภ终前的话，心里也是yi叹。“别ี说这话，我想哭。”格格别过脸，眼泪落下来。
“哭什么，胡兰成不是说了，愿得岁月静好cນ现世安稳。有生之ใ年，我们好好活着，等我们死了，骨灰洒在yi起，此生也没什么可遗憾ย。死其实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心里还有欲求，还不想死。”程铮怕格格伤心，安慰她。
她离开他那三年，他躺在医院里，早已把人世间的生死想了yi遍又yi遍。所以他才能ม无怨无悔的等她，yi直等，他知道，不管是三年还是三十年，人生没有她也许可以过得下去，但绝不会过的美满。
“相公，你悟道了。”格格对程铮道。程铮点点头：“别人修功德，我修圆满。”格格淡淡yi笑，挽着他的手：“走吧。”两人牵着手yi起走在幽静的墓园里。
“哎呀！”程铮忽然喊了yi声。“怎么啦？”格格忙问，有点紧张的看着他。“yi对糊涂蛋，咱儿子呢？儿子都不管了？”程铮拍了下格格脑袋。他们光顾着哭，彼此安慰，竟然把宝贝儿子给忘了。夫妻俩赶快回头去找，幸好王咏霞尽责，yi直把帆帆带着身边。看到格格和程铮急匆匆来找孩子，把他俩好yi通数落。
从殡仪馆出来，两人带着儿子又往程家赶，这回是赶着去吃中午的团圆饭。格格在车里换了衣服，拿着粉盒补妆。刚ธ才那yi哭，她脸上的脂粉全花了，去给公公拜寿，怎么เ着也不能这副尊容。
吃饭的时候，傅蕾无意中道：“这回格格要是生个女孩儿就好了，孙子孙女全了。”“我也想要个女儿，女儿乖，跟爸爸亲。”程铮给格格夹菜。格格心里yi笑，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
“要是政策允许，生上三个四个就好了，人越老越喜欢孩子。”傅蕾亲自给孙子喂饭，喜滋滋的打量儿媳的肚子。格格眼睛yi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行啊，我们去美国生，多生几个ฐ，免得您和我爸跟帆帆他姥姥姥爷抢孩子。”程铮讨好的说。傅蕾果然yi乐，当真道：“是吗，你们真有这个想法？帆帆就是在英国生的，你们这个孩子也可以去国外生。”格格见傅蕾眼睛yi亮，怕她真以为他们打算多生几个孩子，忙道：“妈，现在国内医疗条件也不错，我不打算出去生。”“唉。”傅蕾听她这么yi说，有点失望。
晚上，回家路上，格格问程铮：“我上回跟你说那事儿，你考虑过没有？”“什么เ事儿？”程铮不解。“就是咱第二个孩子的姓氏问题。”“我想过了，男ç孩儿就跟你姓，女孩儿还跟我姓。”程铮答得干脆ะ。
格格心里yi喜，凑过去：“亲爱的，你怎么想通的？”程铮莞尔yi笑：“在八宝山想通的。”“是吗？我不明白。”
“人生如此短暂，到头来不过yi缕飞灰，哪还在乎墓碑上刻的是什么。武则天最聪明，立yi个无字碑，她的功过已๐不屑留给世人评说。我们这些普通人，姓字名谁又有何要紧。”程铮去了yi趟八宝山，感慨不少。
格格抿嘴yi笑：“你就直说吧，你是让着我，不想和我为这事争执。”程铮看着她，向她耸耸鼻子，浅笑：“你儿子有没有告诉你，大咪要追随你奶奶去了，从前天开始绝食。”“啊！真的？”格格不信的看着程铮。大咪从出生起就跟着纳兰老太太，养了快十年，感情深厚，然而她真没想到大咪作为yi只猫会如此性情。
程铮诡异yi笑：“你看，我儿子就是我儿子，他即使跟你姓，也还是我儿子。他不会告诉你的，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你这家伙！”格格没好气的哼了yi声。
“时间还早，我们去汽车影院看场电影吧。”程铮征询格格的意见。“行啊，好久ื没去过了。帆帆，你困不困？”格格扭头问坐在后座玩玩具的儿子。“不困。”帆帆低头玩着他爸爸设计的玩具飞机。
汽车影院比以前规模更大了，大概ฐ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车辆并不多。大屏幕上演的是yi部ຖ浪ฐ漫爱情片，程铮买了爆米花来吃，把车座往后放倒，姿ู势舒服的躺在车里看电影。
“可惜你现在怀孕了，不然我真想再看你跳拉丁舞。”程铮惬意的看着屏幕。格格塞了颗爆米花在嘴里：“我跳不动了，你跳吧。上回在陶光伟家的派对上，你看你跳华尔兹还凑合。”
程铮有些笑意，凑过脸去亲了格格yi下。帆帆看到这yi幕，笑道：“爸爸，羞羞！”“羞什么เ羞，我不亲你妈，能有你么。”程铮跟儿子逗乐。“去，别教坏孩子。”格格阻止丈夫胡说，轻轻搂紧儿子。
电影里在开舞会，程铮笑道：“我们也下去跳，你敢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帆帆，你爸要跳舞给你看了。”说话间，格格打开后车门，把儿子抱下车。
程铮把儿子抱到车头上坐着，和格格就着电å影里的音乐随意的跳了yi支舞。帆帆看得高兴，yi直不停的拍手。
迷人的月色下，两人拉着手，舞步默契，格格转了yi个圈，向程铮笑。“只有我会跟着你疯，大冷天在汽车影院跳舞。”
“我是想让你高兴，别太为你奶奶的死伤心。”程铮嘴角轻挑，有yi抹笑意。家人去世，她心里难过，可是并不感觉到很悲伤，因为身边有个人总会在她伤感的时候陪伴左右。
“我发现你变了，你不再是很多年前那个开着拉风跑车的帅哥了。”她忽然说。那辆黄|色兰博基尼见证他们相爱的历程，最终报废在机场高速。虽未得善终，却足以不朽，因为它的牺牲，保住了他的生命。对她来说，最感激的就是那ว辆车。
“你终于承认是你先爱上我？”程铮向格格笑。格格望天yi眼，傻笑：“我没不承认啊，我觉得你开跑车的样子很拉风，而我那ว时极富幻想，以为王子就该是这样的，不骑白马，开顶级跑车。”
“你的少女梦很奢华。”程铮笑意很深，顿ู了顿又道：“我惜命了，再没飙车的胆量，因为我有老婆儿子。你也不再是当年那ว个站在雪地里吃烤红薯的纯情女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