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好消息?”她娇笑着反问。
是啊,找不到了。
莫惜情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才发现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倚在门边,嘴角带着痞痞的笑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今天不一样。”他淡淡地笑,顿ู了顿ู,接着说,“昨晚我是不是喝得很醉?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没想到เ醉得一塌糊涂ิ,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冲她调皮地眨眨眼。
“照ั片?”走过去想拿出来看看。
“看你的吃相。”他轻笑一声。
“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会儿。”杜展鹏将手按在她额头,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烧退了一些,医生说吊完这一瓶就没事了。”
为ฦ什么?
“有什么事?”方哲冷不丁抬起头,盯着一脸惶然的莫惜情。
“詹总如果真的体恤手下员工,那就给我一点实际的东西。”顿了顿,轻缓而坚决地开口,“我要换下肖丽。”
“好了不痛了,”语气像哄小孩子一般,“谁叫你不记得我,才几年没见就忘记我了。”
“怎么了?”她好笑地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魂咯,展鹏!”
有意?无意?她分不清,也不想弄清楚。
晚饭是没心情做了。事实上,这几天两人一直都是在外面吃饭,因为ฦ她已经被假日酒店的计划书弄得焦头烂额,对做饭完全失去了兴趣。
痛楚越来越厉害,脚步也越来越凌乱ກ……
一个星期后,莫惜情接到录取电话,正式进入红叶集团业务二部ຖ。
这次也是吧?他无言地敲了敲手腕上的表,提醒某人他已๐经等了半个多小时。
迷迷糊糊醒来,头痛得像要炸开一般。窗外的阳光刺痛了双眼,他皱了皱眉,缩回被窝里,闭上眼睛继续睡回笼觉。
宽大的床上纠缠着两个ฐ身影,女人满脸泪痕,上衣被撕破,正拼命想推开伏在身上的肥胖男人……他捏紧拳头,冷冷地盯着两个ฐ男女。
“不是啦,只是……一个朋友,那ว个有钱的朋友。”
“我知道,你放不下她。”
“你也没有心脏病。更可笑的是,”他弯起嘴角,笑容变得冰冷,“我是一金条,我还是你钓上来的一条大鲸鱼,是吗?”
“什么条件?”她板着脸。
“小子,我告诉你别在这儿逞英雄,”其中一个ฐ不耐烦地嚷道,“赶快滚吧,惹恼了我们可没好果子吃。”
“我不问就是了,”他伸手搂紧她,“再睡一会儿吧。”
“你出不出来?”他露出色狼的标准笑容,“不出来我就揪你出来,把你看光光!”
“我帮你放进去。”一只大手捏起盘子的边缘。
“宋小姐,生日快乐!”莫莫露出笑容,暗暗踢了他一脚。
“呃——”想了想,莫莫伸出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数。”
他臭着一张脸走过去。
“不吃了?是不是因为有胡萝卜啊?”她追上去碎碎念,“可是我只放了一点点……那ว、那我再给你炒另外的好不好?不放胡萝卜了……”
“为什么?”
“当然当然,”丁虎忙堆起笑脸,“李总都开口了,丁某怎敢不领情?”对着手下使个眼色,“先走一步,先走一步……”唯唯诺诺地哈腰离开。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เ议论,我没有办法。”
经理呆了呆。
“那倒也是。”她沮丧ç地鼻子,“那……那怎么办?”
“去不去?”
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赫然出现在面前。深刻๑坚毅的五官,与刻在脑海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只有那双眼睛……
莫惜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把我们袁家毁了,彻底毁了。”袁曼婷朝她喷了一口烟,嘴角的笑容隐没在烟雾里,看不太真切。“你真厉害啊莫惜情,能ม找到เ这么多男ç人为ฦ你卖命,杜展鹏、俞扬帆,还有方哲。我可没你这么好命,男人随便挑随便选,我只能碰上哪个ฐ就是哪个。”
是这样吗?莫惜情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你跟方哲……你跟他,不是男女朋友吗?”
“哈!”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袁曼婷冷冷地笑起来,“行了莫惜情,别ี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你在记者招待会上说的那番话,不就是想看他甩掉我吗?现在好了,如你所愿了,你高兴了吧?”
“我没想要拆散你们。”
“够了!”她冷冷地喝道,“莫惜情我告诉你,别以为除掉我,方哲就能注意到เ你,你是谁?你只不过是袁家在外头的一个私生女,袁家从来都不屑于提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这么费尽心思往上爬,只是想引起方哲的注意。算了吧莫惜情,就算你爬得再高,也还是改变不了你骨子里的卑贱,你本就配不上方哲!”
狠狠将手中的烟蒂弹开,袁曼婷昂起头快步朝男人走去,稍顷,车子绝尘而去。
莫惜情低下头,呆呆地盯着膝盖出神。
“等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你们还有机会在一起。”
这是谁说过的话?好像隔了一辈子,却又时时在耳边响起。往事一幕一幕在脑แ海中ณ重现,她颓然闭上双眼。
对,袁曼婷说得对,这么เ拼命地往上爬,除了替母亲讨回一个公道,还有另一个原因,一个ฐ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原因……
路人皆知,只有她犹在掩耳盗铃。
天色沉,很符合莫惜情此时的心情。她站在一栋装修简朴的房子前,眼睛盯着手中ณ的一张报纸,久久ื没有移动一步。
异常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红叶集团董事长被双规。
底下的内容,全都是关于红叶的负面消息,“卷款潜逃”、“破产”、“倒闭”……这些字眼,一个一个猛烈地撞进眼里。
袁家已๐经毁了。
她的妹妹袁曼婷,带着对她的愤怒开始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她的姐姐袁湘婷,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找到她痛骂一顿,然后只身去了南方;她的姐夫詹杰,携款潜逃不知去向;而她的亲生父亲,此刻正呆在这栋房子里接受调查。
昔日辉煌无比的红叶集团,竟然在这么เ短的时间内兵败如山倒,她的心里,除了快意,还有更浓的悲哀。都是她的亲人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当初ม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无论对与错,都已๐是这样的结局……
深吸一口气,莫惜情脚步平稳地走进大门。
客厅椅子上坐着一个老人,佝偻着背,双手捧着一杯茶怔怔地望着窗外,整个人看起来老态龙钟,落魄而狼狈。
听见脚步声,袁海涛转过头,冷淡地看着来人。
“你来干什么?”
“来探望一下董事长。”
他狐疑地盯着她,沉默半晌。
“你到底是谁?搞垮红叶有什么目的?”
“董事长难道不知道我是谁?”莫惜情露出一个ฐ完美的微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一个ฐ叫童嫣然的女人?”
“不认识。”他冷淡地回答。
“是吗?董事长的记也太差了,那ว我就提醒你一下。”她抬高下巴,冷冷地看着他,“童嫣然是我的母亲,而你,袁董事长,是我的父亲。”
“胡说八道!”他大声呵斥。
一阵凉意突然袭上莫惜情的心口。
这位父亲,从来都没有对她尽过一丝父亲的责任,在公司里,把她当成交际花,要她周旋๙在无数男ç人身边;现在,知道了双方的血缘关系,仍然冷淡如陌生人。
亲情。亲情是什么?
“我也希望自己是胡说八道,可是,这是事实。”她冷冷地开口,“真遗憾,有你这种忘恩负义แ的小人做我父亲,我觉得是耻辱。”
“你说什么?”袁海涛๙气得脸上青筋暴起,“你给我滚!”
“我说完就走。”她嗤笑一声,“我今天来,是替我妈来看你,看看你现在倒霉落魄的样子。你还想不起来童嫣然是谁吗?她是替你生了一个女儿、却被你用钱打发走的可怜女人!你知道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เ去世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你给我滚,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我也不愿意面对这样一个ฐ父亲,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句话。”冷冷一笑,她一字一句道,“袁海涛,这是你的报应。”
在他愕然的瞪视下,她昂起头,一步一步走出这栋充满罪恶的房子。
她赢了。
可是心底仍然抽痛不已。
不是替母亲讨回了公道吗?不是完成了蛰伏心底十年之ใ久的愿望吗?为什么还是这么愤懑,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她一样……
走在清冷的街头,莫惜情终于忍不出夺眶而出的泪水,蹲在墙角号啕大哭。
昕长的身影慢慢走近,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扶起,然后圈进怀中。莫惜情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到เ俞扬帆安静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