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似乎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得意道：“没错，我不眠不休，做了成千上万只笔，全部卖了出去，这样，只要有只笔在，我女儿想到哪儿就到เ哪儿！想见谁就见谁！只要她能力够强，就可以随着笔走到天涯海ร角，如果她不想放过你这个禽兽，你就是走到天边也能把你追回来。”
“那是，不能马虎。不知道先生要哪种呢？”黄老板陪着笑脸，看来有点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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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的张校长是个ฐ相信灵异现象的人，于是他听从位名叫海三涯的有名的术士的建议，在主楼的顶上安装ณ了圈红灯，到晚上就闪烁不停，然后把校西区的花圃翻建成了八卦形状，移植了桃树和柳树，并放置了块假山石，上书红色大字：太公在此。
十点，十点就会熄灯锁楼了，那ว个时候他会顺着排水管爬上去，拿了东西后立即离开。
从这位古怪的老板娘的语气来看，她虽然帮着黄老板做这些可怕的事，不怕杀生，但却怕鬼，不然也不会说担心水蓝追过来。
花蕾说如果不死得明白就夜夜来缠她，定是有效的。
果然，老板娘哆嗦了下，加快了磨刀的速度，恶狠狠地道：“小丫头，少来吓唬我，难道我会怕你吗？”不过她虽然这么威แ胁，接下来却说，“阎王老爷问起你，你只说是水伯害的你就好，全是因为他，我才造了那ว么多杀孽。为了这血饭，我几乎每天都要杀只公鸡，最雄壮厉害的那ว种。你看——”她伸出手，两手的手背上全是疤痕。
“越是厉害的公鸡就有越容易形成凶气，可是杀起来真难啊，啄得我满手都是伤。”
“那你不会随便找只吗？难道那个什么เ水伯还会来查？”
“他不会来查，可是——他是鬼，他会知道的！而且水蓝越来越厉害，我怕啊，真怕啊！”她喃喃地说。
花蕾不知道前因后果，听得稀里糊涂，只道：“我死得不明不白，这口怨气难平，我只认识你，不问你又问谁？”她想继续吓唬这个敢杀人，却怕鬼的女人，可是她说的话缺乏恐吓的力度。
正不知说什么好，窗外突然传来声怪响，就像什么เ东西爆开了下，接着阵风猛然刮起，吹得门窗当当乱响，道蓝光闪过，还伴随着声鸡啼。
老板娘吓了跳，盯着门头半天，终究没敢到门外，神经质的继续磨刀，但却松了口：“我也不知道水蓝的事，只认识水伯。十年前，他蹲到เ美院的门口卖笔，但是直被校警赶，可他就是不走。我老公无意间经过，看他可怜，又见画ฑ笔的质量相当好，就答应代卖几只。他要求这笔不卖给别人，必须卖给美院的学生，因为他要自己的笔在最高档的学校里被使用。你也知道，这些老手艺人是有些古怪的，所以我老公也没有在意。可是有天晚上，我们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当当当当当当——”
她沉浸在往事中，不停的用手中ณ的刀敲击磨刀石，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听得花蕾毛骨悚然，忍不住瞄了眼窗外，见那蓝光闪了下，稍微安了点心。
“我老公很害怕，说半夜敲门不是好事，不要理会，可是那敲门声直不停，最后更喊起我老公的名子来，于是我就陪他出。嘿嘿，你可能ม不知道，我祖上可是跳神的，所以我知道好多密法，有我陪着，我老公就胆大多了。以前我年青的时候，人长得不漂亮，又因为多嘴得罪了族长被割了舌头，没有人要的，只有我老公娶ດ了我。虽然他是贪图我爹给我的个古物笔洗做陪嫁，可他毕竟娶ດ了我，所以我当年曾经发誓，这辈子对他绝对服从，他就是让我去死，我也不犹豫。还好，我会腹语，他不用和个丑陋无子的哑巴生活在起。但他从没有嫌弃我，为了他，我可以做切事情。”
第二十九章幕后人是谁？
原来这个滑头黄老板对老婆挺不错的啊，从外表真看不出来！
包大同暗想，就听花蕾催促老板娘快说，明白她是怕老板娘沉浸在回忆中跑题，于是也竖着耳朵听下去。
“门外是水伯，还有那个直跟着他的富贵。我老公看是他们，有点生气，就责怪他们这么晚还来吵，如果是没钱住店了，为什么不早ຉ说？可水伯说，家乡有事，要连夜赶回去，只要我们肯帮他把剩ທ余的笔全卖到学校里去，并答应他们个条件，他就赠给我们方家传的极品古砚。我老公这个ฐ人什么เ都好，就是太着迷于文房四宝的古物，就好像身体里长了虫子样，见了这些东西连路也走不动，要他割头来换也行，当初娶我也是为了笔洗的陪嫁，这水伯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
“真的有古砚吗？”
“当时他们并没有带在身上，只是递给我老公封信，说他们条件和存放古砚的地点都写在信上，然后放下大箱子画笔就走了。我老公兴奋极了，可是我却看出事情不对。因为那天月色很好，我看到เ他们眼神发直，似乎不会眨眼似的，而且还没有影子。当时正是半夜，我怕吓到我老公就没有说，但是我也很怕很怕！怕他们从哪个角落钻出来。”她说着又看了看门外，害得花蕾也有些害怕，虽然明知道刚才装神弄鬼的是包大同，甚至还在心里暗赞包大同那声鸡啼学得真好，可这时候有点不确定了。
“第二天早ຉ，我才把这件事和我老公说了，他有点害怕，但还是打开那ว封信看。信上说，他女儿水蓝死了，要我们每晚在十字路口朝西供碗鸡血和人血混合的白饭，鸡要雄鸡，人要为阴，饭上三只香，只要日日不断，十年后，他就把砚盖的所在地告知。我们这才知道，信下写的地方只不过是藏砚台的地方。因为我家以前是跳神的，所以我明白这种血饭是供厉鬼的，所以直劝我老公不要同意水伯。正说着，有警察找上门，说家小店中ณ有两个人死了，因为在死者身上找到我们的地址，因此让我们去认尸，我们看，可不正是水伯和富贵嘛！”
“他们怎么死的？”花蕾急脾ຆ气地问。
“不知道，只说水伯本来身体就不好，死得很正常，富贵是死于低血糖，怀疑ທ有病史，当晚他们也没说什么，就那么糊里糊涂的走了。”
“你老公去拿那个砚台了吗？”
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他虽然怕得要死，却始终受不了诱惑，去了清湖村的间老屋中ณ，拿到那ว半块砚。拿到手，他就疯了，因为那砚是无价之宝，不仅年代久远，而且还非常神奇，研墨的时候不用滴水，磨着磨着，石头就自己渗出水来，无论多么劣质的墨，磨出的颜色都黑得发亮，写出的字特别漂亮。面对这样的绝世珍宝，我老公什么都答应了，他怕拿了东西不办事被水伯的魂魄马蚤扰，但实际上是想得到砚盖，让这方宝砚完整。唉，他胆小，于是做血饭，送血饭的事都是我来做。只是因为还要混合阴血，我只好用自己的，好在用量不多，只有身体顶不住的时候，我才取别人的血，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三个。嘘，你不要吵啊，我老公胆小，不知道我杀了人的。”
老板娘的声音突然变低，眼神中ณ寒光闪闪，因为奇怪地笑着，露出没有舌头的口腔，吓得花蕾直向后蹭，直到เ退到เ了角落里。
“时间到了。”老板娘弯下身子，“上路吧，你已经知道了切，就找死鬼水伯吧。别怪我，我是为了我老公，这切，我都是为了我老公。”她举起寒光闪闪的刀，就要刺๐下。
花蕾眼看看柄不知杀过多少生灵的刀就要落到自己身上，而门外还没有动静，忍不住大叫：“包大同！”
“来了来了。”和她遇险的第晚样，包大同随着话音飘然赶到，抬手记掌心雷，准确的打到老板娘的手碗上。
老板娘没想到เ会有人闯进来，只觉得手上麻，刀已经落地，差点扎到花蕾的腿。但她瞬间感觉到เ了来者是破坏她的好事的，于是弯身抢起刀，向包大同砍去。
她扑的虽然凶猛，可包大同身手相当敏捷，闪就避过她的攻击，反手拧过她的手腕，制住了她：“你这疯女人，你爱你老公，为什么要伤害我们家花骨朵呢？”
老板娘不说话，只是奋力挣扎。
包大同只觉得这女人虽然瘦小，但力气大得很，如果他不用力还真治不住她，心想爱情的力量果然了不起啊。
“包大同，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花蕾这个时候才感觉吓坏了，说话的时候带哭音。
“唉唉，能ม多听就多听几句啊。”包大同歉意地笑笑。
他今晚这趟收获巨大，明白了水蓝强大的原因黄老板和水伯的关系。水伯说的安排和东西原来就是以这块稀世宝砚来换取黄老板供养自己的女儿变得十分强大。
当时水伯定是意识到เ自己้死了，可是他不知道杀死自己的是谁。他预感到有人要害他们父女，而作为父亲，他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女儿，于是他就用这宝贝换取女儿暂时的安全和未来强大的机会，并不知道这实际上是害了女儿。
他当时能想到เ的只能是唯帮助过自己้的人，当然也早就打听到เ黄老板爱文房四宝的古物如命，所以才这么เ做的。
他家藏重宝，肯定要在来城市之前把宝贝藏起来，大概还为了怕被偷，特意分成了两ä部分藏起。
他留着那ว么เ值钱的东西不变卖，宁愿忍穷挨病，想必是为了留给女儿，好让女儿将来过的更幸福，可他没想到女儿为ฦ了他的病去做了人体模特，结果被骗了身心，黯然回乡，之ใ后在悠悠众口下横死。
其实人体模特是种非常正当的职业，并且画画儿的学生也大多不会用“有色目光”去看她，可惜水蓝生在闭塞的乡下，因此为了份职业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只是水蓝为什么要滞留在学校呢？
既然范李爱的是她，她也留在了学校里，为什么不选择夜夜入范李之梦，而是四处游荡杀人呢？为ฦ什么有四年不再害人了，最近又集中做案呢？
他觉得心里有条隐隐约约的细线牵着这案件的源头，可是他时想不出来，但是他感觉真相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或者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暗杀了水伯和富贵的人，这个人让被害人都不知道是被谁所杀，最后还把他们困在家乡。
幕后人是谁？而且，这对夫妻怎么处理？
第三十章鸡毛井
他拖着奋力挣扎的老板娘向花蕾走去，想先解开花蕾，然后再把这疯婆子捆上，可就在这时，却听到เ外面传来开门声和呯呯嘭嘭的重物落地声。
“老公！”老板娘大叫声，突然以股无法形容的大力挣脱开钳制，直冲到เ院子中。
包大同迅速割断花蕾身上的绳索ิ，几步就追了出去，而当他跑出房间时，正看到个血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老公，你怎么เ了？老公！”老板娘凄厉的叫着。
包大同冲上去搭脉，就知道黄老板肯定是活不成了。他能ม在重伤的情况下从外面回到家里，并且自己开门进来，已经算是奇迹。
对此，包大同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是什么人要杀黄老板，是单纯的抢劫还是另有隐情？难道他掌握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还是他知道幕后人是谁？
“是谁做的，告诉我！”他手按在黄老板的灵台。
黄老板费力地睁开眼睛，“砚——把砚给我——砚！”
老板娘停止哭叫，疯了样的冲到那ว间没有开灯的房间内，片刻๑后便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方巴掌大小的古砚，温柔地塞到黄老板的手里，并握着他的手抬到他眼前，“砚，在这里，就在你手里。”她干咽着，泪水横溢。
黄老板满足的叹息声，感激地看了老婆眼，似乎让他能坚持回到这里的就是这个他极爱的珍宝。
包大同怕他就此死去，拼命把自己所剩无几的法力灌注进他的身体，再问：“谁杀的你！是谁？！”
“他——他在——地下暗道。他——学校——暗道。”
“他是谁？什么学校暗道？”包大同再问。
可是黄老板却不回答了，只发出阵急促的低喘，之后彻底安静下来。
他急得想再度施救，却被老板娘把推开，“老公，咱们不理这些坏人，别怕，我会陪你的。”她呜呜咽咽的对黄老板的尸体说，脸上带着极致的悲伤，嘴唇却不动，看来诡异万分，“你啊，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为了个砚台送了老命，不过你放心，我让它给你陪葬！”
她说着用力掰开黄老板握得死紧的手指，把那方传世砚台重重砸在地上。顿时，碎石飞溅，这传世之ใ宝就这么เ毁于旦。
她嘿嘿地笑着，弯身抱起她老公。
黄老板是个胖胖的中ณ年男子，身高也高出她许多，她这样奋力抱起尸体，不堪重负似的踉跄着，步步退到院内的干井处，包大同还没来得及开口惊呼，两ä人已๐经起落入了井中，传来很重的声闷响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口井的井口虽然不大，却是个锥形，越到下面越宽阔，而且非常深。包大同勉强施出张光明符到井下，看到井下全是鸡毛！
十年来他们夫妻杀了三千多只鸡，不是为了吃，而是为ฦ了供鬼，这本身已经很邪了，居然还把鸡毛藏在这口井里，大概有埋藏之意，并以日光镇住。
只是井下厚厚的鸡毛似乎ๆ是自动闪开中ณ间的地方似的，让这对夫妻的脑袋直接砸到井底，当场摔得脑浆迸裂ฐ，报应不爽。
“快走吧！不要留下痕迹。”他对已经跑出来的花蕾说。
不到五分钟็，他亲眼目睹了被他列ต为重大嫌疑人的黄氏夫妻双双殒命，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从黄老板的只言片语和他老婆对花蕾所说的话看，他只是因为时贪心而助纣为虐，并无大恶。
也许正是因为ฦ他接触到了卖笔和买笔的人，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ຖ，为了得到完整的古砚，他耗费了十年的时光，到头来不过是有碎砚为他陪葬。
他扶着花蕾小心翼翼地走出容宝斋，出门后又用了些隐身符水，虽然效果比较差，总比让目击证人看到他们从店里出来好些，然后就把这个烂摊子丢给警察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两ä人站在小河边，静默到เ快天亮，花蕾才平定了心绪。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来调查凶灵的事，顺手救下只小狐狸。唉，大小是条性命，看你被人放干了血，我也不忍心。”
“哼，你真是以德报怨啊，可是不用你提醒，我也记得你救过我两ä回命了，早晚会报答你！”
“怎么报答？以身相许？”
花蕾飞起脚，但包大同早有准备，抓住了她的脚腕，又轻轻放下，“不要野蛮了，让你离这件案子远点，你就是不肯定，结果两次差点丢了小命。”
“我这样做，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花蕾冲口而出，但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