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玩攀岩的手能ม掉了？”程漠叹了口气，“算了夹着就夹着吧。”
“我连小子和黄总的醋都吃得着，何况是一个人，”方驰啧了一声，转身在孙问渠肩上轻轻撞了一下，“走吧，带你吃烧烤去。”
方驰一听到孙问渠的声音就不想挂电话了，一路走一路聊，转了一圈之后孙问渠说要去洗澡了，他才很舍不得地说了一句：“那行吧，你晚上睡觉之前给我发个消息。”
你算是不打算跟这个老头儿再说下一次话了……
“嗯，”孙问渠顿ู了顿，“吃过一两次，还挺不错的。”
“没有，”方แ驰一提这些事儿就有点儿茫然，“要不……你有空帮我看看？”
不知道这么เ沉默地站了多长时间，方驰抬手想抽一口烟的时候，发现烟早已๐经烧没了。
“黄总总好像想你了。”
方驰往楼ä上看了一眼，先跑到了后院，站在爷爷奶奶身后跟着一块儿活动着胳膊腿儿。
“我爸他们爱劝酒，而且特别野蛮，不喝就跟谁该了他三百万似的，你要是不行就跟我说，我可以替你喝。”方驰揉揉鼻子。
“那过会儿再放，”方แ驰把冰棍揣到兜里，蹲到เ他面前看了看，“没再继续肿了，还好。”
怎么了这是。
孙遥拧着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你在这儿干什么？”
“嗯，早ຉ上四点不到เ就起了，”方驰笑笑，“不早点儿睡怎么行。”
马亮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苦瓜。”方แ驰又走了出来，从孙问渠手上把黄总拎了过去。
“三天，三天之后我会再来找你，还不上钱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另外，别想跑，你跑不掉。”
但似乎没有成功。
“下雪呢。”孙问渠打了个ฐ呵欠。
“你找他谈投，投资他能ม答，答应？”马亮有些不放心，“他会觉得你不，靠谱。”
一直洗到เ感觉洗无可洗了，孙问渠才穿上衣服出了浴室。
方แ驰嘿嘿笑了两声，拉长声音叹了口气：“哎——行吧，不说了，就这么着……哎你看我穿的这身儿还行吗？我这衣服穿三天了，要不要去买一套换上？”
“那也还是得有水平，”二姐夫说，“要不给了钱也买不来，电视台也要有质量的嘛。”
随着这一张张的图，方แ驰还能想起孙问渠坐在这张桌子前，投入地画着图的场景，看一眼就会让他觉得温暖而踏实的侧脸。
“行吧，我走了。”孙问渠关上车门。
“对不起，”方แ驰不知道自己还能ม说什么，“对不起。”
“嗯，”方驰点点头，“我还要找你要红包。”
“你回来了！咱俩真是有灵犀，我刚从厕所出来往窗户旁边一站，就看见你了，”程漠一拍他肩膀，拿走了他的包，“买栗子了没？”
“我觉得你爸还是挺在意你的，专门跑来看你们的展览。”方驰说。
“马亮！”方驰喊了一声，在这儿他不好意思公开管一个三十多的人叫叔。
“没有。”方แ驰摇头。
“嗯，”方驰睁开眼睛，“不过我不太会玩浪漫，也不知道怎么安排才好，我就是想着吃点儿什么。”
程漠看着他一眼，转开头乐่了。
“差不多得了啊，”肖一鸣笑着说，“没完了还，我都还没笑过你呢。”
程漠笑着啧了一声。
“行了，我挂了啊。”孙问渠笑着说。
“你不是连公车线路都查了么เ，没查查学校的资料？”孙问渠笑笑。
“那就只好跟我打起来了。”孙问渠说。
这一夜方驰睡得特别实，就感觉自己้一直在睡，睡得简直心满意足无比美妙。
“还成。”孙问渠往下出溜了一下滑进被子里，把笔记本放到枕头边，翻了个ฐ身继续看着电å影。
“没呢，”孙问渠说，“还在水边。”
“有没有外放喇叭啊，”有人问了一句，“方驰你这儿有吗？”
奶奶拍了他一下，继续煮ุ面去了。
今天有点儿热，方驰吃完饭就换了件黑色的背心，下身一条灰色运动裤，看上去……腿还真是挺长的。
“好，你可以点，不过能点的也就是巧ู克力和芝麻糊，别的我不会。”方แ驰说。
二模的成绩出来，让方驰有些意外，老李一个ฐ劲儿拍着他的肩膀，口水都喷他脸上了：“不错，我就知道你拼一拼可以拼出来。”
说完他站在窗边等了一会儿，孙问渠的消息倒是很快回了过来：“昨天火锅没吃过瘾啊，又吃？”
瞪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孙问渠瞪到后面就扛不住了，眨了眨眼睛：“哎我眼泪快瞪出……”
“那走，吃饭去。”方驰拉了拉衣领，低头往前走了。
程漠和肖一鸣跟在他身后。
以前肖一鸣说过羡慕他和孙问渠，现在他倒是挺羡慕肖一鸣和程漠的，虽说现在他俩关系还很飘忽，但至少已经没有了他现在这样的压力。
程漠不用说了，就是肖一鸣，至少也已๐经迈过了第一步，尽管是被迫的。
方แ驰去了他们平时常去的那家烧烤店，皮帘子一掀，暖暖的带着酒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店里人比平时少，不用找座了，他们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坐下了，随便点了几个菜，程漠还问了一句有没有炒栗子。
“我们这儿没有，”服务员说，“对面街有，不知道这会儿还开不开了。”
程漠直接转身出去了。
“你俩现在怎么样？”方驰问。
“没怎么样，”肖一鸣喝了口茶，“他找我我有时间就出来，他给我送炒栗子我也出来。”
“他前阵儿给你拿的栗……他做的栗子怎么样？”方驰问。
肖一鸣看了他一眼：“就你回去帮他带过来然后他再找微波炉加工一次的咱们学校门口栗子王的栗子吗？”
方驰拿了杯子正想喝茶，一听这话就乐了：“你怎么知道的啊？他招了吗？”
“我猜的，”肖一鸣笑笑，“我一吃就知道是栗子王的，他家的糖跟别家不一样，再想想那几天你正好回去了一趟……”
“那ว你跟他说了没，就你已๐经知道了。”方驰问。
“没，”肖一鸣说，“他费这么大劲我就不戳穿了吧，反正现在他都是买了栗子然后自己้用蜂蜜加工ื一下。”
“挺上心的了，我觉得他这人还成。”方แ驰笑着说。
“人是挺好的，再看看吧，”肖一鸣托着下巴๒，“一开始都挺好的，时间长了谁知道呢。”
方แ驰没出声。
“没说你和孙叔叔啊，”肖一鸣说，“你俩都一年了，咬牙把这关过了，就可以安心享受了。”
程漠拿着一袋栗子回来了，放到了肖一鸣面前。
“怎么没给我买一袋？”方驰问。
“你也爱吃？”程漠看着他。
“是啊，我之前跟你说的就是我俩天天放学都去吃，是我俩，他一袋，我一袋……”方驰啧了一声。
程漠把钱包扔到เ他面前：“自己้买去。”
“我在这里头吃几颗得了，”方驰从肖一鸣面前的袋子里抓了几颗出来，“这栗子味道怎么样？”
“应该没我做的好吃吧？”程漠看着肖一鸣。
“嗯，”肖一鸣也没抬头，边剥壳边点了点头，“没蜂蜜不够香。”
“就是。”程漠一敲桌子。
现在吃饭的人少，上菜很快，服务没多大会儿就把他们的菜给上齐了。
因为今天的主题并不是吃吃喝喝，所以随便吃了几口之后，程漠就把话题带到了正事儿上。
“你这真是有点儿急了，”他要了瓶白酒，“按说应该给他们先迂回地提一下，老人家对这些完全没概ฐ念吧？”
“我也提了点儿吧，我说孙问渠要是女的我就娶ດ他。”方แ驰说。
“……比没说好点儿，”肖一鸣叹了口气，“就怕他们觉得你是开玩笑的没当回事儿。”
“其实我本来真没想现在就说，但是吧有些事儿没办法，”方驰拧着眉，“再说我也不想再这么憋着了，昨天我们宿舍李铮看到孙问渠头像，说女朋友怎么เ用个男人头像，这事儿我跟孙问渠一提，他马上把头像给换了，你真不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就想马上跟宿舍的人出柜得了，被他们打了个岔才没说成……”
程漠拍了拍他的肩：“这感觉我知道。”
说了几句，三个人又沉默了，埋头吃了一会儿，程漠才放下了筷子。
“这样，”他想了想，“你回家了就继续，反正你不说你奶奶不是每次见了你都要说找女朋友娶媳妇儿的吗，你就，她一说这个ฐ，你就说找女的不如找孙问渠，或者说跟女的在一起不如跟男的在一起舒坦，这种东西，说一次两次是开玩笑，说多了，他们就应该能ม感觉到不是玩笑了。”
“我是想这么说来着，”方驰拧着眉，“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我啊？”程漠笑笑，“就我妈问我怎么上个高中连个女朋友都没交，我一看时机挺好，我就说交的都是男朋友，然后就这么说了。”
“你这个没有参考价值。”肖一鸣瞪着他看了半天。
“……他问我的，那谁的有参考价值，你……”程漠说到一半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估计是突然想起来肖一鸣还没跟他说过这事儿，但开了口也不好停下，只能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