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他能ม够完全信任的人只剩下杜文。可是,汤妮可以让他过上正常的生活,走在阳光下不用担心做牢,远离黑暗与孤寂,哪怕他们不能ม相伴,他至少可以安度余生。
他看着汤妮那张不似作伪的担忧神色,过了好久ื后才挤出个ฐ僵硬的微小笑容,轻声道:“亲我下。”
白骥一整天都在自问这句话,问来问去,反倒问得自己心慌意乱,烦躁得不行。他坐在旅馆脏兮兮的床上无聊的换着电视频道,正想着是不是该出去走走时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时候会打电话来的还能有谁,他盯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犹豫着该不该接时,铃声停了。
“情况挺麻烦,事后再详说吧,你们现在不要离开我。”
白骥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安慰他,抱住他,温暖他冰冷身体的,却是刚刚被他强|暴的杜文。
杜文的脸色有点阴沉,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小心别得病。”
几人又废话了几句,等老张来了,桌上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老张可是个炮仗,一点就着,什么เ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偏偏还一直混得那ว么好,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你和你哥互吼时说的。”白骥耸耸肩膀,“好奇。”
白骥瞬间戴上了冷漠的面具,他推开因为失血而越来越虚弱的杜文,捡起还算完整的花瓶底座,当着弟弟的面对着哥哥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这次内应确实是他和白骥计划好的,在接到เ王昊的暗示后,他就直接找去了白骥。
杜文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你如果没事就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杜文当然都听见了,也看见了,一肚子的火却没办法。他觉得鲁严根本就是个傻|逼,纯的,怎么这种纯炮灰就被白骥撞上了?这次再不成,白骥的名声可就真的打响了,这在道上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对洗刷过去的丑事很好。
杜文有些紧ู张的问:“严å重吗?”
不能ม急,他告诫自己,不能急,慢慢来。
这话说的含蓄,杜文却听懂了,黯然无语。很快,他笑着敷衍了过去,等回到เ家中时,面具就全垮了,一张脸像是腊月的天气,刮着冰冷的暴风雪,甚至连情人迎上来时也没有好脸色。
如今,他三十一岁,却有着比白骥当年更加光明的前途和无人动摇的地位。他终究没能洗干净黑泥,只能苦苦维持着白骥定下的底线:不沾粉、不贩人、不卖古董,他体会到了白骥当年的艰难,却没能体会到เ成功的快乐。
白骥刚处理完一批在他地盘上搞粉的势力,疲惫得像是被人追了三天三夜,当年还是青葱岁月时,他只有一把杀猪刀,时尔扮演丧家之犬,时尔扮演追捕丧ç家之犬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回到เ家,一进卧室,也不管杜文说了什么เ,倒头就往床上一躺,咕哝了一句:“让我睡一会儿。”就沉进梦乡里,睡得不省人事了。
“我老婆不育,她隐瞒了遗传病史,不能ม生。”
白骥闭上了嘴,不再说一个字。
“说实话我那时候松了口气,因为ฦ我不打算和她离婚,这下子算是扯平了。”汤妮自嘲的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那时候答应自首的话,我真愿意背着她和你上床。”见白骥绷紧了脸,他转换了话题,“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放心不下你。”
“但是你即不会和你老婆离婚,也不会和我上床,更不会出柜。”白骥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上的讽刺๐,“你这么千里迢迢的跑来就和我说一句‘我放不下你’?真是辛苦你了啊!”
汤妮看着白骥的眼睛,似乎ๆ在确认着什么เ,片刻后他别过脑袋轻声道:“我和我老婆谈过了,她愿意离婚,不过条件是要找到愿意和她结婚的人。我答应她了。”
白骥轻轻笑了声,满是不屑的意味:“就这?”
“就这。”
“离婚后你就变同性恋了?”
“我变不了,真的。”汤妮的声音中ณ有几分痛苦,“我真变不了,我试过了,看男ç人和男人的片子,真不行。”
“你这话和我有什么เ关系?”白骥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有些崩溃,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道,“你说你跑来说这句话到底是图个什么?”
“我知道杜文没几年好活了,我希望杜文死后你不要找别人,来找我。我可以照ั顾ุ你,我们能生活得很好。”
“你是个警察。”
“你可是没有案底的。”
“要是被你同事发现呢?”
“警察和完成服刑的人结成互助对子是常有的事,几十年养老送终的都有。”
白骥呛了口茶,翻了个白眼道:“那ว你能保证你老婆这么เ快离婚?”
“就算我当时没离婚,你也可以来,我能把你当好兄弟,一家人,我老婆不会介意这事的。”汤妮低声说道,“我是真放心不下你。”
白骥看着那双眼睛,想要看出点什么来,可惜,他看见的就是一双眼睛,普普通通,甚至满是疲倦熬夜的血丝。他移开视线,有些失落的道:“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想怎样你管不着。”
“如果你愿意找个ฐ人好好过我不介意。”汤妮猛然提高了声音,“但是你这样子像是要好好过的吗?杜文死了后你准备干什么?杜文的病我查过,顶多七八年,你那ว时候才多大?”
白骥终于听不下去了,猛然一拍桌子咆哮道:“关你屁事?”
“我愿意就关我事!”杜文也不客气的吼回去,“我管定了你要怎样吧?”
四面八方射来探寻的视线,白骥没好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扔下句“随你便,别来烦我”就转身走人,也不管身后汤妮的呼喊,几步就把那ว间茶餐厅甩在身后,并且决定以后永远不来这家了。
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就喊:“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唧唧歪歪烦不烦?”
“你冷静一点。”汤妮似乎已经恢复了心情,温和的道,“我只是提出这么个可能,最后到底怎样还不是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