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实话吗?”犀利的目光从几个兵士的身上扫过,刘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冷冷的问了句:“你等到底是谁的麾下?”
望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刘辩的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这场大火,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场屠杀,自从他发现有人给追兵留下路标,追赶他们的董卓军就已经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殿下!”跑到刘ถ辩身前,汉子半跪在地上,先给刘辩行了一礼,随后朝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已睡了,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追兵在天黑之ใ前进了村子,如今正驻扎在村内。”
在山坡的另一侧,刘ถ辩领着周仓、典韦等人,快速跑下山坡,一路朝北奔去。
“殿下的意思是……?”经刘辩这一分析,周仓愣了一下,接着刘辩的话说道:“让兄弟们去探探路?”
“殿下,要过去吗?”在一堆乱石之中躲了许久,典韦压低了声音,向一旁的刘辩问了一句。
有人率先跪伏在地,其他人不管看得见看不见,也都纷纷跪下,山呼万岁,其中ณ不少人在发出呼声的同时浑身竟不住的哆嗦着,显然是从战场上逃离被刘辩抓了个ฐ正着,惧怕刘ถ辩将他们抓回去正法。
有些村子甚至萧条到连一个活人都没有,房舍坍塌,屋内落满了灰尘,一眼就能看出已๐是许久无人居住。
“站住!”刘ถ辩正俯瞰着相对低矮的群山,身后不远处的两个汉子发出了一声低喝,紧接着他听到了“呛啷”一声整齐划一的拔剑声。
百余名裴元绍手下的喽啰都还没回过神来,一个ฐ个相互看着,没闹明白为何裴元绍气势汹汹的来找管青晦气,这会竟是半点底气也没了。
眼睛微微眯了眯,那汉子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两下,冷哼了一声对刘辩说道:“你可曾听说过强人会归还财帛的?”
“我寻了整整一天,竟是连上山的道路都没找见。”刘辩的话音刚落,还没等唐姬说话,身后不远处飘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殿下站在此处已有多时,不知可看出甚么เ端倪?”
刘辩和唐姬连忙扭头朝村内看去,只见许多汉子从屋内涌出,冲向了村内的空地,一个ฐ女人的身影飞快的在刘ถ辩视线中ณ闪过,消失在侧面的几间民房后。
女子缓缓的睁开眼睛,当她看到托着她的是刚才一直在边上观战的少年时,持剑的手臂抬了抬,却最终没能抬起来,反倒是手掌一松,长剑“呛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此处有猛虎出没!”刘辩扭头朝典韦微微一笑说道:“并非每个人都像你一般能ม打死老虎,裴元绍等人知晓附近有虎,必不会在此处扎寨。即便我等再寻找下去,也是徒劳无获,不若下山再沿山脚走上一段,或能ม发现蛛丝马迹。”
小村离卧龙山还有十多里,为了早早ຉ进山,刘辩等人选了几匹快马,朝着山岗一路疾驰。
听了村民们的话,刘ถ辩终于明白这个村子为何这般贫苦了。他们打不到粮食,即便想进山寻些野味或野菜,又担心被大虫害了性命,因此才会饿的瘦骨嶙峋。
“使不得!”刘辩摆了摆手,对周仓说道:“村内无有男人,都是孤儿寡妇,日子过的必定十分艰难,我等来到此处,再欺负他们一场,与当日你我在邙ท山之中ณ剿灭的山贼又有何区别?”
“夫君何时来过?”仰头看着站在船头的刘辩,唐姬ภ微微屈起双膝,向他福了一福轻声问道:“夫君好似十分熟悉黄河,只是妾身却不记得夫君曾离开过皇宫。”
西下的斜阳挂在如同水洗过一般纯净的天空,向大地投射出淡金色的光芒,小镇也像是刚刚ธ被人彻底清洗过似得,清新中带着洁净,给人一种恬静而闲适的感觉。
前脚๐刚进内院,高顺就看到เ回廊上站着个体格魁梧的汉子,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在站在回廊上的汉子。
周仓已๐经离开安排人做事去了,只有典韦还站在刘辩和唐姬的身后。见二人一副亲昵缠绵的模样,典韦把头扭向一旁,朝着先前他们走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得了朱儁的命令,六名家将提着长剑,纵身朝周仓和典韦冲了上来。其中一人挺剑直取典韦前胸ถ,另一人则剑锋横扫,切向典韦腰肋。
“多谢先生,多谢军爷!”汉子从泥泞的地上捡起铜钱,对那ว两个穿着官兵衣甲,浑身已被雨水淋透的汉子千恩万谢了一番。
锋利的剑刃嵌进了汉子颈子的皮肤,划开了一条细细的口子,一丝鲜ຒ血从口子里流出,正顺ิ着剑身朝稍稍低垂的剑尖流去。
“老朽告退!”朱儁双手抱着拳,躬身退了下去,只留แ下四个婢女站在房间门口,等着服侍刘辩和唐姬起床。
“兄弟们。”刘辩站直了身子,对屋内躺着的众人说道:“我曾说过,你们每个人都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绝不会丢下你们!绝不!若是你等也认我这个ฐ兄弟,像这种拖累了我还有把你等丢下的话,日后切莫再说。”
站在大门口发了会怔,朱儁朝左右两侧的街道上看了看,见街道上除了他的家将和刘辩带来的这群官兵再没旁人,才向刘辩微微一拱手说道:“阁下请随某进内堂说话。”
“诺!”周仓抱拳应了一声,抬脚朝队伍最前面跑了过去,对正在雨中艰难行进的汉子们喊道:“兄弟们,加快些走,若是我等走的够快,今晚便能在镇内歇息!”
“为何发笑?”听到唐姬的笑声,刘辩扭过头,有些好奇的看着她,轻声问了一句。
趁着落日的余晖还能ม给大地带来些光亮,刘辩等人钻进了对面的山林。他们刚钻进山林不久,先前休息的那片林子里出现了百余名衣甲â鲜亮的官兵。
双手抓着面前的树杈,刘辩身子朝前挪了挪,慢慢的向着树的边缘蹭去,渐渐的将整个ฐ身子挪到了树杈外面。
看到เ那些躺在地上的汉子,刘ถ辩连忙跑了过去,到了汉子们跟前,他蹲下身子,仔细的检视着其中一个汉子身上的伤口。
一路循着下山时留下的标记,再爬数百步,应该就能到达他们头天晚上驻扎的地方。
仰头朝树上吊挂着的百余名官兵看了一眼,刘辩对向他请示的黄巾兵淡淡的说道:“莫要理会他们,将他们丢在这里,若是有官兵来此,算他们命不该绝,若是没人来此,那ว只能ม怨他们命不好!吩咐兄弟们,轻伤的扶着重伤的,我们快些离开此处,一个活着的兄弟都不要丢下,哪怕是已经断手断ษ脚无法行走,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带着一同上路。”
“嗖嗖嗖!”被陷阱扰乱了心神的官兵们还没冷静下来,他们身后又传来了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
“那为ฦ何不让兵士们留下几面盾牌。”听说严政会命令官兵射箭,周仓愣了一下,脱口又追问了一句。
就在他领ๆ着官军即将撤走的时候,五六个ฐ黄巾兵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双手叉着腰,朝山下大声喊着:“严政,我家先生要我等问问你,是否见了山林,就吓的尿了,不敢随着进来?”
追出两百多步,前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潮水般的一大片黄巾兵从峡谷的拐角涌ไ了出来,他们一边慌乱的回头张望,一边朝刘ถ辩等人这边夺命狂奔。
剩ທ下的一百多名黄巾兵虽说对官兵还是有一点点惧怕,可刘辩等人的勇猛也对他们产生了一些感召作用,所有人全都蹿了起来,提着手中简陋的兵器,冲向谷口装ณ备精良却已乱作一团的官兵。
唐姬ภ可能是太累了,刘辩爬上树的时候,她还是毫无所觉,依然沉沉的睡着。
翻过两个山头,又往前走了一段,刘辩突然蹲下,一把拉住还要继续向前走的黄巾兵,将他扯的蹲了下来。
第一个黄巾军出现,刘辩看到在他身后,跟着一串ธ像瞎子一样小心翼翼摸索着走路的黄巾军士兵。
这段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最为要命的,是在这段路上,有一大片区域都是开阔地,站在山岗上,一眼就能ม看到在开阔地上奔跑的刘ถ辩等人。
刘辩之ใ所以相信徐庶,是因为他过去看过的书里,介绍徐庶的时候都会冠上“侠义”二字。
看到刘ถ辩这一举ะ动,两个黄巾将领ๆ把脸转向一旁้,背对着众人,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着什么。
“嗯!”何曼点了点头,朝她们一摆手,对她们说道:“你们下去吧。”
汉子进了大帐朝帐内众人看了看,目光最后锁定在站在刘辩背后的周仓身上。
蹲在石头后面,他的视角受到了很大阻碍,刘辩抬头朝石头的顶端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这块巨石的表层。
常年处在湿漉漉的河滩边上,石头的表层生了一大片青苔,伸手摸上去是一片湿滑。
这块石头与先前刘辩爬上去的那几块还有些不同,先前的几块石头,体积相对较小,虽然表面也很湿滑,可爬上去并不是十分困难。
眼前的这块石头,体积要比前几块大了许多,足有近两ä人高。想要攀爬上这样一块又高又滑的石头,莫说刘辩眼下没有攀爬工具,就算是给了他整套攀爬工具,想要不发出半点声音爬上去,也是不大可能。
无法攀爬上这块大石头,刘辩朝石头边缘看了看,发现距离这块石头只有四五步开外的地方แ,另有一块稍小点的石头。
他慢慢的朝着那块稍小点的石头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