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走了霉运,处处踩个‘背’字,这后脚๐刚落定,前脚又踏进了坑里。倒霉的事像是风鼓麦浪,一茬子接着一茬子……都说天有不测风云,这事又怪得了谁呢?
“大小姐,小心!”
白世宝一看,后悔了,后悔当初ม不该一时冲动,去摸那口棺材。但现在,后悔已๐经来不及了,他怔怔地望着林九,嘴里嗫嚅着说道:“这,这手……”
“哦!”
马昭雪回头一瞧,只见那口棺盖埋得不深,已经被白世宝和林九挖出大半截,支棱打着斜ฒ着露在外面,白世宝挥着袖子一扫,将棺盖上的土抹了去,随后用手抠着棺盖缝用力一抬!
马昭雪顿时一皱眉,感觉林九这句话像是钉子似的,往自己心上扎,便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这人,活得这么大,怎么跟七大姑八大姨似的,零打碎敲散布,学人家碎嘴子,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东家长李家短的乱传话?”
林九摆了摆手说道:“我有个病根,心里一急,眼前就黑,一会儿就过去了。”
那人惊道:“阴,阴阳法王……”
只听许福又继续说道:“刚才路上交代你的话,你可要用心记住,进殿后只要按照这个去说,定能保全性命!不管怎样,自身性命要紧,其他的再说……”
马昭雪眉毛一皱,怒道:“他在哪里?”
一口棺盖横飞过来!
林九惊道:“莫不是那黑白无常给我告了阴状?”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踏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脆脆朗朗响起一个ฐ女人的声音:“啧啧!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这鬼天气也不提神,半路上下起雨来……”
这时!
林九笑道:“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啊……我们入道捉鬼,这可是常有之事!”
林九叹了口气,说道:“人鬼殊途,一阴一阳,混住在一起会生灾祸的!”
“是!”
袁龙招在寨中摆宴,请白世宝、林九、燕子飞三人坐了宾位,桌上备好瓜果酒肉、素菜糕点,另热有一壶清酒,为他们压惊洗尘。众人的肚子空空,早就饿了瘪了,狼吞虎咽地猛吃了一阵!
‘将亢’暴怒,双手在蒋老拐的肩膀上猛地一抓!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郑三炮突然头一歪,跌倒在地上。
啪啪!
白世宝没有说话,感觉胸口被三和尚点的闷闷的。有些麻。
“痛啊!我的眼睛……”只见‘里四梁’的人各个捂着眼睛,在地上到处乱滚,痛的哭爹喊娘,杀猪般地嚎叫着!
一瞬间,两伙绺子们又打成了一团!
“女鬼?”
“可是……”
啧!
马五爷见他们已经备好了香纸红布,只等着他手上的米。马五爷紧走两步,端着碗让‘小金宝’一看,问道:“这是生的!而且还没有小米,你看成么?”
“阴寒之气?”
有人回道:“一直盯着呢!我看着她从大当家的房里溜出来的,然后端着蜡烛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我就回头把你们叫来了!”
燕子飞一怔。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跑到白世宝身旁,伸手在他怀里摸了摸,然后掏出来几片干瘪瘪的柳叶,一边递给二人,一边说道:“在封门村时,白世宝兄弟跟我说过,把这柳叶嚼碎,抹在眼皮上就能看见鬼魂!他说这叫:‘借物开眼!’”
马五爷点了点头,又向郑三炮问道:“三当家想什么时候能ม动手?”
这一掌,力道惊人!
燕子飞留了个心眼儿,没报绰号。
这时,二当家身后有个ฐ‘接灵子’,这人头脑转的特别快,他趴在二当家的耳旁悄声说道:“二当家!这帮人起了屁闹事,惹恼了什么都干得出,现在大当家久病不起,先别触这个霉头!等抓到把柄再说……”
燕子飞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趴在肩上昏迷的白世宝,心里有些着急!
这枚铜钱可是他的‘救命钱’,祖上传下来的,不到万不得已时,他绝不会用这个!铜钱的口边被他磨得白,薄薄的像是开了刃,用力打出去能穿透脚๐腕粗的树枝,若是削在人的脖子上,快的封喉不见血!
白世宝点了点头,然后将纸碗端了起来,问道:“那ว……这碗是用来做什么的?”
燕子飞看到林九满脸着急的样子,又瞧小桃红正受这群鬼魂欺辱,觉得自己再要推辞就显着太无情了。他思忖一阵,忽然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纳朝林九拜了下去。
马魁元双目微闭,手指在胸前掐了一阵,然后说道:“我们现在被困在棺木之ใ中,你这个ฐ‘逃’字又与‘桃’字谐音,这里有棺木,你又说了‘逃’字,正合‘木兆之相’!……”
白世宝回头向林九瞧了瞧,他手上提着那ว个血滴子,身上背着不醒人事的陈啸虎,迈着步子紧跟在身后!先前林九摸到เ了血滴子的玄关,将血滴子的提手轻轻转了转,三口刀片像是卸了劲似的,‘咔嚓’一声弹了回去……
林九将手一撤,瓶中邪风又开始刮ุ了起来!
“怎么?”
轰!
“怎么เ?凶手被你们捉住了?”
徐司令回道:“有!我行军打仗,全依仗着兄弟们为我卖命,所以我在家中供奉了一尊关公神!”
当徐琨得知顺ิ天府大狱被劫,袁世凯国师将亢被杀时,心里暗自窃喜,并对李副官下令,一定要赶在袁世凯前,将这群义士请回来,另有目的……
“睡觉梦女人,光想好事!”
马昭雪着脾ຆ气。一心要教训戴八爷,不愿意跟着过来。王致中在旁้劝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躲过了这势头再说。”说罢,扭头看着耸拉着脑袋的白世宝,疑ທ惑叫道:“恩人!你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是怎么了?”
马昭雪说道:“他刚才做了法,现在法术卸了,浑身打不起来精神!”
王致中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你们有所不知,那戴八爷可是一块狗皮膏药,只要黏住谁,一揭下来就得沾些血,非带下一层皮才算完!……不过,现在可以放心,这家药铺的赵掌柜是我爹生前的至交,我们可以放心躲在这里。”
这时!
白世宝突然翻身急滚,痛的眼睛红,满头大汗!马昭雪一瞧他的双手已๐经肿的不成模样了,急叫道:“糟了,他手上的毒了,你快叫这赵掌柜的过来瞧瞧!”
王致中急忙起身,将赵掌柜的叫了过来,赵掌柜端着白世宝这双黑肿的手掌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忙问道:“他这双手沾了什么东西?”
马昭雪回道:“棺材!”
“棺材?”
马昭雪点了点头,说道:“有人在棺材上涂了蝎子毒!”
赵掌柜愣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瞧了一阵,摇着头叹道:“他手上没有半点伤口,不知这毒从哪里钻进去的……现在已经肿成这副模样了,若不快点剁掉双手,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剁手?”
王致中急道:“赵伯,你看还有别的法子没?”
赵掌柜低头沉吟了片刻,突然说道:“我这里只能配药,若是要治的话,我还不成!……不过,东街永寿堂的那位冯掌柜,却是精通医道,针灸拔毒的名医,或许可以医治他的毒性!”
马昭雪急道:“那ว就劳烦掌柜的将他找过来!”
赵掌柜的点了点头,向王致中ณ使了个颜色,把他叫到外面后,悄声问道:“侄儿!这俩人是什么来路?我瞧着那人手上的毒性非比寻常,你告诉我,你是怎么เ认识他们的?”
王致中ณ将缘由去脉都讲了一遍。
听得赵掌柜大惊失色,惊叫道:“戴八爷你们也敢惹?以后你和你娘还想不想在这城中生活了?”
王致中随即跪在地上叫道:“赵伯!他们是我恩人,我不能ม不救!求赵伯看在我爹的面上,开口求救一命……”说罢,跪在地上‘咣咣’地磕起响头来。
“哎!”
赵掌柜的叹了口气,扶起王致中说道:“这一大早,你们还没吃饭吧?厨房有些吃的,你去取来和他们先吃了!我这就去找冯掌柜,打点些钱财,请他帮忙看看;你们不要乱走,在这里等着我!”
王致中ณ点头称是。
赵掌柜说罢,甩了甩手,迈步走了出去!
一出门,他悄悄关了药铺门,‘哐啷’一声,将一坠铜锁扣死,把王致中三人反锁在药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