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飞在地上跺了跺脚,感觉双腿的麻劲已经消散,大腿上又生了力气。一面搀扶着白世宝向洞外爬出来,一面心有不解的向白世宝问道。
燕子飞瞧着那条大蟒倒地身死,这边刚ธ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见白世宝前言不搭后语,满嘴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还歪歪着脖ๆ子,咧着怀儿,半个肩膀和胸脯露在外面,东倒西歪的站立不稳,好像疯傻了一样!
过去旗奴为ฦ了摆脱旧ງ旗主的威แ胁,都得改旗易主,另寻个ฐ新主子为ฦ其撑腰。
燕子飞急道:“兄弟,你瞧这可怎么办?”
白世宝点了点头。
“老牛喝水不压头,你竟敢在我头上算计着!”
林九手中ณ捧着那口黝黑的坛子,将坛口对准了白世宝藏身的方向,怒声喝道:“再不出来,别怪我收了你们!”
说话间,蒋老头翻身咳嗽ณ了一声。
白世宝听后,心就沉了。
“嗯?”牛头阴帅瞪了一眼阴兵头,问道:“怎么回事?”
啪!
燕子飞整理好马鞍后跳了下来,又将‘马嚼子’套在马嘴上,拽紧了马缰。
燕子飞不知何故,在旁插话道:“吸口气,要费这么大劲吗?”
县长一面吆喝着仆人装ณ箱上车,一面对县长夫人说道:“今早梦得清楚,那两个鬼的确是女财神派来搬银的,我们不上门送给她,还等着她叫鬼给搬走不成?再说我和张瞎子商量好了,将这些钱财押在女财神的身上,日后再给她刻块石碑,修个小庙供奉着;到时候,可就是鬼往我们家里搬财了!”
县长瞧着二人凳子下明晃晃的银子,有些眼熟,向老道士指了指手。
“正好,我今天准备一下,明日需要兄弟帮我!”
那ว尸跪在地上求饶道:“我这儿子伤天害理,勾结个假道士诈骗钱财,我气之不过,和他理论,却又被他封棺害死,若是不能杀了他,阻止他的罪孽,我怎么能安心‘上路’?”
燕子飞惊讶道:“难不成这人是被活活憋死的?”
白世宝心想:到那时人睡得死了,岂不是更安全?
这座关帝庙只有一个ฐ正殿,两侧便是库房和看庙人的寝屋,如今都被上了锁,空无一人,显得冷冷清清。殿堂正中供奉着一尊武公法像,高有八尺,塑工古样,看来年代久远;法像脚๐下凌云扶托,身旁祥云萦绕,面露狰狞,单手结印,另手持有纯青关公刀,威严耸立。
白世宝顿了顿,说道:“这也无妨,大不了费些钱财,再请群阴鬼帮忙!”
“谁?”
“李勇祥?没听说过……”
白世宝瞧准时机,纵身一跃,躲过拳劲后,伸出手指向秦二爷手臂上抓去,手指甲嵌入手臂之中ณ,用力一抓,顿时血肉横翻,鲜血淋漓。秦二爷忍着剧ຕ痛挥臂又是一拳,白世宝择挥掌相抗,拳掌相碰,二人身退数丈。
却见鬼差许福正绕着女尸旁转着圈,然后突然停了下来,用手把着这女尸的头部,慢慢抬了起来,许福扬起脖子,脑แ门对着女尸的头顶猛地一磕,朝女尸身体里钻了进去!
刚ธ走上没两步,突然停下来,捉摸着不对头,拍着头叫道:“糟糕,蓝心儿和那两ä个老怪人在一起,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要是那两个ฐ老怪人受了难,岂不是连累了蓝ณ心儿?不成!这事我的管,不为别人,倒是为了报答蓝ณ心儿……”白世宝四周望了望,急步向二人追了过去,悄悄躲在身后。
蓝心儿见廖老太来了兴趣,朝白世宝笑了笑,将小坛子倒扣在地上,打开坛塞,嘴上念了咒术,然后用手在瓶底一拍,‘嘭’地一声,从小坛子里磕出一只土灰色的癞蛤蟆。
这蓝心儿从开始到现在,从来叫过白世宝的名字,如今苏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了白世宝的名字,像是小孩睡醒后急着找母亲一样,醒来不见最亲近的人在身旁้,这种感觉可想而知。如此可见白世宝在她心中,已经有了足够的分量。
白世宝说道:“成,我们这就回去取书!”
说话间,许福偷偷给白世宝递了一个眼神,白世宝会意,端着小酒盅,斟满了酒敬给马鬼差,马鬼差红着脸推攘着,说道:“不能ม再喝了,喝多了误事!”
“没错!”许福四下里望了望,揍到白世宝耳旁悄悄说道:“那ว群孤魂野鬼游荡无依,都恨不得能ม寻个机会转世投胎,哪怕坠入畜生道,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成!我寻个ฐ阴曹没有记录的孤魂野鬼来代替你,这样我既能交差,你也能保全性命,只不过这法子还有两个不妥……”
“难道是人死脱了相?”
廖老太点了点头,明白齐连山心意已๐决,便未在多言。
李五抬头问道:“你说的可是齐连山和那廖老太?”
回头再说这齐连山,他见廖老太围着灵瑶看个没完,嚷道:“你快停下来,转的我头晕!”
蓝心儿捂着肚子问道:“你怎么会下降头术?”
眨眼间,三尸走到เ蓝心儿身旁,僵挺挺的站着。
蓝ณ心儿回神一瞧,方แ圆数米内尽数爬满了毒蝎子,密密麻麻的将自己围困在当中,各个撅着尾上的毒针ฤ,跃跃欲试。
“那当然,我命好!”蓝心儿笑道。
白世宝听着愣了愣,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师父,任由徒弟们相互残杀?
“喂喂!”
“呃,这个……”
小伙子回头瞧了瞧尸,然后转身对白世宝说道:“再往前行三十里有个义庄,义庄有门无窗,门也是常年开着,专为ฦ停放尸体用的,我将这些尸赶到เ那里去,白天躲着太阳睡上一觉,等天黑时再继续赶路!”
平常为家中丧ç世之ใ人烧纸,画圆留口,视为寄钱,阴曹税官收点了钱财,按纸钱名讳下放。而阴间存钱却是不同,钱存给自己,留有死后享用,画ฑ的却是‘口’方形,封东南北三门单开西门,便有阴曹税官来取,记录名讳,存入帐下,死后阴曹可用。
“住店?里边请……”
怜玉将白世宝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搀扶着白世宝往偏房走去,临ภ走时,白世宝睁开眼睛朝王响偷瞄,王响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种微妙的笑。
“霉运!”
这只黄皮子上次被大当家袁龙招打伤之后,现了原形,熬了几日后恢复妥当,便来诱人,刚才那位麻匪只道了一句像是小孩,它便应了口,真的变成个小孩模样。
白世宝听后心里‘咯噔’一下。
燕子飞喊的这是什么?什么เ叫做“村里还有活人吗?”
只见燕子飞喊了一阵,无人搭话,便走过来对白世宝悄声说道:“这里果然是个空村子,不过我却看出点端倪,你看这些窗口上的棺材却都是新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莫不如我们开棺瞧瞧,到เ底是不是袁大头的阴尸部队?”
白世宝回道:“这子离那个ฐ盗洞不远,既然没见到那狗奴才有交通工具,约莫着是把尸体抬到这里来了,若是这些棺材里都是行尸,我们尽数给他烧了!”
燕子飞点了点头,朗声说道:“老爷子,过来搭把手,我们抬个ฐ棺!”
老头一愣,问道:“你抬棺做什么?”
白世宝插话道:“我们拆了这棺材板来铺路,好把你的马车从山坡上顺下来!”
老头面露难色说道:“撬人家棺材可不好吧?”
白世宝笑道:“老爷子向来是百无禁忌,敢驾着马车碾狐仙,如今怎么怕了?”
咣当!
白世宝话音刚ธ落,燕子飞手疾,早就钻进一间屋子,用手朝棺材里一伸,心里惊道:“咦?怎么เ没有封棺?”随后挥着膀子用力一抬,将棺材盖掀翻在地。
白世宝见燕子飞愣在屋里,心里有些担心,便急忙跑过去,探头往棺材里一瞧,棺材里平躺着一具尸身,穿着白衣白裤,脸上却盖着一副木刻的面具。
燕子飞惊道:“兄弟,你瞧着尸身的手!”
白世宝瞧着这具尸身的手背已๐经长出了绿毛,皮肤像是一层湿纸似的,紧紧ู贴在青筋骨头上,不由得惊道:“怎么没有封棺还没被风化?”
“这带着面具是什么意思?死了没脸见人?”燕子飞说罢,用手将那尸身的面具摘了下来!
一张熟悉的面孔!
白世宝和燕子飞吓得浑身一抖。
燕子飞哆嗦着手说道:“这……这人不是和我们一起被阴兵关到เ鬼牢的副官?”
白世宝突然惊道:“那老爷子不是说,有人付钱叫他拉这群官兵的尸身吗?”
白世宝和燕子飞相互一愣,急忙跑出屋子,却怎么也找不到那ว老头的身影。
燕子飞急道:“这老头是人还是鬼?怎么เ眨眼的工ื夫就没影了?”
“糟了!”
白世宝觉得脖颈子里像是被人吹着凉气,冷汗冒了下来,毛骨悚然,抖着颤音叫道:“我刚ธ才问那老头姓名时,他说姓冯!冯与封同音,这里叫做‘封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