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眼见这帮阴兵端着铁链哗啦啦的走过来,心里一慌,急道:“等等!有话好说,为何要拿我们?”
白世宝说道:“妥妥的!敢情现在也没有人坐着八抬轿子了,还是马车不耗人力,跑得快,坐着也舒坦……”
低头沉思了片刻,白世宝伸出手掌说道:“赌一赌!死活就是这么一口气儿!”
这银子还需要凑!
“真是晦气!太阳毒的坟头直冒烟,大热天的跑到这里来见鬼!”县长腆着肚子,热的汗流浃背,一面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一面不停地抱怨着。
白世宝骂道:“简直就是畜生!”
白世宝说道:“兄弟快去拿银,这尸我来对付!”
燕子飞哆嗦着手,紧ู紧抱着房梁,说道:“怎么好端端的诈了尸?”
这二个身影正是‘走阴人’白世宝和‘燕子飞’李三。
燕子飞一愣,问道:“女鬼?”
曲娥往后移了半步,对白世宝有了些戒备。
嚓!
秦二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都为袁世凯卖命,但凡有政见不合的人,袁世凯就命令他们暗中设下降头巫术,来祸ຖ害别人的性命,算是暗杀夺命。”
白世宝表情暴怒,骂道:“凡胎,自来找死!”
白世宝点了点头。
百姓们暗中口传:“阎王老大,秦德老二”,骂他是阎王身旁的小鬼,秦德知道后也不忌讳,反而尝尝将‘二爷’挂在嘴边,后来叫顺了嘴,也都称他为秦二爷。
“是的!这蟾是世间少有之物,蟾背上长有百只蟾眼,通过蟾唇上颌的两撇须胡子来释放毒气,这虽说不是什么เ厉害的虫蛊,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我师姐垂涎已久,我将这毒蟾孝敬两位,就当是用来换白世宝的两条胳膊如何?”
“这两人是我们千辛万苦从苗疆ຆ拉回来的,我就不信一个都救不活?”
白世宝心有顾忌,万一许福被鬼书迷了神智可不好,莫不如让马鬼差去办,触碰了霉运也是他甘愿。白世宝向许福皱了皱眉,许福好像明白些,顿了顿嗓子说道:“啊……我开玩笑的,我还是算了吧,就我这两把烂笔刷,写出来也是个‘龙飞凤舞’,只怕你看不懂……”
“可是,这时辰……”
原来白世宝想到的这个方法就是买通鬼差,半路寻个ฐ人家重新投胎,可是丢了自己的那ว副身板,去给别人当儿子,这种事情想想也就算了。
马三见李五怒了,识趣的不再言语,从铁锹旁有捡起了一根短绳,在手上系了个圈,套在自己้脖子上,弯腰又端起半截蜡烛,借着烛光伸头往棺材里一瞧,叫道:“咦?怪了事……”
“摆七星灯收魂借命!”
小伙子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白世宝看的惊奇,刚才没有注意道那ว双赤足,原来竟是这位老太太的脚,再瞧那老头穿的那件粗布麻衣,前襟多出一尺半来。这个人像是唱双簧似的,一人在外,一人在内,老头用长长的前襟将那ว老太的上身子挡住,外表如同一人,实则二人。
白世宝瞧着蓝ณ心儿的肚上没有半点血迹,好端端的不知又被她师姐施了什么เ法,眼看着灵瑶身上的符纸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然,这三鬼魂的控制权在那位鬼差的手上。
“总比你妩,媚师父好得多……”
白世宝扭头看着蓝心儿在地上连蹦带跳的兴奋不已๐,说道:“我估摸着你的阳寿还没尽,否则阴间销号,你想回来都难……”说到这里,白世宝心头一酸,想起了师父张瞎子,若是师父也能还阳该有多好?万事总有个人在旁้提醒,谁料到他老人家天命夭丧,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我估计师姐将我肉身放在蛊尸坟冢,那里是她炼蛊的禁地!”
“师父说过,要用血馒头来喂那ว阴狗,全凭它来引路呢!”
毛小芳走上前,双手在胸前一比,打了个道派手势,一脸歉意地说道:“两个笨徒弄丢了走尸,怕我责罚,便让其中一个扮成走尸充数,寻思在路上找个人顶罪,不巧遇到了兄台,我毛小芳授徒无方,实在抱歉!”
白世宝见他默不作声,便问道:“你赶这些尸是要去哪里?”
白世宝接过黄纸后,向掌柜的讨了个僻静没人的角落,用清水揉了朱砂,捻着笔尖蘸了蘸,在黄纸冥钱上写道:北洋京城人氏瓜尔佳世宝焚财五千万两寄于酆都阴鬼城汇存。
城中多数店铺还未开张,仅有几家已经拉开粥铺,开门待客,来往的都是趁早行脚的商人们。有几位替人扛运货物的粗汉和买卖小贩算着时间,在这里简单喝粥果腹。街道两旁有帮乡下客已经铺好了摊位,卖的是青花黄豆、一抱粗的大西瓜还有摆成捆的白萝卜,上面插着一根胡萝卜缨子。
酒不醉人人自醉,白世宝酒劲还未灌头,光是闻到怜玉身上散出来的温柔香气,就使自己神魂颠倒,魂魄飘浮ด,身心沉醉,端着怜玉斟满的酒杯,咽着口水说道:“……这酒真是醉人美。”
白世宝想罢后,对王响说道:“二当家,今日虽说没将这黄皮子除掉,却已经把大当家身上的咒术解除了,我看庆功宴就免了吧,我还有急事要赴苗疆,请二当家卖个ฐ面子,行个方แ便!”
众麻匪见它学着人双腿走道,两条胳膊前后乱甩,觉得好笑,更有人插话道:“你别说,还真像个ฐ小孩似的……”
蓝心儿手舞足蹈地侃侃说道:“毛道长原名叫做毛小芳,十岁拜南派正统道人为ฦ师,同年悟道,持黑墨镇尸,撒糯米降妖,画符咒打鬼,挑桃剑祭魂,十六岁收录师尊道统,成为南派之ใ尊,淬炼一根二寸铁ກ钉ล,擒尸拿妖无所不能,与‘北马’、‘中林’齐名……就在近日,他来我苗疆参加道派议事,我有幸目睹尊容,怎是一个‘俊’字了得。”
待王响推门进屋后,带着白世宝走到一床铺前,床上躺着一人,捂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张脸来,白世宝探头一瞧,这人瘦得如干尸,再好的厨子也削不下半片肉来,脸色蜡黄如纸,双眼深凹在眼眶里,恐怕是命不久矣。
“你怎么比我师姐还狠?”
“我是她哥!”白世宝谎称道。
“将鸡蛋壳磨成粉末,敷在上面就好了!”蓝心儿笑道。
蓝心儿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个瓶瓶罐罐,心想:白世宝真是个穷鬼!
这话白世宝是吹了,若是不吹怎么能镇住这女子?
不多时,那人擦了擦头上的汗,对白世宝说道:“话说,年轻人帮我抬抬这个如何?”
张瞎子向白世宝要了那本祖传旧书,然后抄起笔墨将走阴法门,符咒画ฑ符,通阴甲马之术的起式手诀,步法纲要抄录在旧书后面,另有忌讳之日都详细注明,并叮嘱白世宝要勤加练习,莫要辜负师父,断了一门。白世宝收起旧书,从后面翻开,上面书书草草被张瞎子写的仔细,不由得眼睛干涩,瞬间便是泪水湿眶。
徐司令追问道:“大师,想到办法没有啊,这家伙在院子乱抓,总不是办法!”
蒋老头说道:“你这些日子,一日三餐都是清汤寡水,哪里受得了?这还没熬到เ背阴山受刑呢!身子怎么吃得消?”
白世宝哪里还绷得住?跑过去捧着碗,用手抓起肉来便往嘴里塞,鼓着腮帮子道了谢。
蒋老头笑着搭话道:“慢着点,这些都是坟头前上供的酒肉,拿来的晚了,有些凉了……”
白世宝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转眼间吃的精光,看着空了碗底,一抹嘴儿,颇有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没给你留些!”
蒋老头笑道:“无妨,晚上还有‘加餐’!”
白世宝听着心里有些奇怪,便问道:“为何这鬼牢里的阴兵对你这般客气?”
蒋老头问道:“你家里是不是无人?”
白世宝点了点头。
“这就难怪了,你死后没人给你烧纸,你拿什么钱财来打点这里面的鬼差?”蒋老头近到跟前,又对白世宝悄声说道:“我来时向鬼差讨了个ฐ托梦的空子,跑到เ家里托梦,催人烧钱,然后将收到的钱财尽数打点了一通,这才在这鬼牢里吃的开了……”
蒋老头说罢,瞧了瞧白世宝又继续问道:“话说,你是怎么เ死的?”
白世宝将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
蒋老头叹道:“那日听阴兵说你判了个ฐ‘候补缺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白世宝摇了摇头,问道:“什么เ意思?”
“意思是说它们找你当‘替死鬼’!要是有人被判ศ了剐,下辈子投身变畜生,这时候托梦给家人,烧些银子过来,上下打点通了气,阴兵便拿你去顶包……”
白世宝惊道:“啊……”
蒋老头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过我却不明白,它们为何将你单独押到เ这里?”
白世宝低头想了想,大惊道:“对了!来时我对那ว阴兵头说过,我阴间有九千万两的存钱!该不会是因为ฦ这个?”
蒋老头惊道:“啊!难怪他们会把你关到这里,既然有这么เ多阴钱在手,为何不拿早点出来打点,何苦吃了这么多天苦头?”
白世宝哭笑不得,叹气道:“它们没提我也不知,另外提钱倒是有些难处,那银子被我存到一位鬼差兄弟的户头上了,没有他在我也是取不出来!”
蒋老头听后说道:“你这么说如同没有,钱财怎么能ม存到他人户头上呢?”
白世宝低头不语,心里十分着急。
蒋老头低头想了想后,说道:“莫不成这样!我帮你动动银子,想办法让你和那位鬼差见上一面!”
白世宝大喜道:“啊?真的?”
蒋老头笑道:“这倒不用谢我,等你拿到阴钱后补还给我就是了!”
白世宝跪在地上叩谢一番,说道:“若是能让我见那位兄弟一面,日后还阳,我多烧些银子给你!”
“还阳?来到这里还想跑出去?我这么多银子使下来,也只买了个ฐ‘优缺儿’,等哪日有善财人家得子,我便去补这个‘优缺儿’转世投胎,还阳的事儿,我看你还是别ี想了!”蒋老头顿ู了顿又说道:“再说,就算你跑了出去,这么多日子,你的肉身恐怕早就损了……”
白世宝说道:“身体肤受之父母,若是逃出去,尸身断了胳膊腿儿我也要,总不能随便找个尸身投了,换了样貌,流着别ี人的血,愧对祖宗!”
蒋老头叹道:“是条汉子!这么着,你去将阴兵喊过来,我有话对它说!”
白世宝向蒋老头谢了谢,然后趴在牢门前大喊道:“喂!劳烦兄弟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