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宁珊珊只觉得又荒谬又可笑，当然，她一点也没有要去提醒司空旭的意思，一来这样会暴露出庞秋水的脸是她动的手脚，二来司空旭ຓ从前曾上宁国公府求过亲，如今却转而要去娶庞秋水，即便宁珊珊自持不会嫁给司空旭，出于女人的那ว么一种优越感与自尊心，她也乐得看司空旭的笑话。
“你懂什么。”宁珊珊只要一想到庞秋水便心中恼怒，立刻打断ษ道：“你瞧着他们连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的，就算我去问了，哥哥他能ม承认？我瞧他不光不会承认，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狗急跳墙，想着反正已๐经暴露了，就不必再藏着掖着，直接与那贱人生米煮ุ成熟饭，这又该如何是好？”
“当真是奇了。”宁渊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你这丫ฑ头说我方才强行抱住你，要与你行那非礼ึ之事，你我二人必定是经过一番拉扯的，何以我将你都逼得跳入水中以死守贞了，我身上衣衫却还是整整齐齐毫无半点痕迹？”
宁仲坤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人在笑话他，反而只当别人是羡慕，又开始夸夸其谈自己当上世子之后，皇帝ຓ拨下来的赏赐，宁国公拨下来的赏赐，说得不亦乐่乎，这些翻来覆去的话，在场无论是谁都已经听了好几遍了，便没几个真正往心里去的，反而小声说起了其他事情。
“这是何物。”呼延元宸故作正经地问了一句，其实心跳早已加快了。
宁渊正看着小二给她介绍的一件翠绿色纱裙ำ，细心研究着裙摆上的图样，呼延元宸瞧他看得认真，忙凑近，压着声音道：“你当真要在这里买东西？我方才看见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裙子就要五十两！”
宁国公的卧房外厅里，此刻已๐经奉上了茶水，之前呆在里边的人一个都未离开，既然宁国公已经醒了，出于礼貌，他们还是要等宁国公缓过了气，向主人家告辞之后再走。
“华阳。”宁国公却忽然唤了他一声。
“你个ฐ杀千刀的杂种，大逆不道的禽兽，竟然敢陷害嫡子，软禁嫡母，我老太婆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让皇上狠狠治你的罪！”吴氏打完了还不够，又扯住宁华阳的衣襟一阵摇晃，宁华阳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但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他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一时僵在了那里。
刘一刀脸上挂着汗，显然是急匆匆跑来的，怀里抱着个白瓷瓮，进屋后，他用力抹了一把脸，才对宁逸才道：“二少爷柜子里就这么一个坛子，小的便拿来了。”
“实在是放肆！我让你道歉你没听到เ吗！”宁华阳看着宁逸才无动于衷的模样，又加重语气喝了一句，宁逸才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悻悻抱拳向宁仲坤行了一礼，咬牙道：“方才是大哥我心直口快……三弟你别往心里去……”
“少爷今日一直呆在自个院子里，不曾出门。”管家想了想，还是实诚道：“不过现下少爷只怕在见客，他下帖子请了永逸王爷到府里来，吩咐了不许人去打扰。”
闫非还想辩驳两句，可瞧着呼延元宸的眼神，便按捺了下来，乖๔乖站到เ一边。
“这孟世子怎的还不来，本就是他捅下的娄子，难道现在想要装ณ傻吗！”宁华阳一拳头砸在矮桌上，“是他出主ว意要把婉仪郡主拉下水的，如今那ว丫头却反咬了老夫一口，惹得皇上都开始疑ທ心老夫了，这事情该如何收场！”
“公主ว殿下，这玉佩确实是我的没错，但却遭我不小心遗失了，莫非现下凭着这个便要认定了我在撒谎么？”宁逸才辩解道。
皇后陪着长公主坐在正中ณ，一直在悄悄打量长公主的表情，她虽贵为皇后，可对这位老太太是又敬又怕，方才也派人回宫传信给皇帝，这里事情有变，皇帝暂时可不必来。
“如此可不好办了。”李义高皱眉道：“婉仪郡主身份贵重，规矩可不能费，宁大人，还是请你一同走一趟吧。”
瞧着婉仪郡主ว那ว明明苍白害怕得不行，却硬撑着没有哭出来的脸蛋，宁渊心中的想法真是百转千回，他被眼前这人害得差点丧命，无论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按照宁渊往日的个ฐ性绝对是会让对方血债血偿，可一来婉仪郡ຉ主ว事出有因，也并非真正的歹毒，二来事情又和谢长卿有所牵扯，念及自己与谢长卿的那ว么些交情，还有田不韦为ฦ了高郁两ä肋插刀不惜得罪人的情分，宁渊对于婉仪郡主ว的所作所为虽然生气，却当真没有要找她报仇雪恨的心思在里边，而且宁渊也知道，与其花费精力同婉仪郡主ว牵扯太多，还不如借着这条线彻底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ฐ，擒贼还得先擒王呢。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再敢拦着，明日我便入宫去一张折子呈给皇上，问问皇上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景逸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牢头是真怕了，立刻让开一条道，景逸哼了一声，带着身后两ä个随从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到底是什么人在设计害你，你可是有头绪了？”呼延元宸见宁渊的丝有些凌乱了，便伸手松开了他的带，仔细用自己的手指帮他捋着。
呼延元宸定了定神，道了一句：“先别慌。”然后蹲□去，抓了一些被血染红的雪块，先是放到鼻下闻了闻，然后又伸出舌尖舔了舔。
“奴才，奴才不知啊！”太监哭丧着脸，“郡主殿下让小的出来报信，小的只知道那位公子与六殿下走得近，才会来找殿下和娘娘，公主殿下今日生了好大的气，只怕……”太监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打量着舒氏的脸色，“不如，不如惠妃娘娘直接去面见公主殿下吧，殿下应该在后殿之内，要不要小的前去通报。”
“我素来不计较这些，你这钱当真是花得冤枉。”宁渊不是没有束用的玉筒，只是玉质易碎，颜色不讨喜，他又嫌弃麻烦，便大多是用带，而呼延元宸送的这玉筒显然是挑过的，淡青的色泽倒能很好地衬托出色的黑亮，宁渊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喜欢上了。
“既然舒服，那便行了，又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作甚。”赵沫将原本准备倒给景逸醒酒的茶水自己้喝了一口，他忽然喜欢上了这游戏，让景逸这么迷迷糊糊的，搞不好还能多问出些什么，“而且你也不瞧瞧，一开始是谁先来招惹我的。”
“你明知我不是为了吃，现下这么说可是在有意揶揄我？”呼延元宸又不蠢，一面窘迫的同时，一面也看出了宁渊眼角的笑意，假意生气道：“若不是为了同你见上一见，我早便承了你们皇帝ຓ的帖子入宫去吃宫宴了，想必那ว里的珍馐美酒也要比这里好很多吧。”
“李嬷嬷。”宁渊却忽然道：“鲁氏在冷宫里，可曾见过了什么人？”
“当真是冤孽。”皇帝的宣判显然没有让太后很满意，可皇帝ຓ判也判了，她倒不好再说什么，只环视了一圈整个屋子的人，疾言厉色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说出去，如果有一丝一毫的闲话传进哀家的耳朵里，那ว鲁氏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被送进冷宫的宫婢，明白吗！”
“既ຂ然如此，那在朕查出真相之ใ前，便要先委屈惠妃你了。”皇帝一拂袖，对候在一旁้的李义高道：“送惠妃回宫，即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欢庆殿。”
一时，宫内议论舒惠妃缺心眼的流言甚嚣尘上，都说舒惠妃蠢得可以，对着想陷害自己的人都能ม掏心掏肺，再碰上白眼狼也只能算活该。
金铃吓呆了，她自入宫后便在服侍月嫔，在伏月殿里呆了好几年，月嫔平日里对她也很是宠爱，怎么今日说变脸就变脸，竟然要杀她！
宁渊目光从赵沫身上挪到景逸身上，与他对看了片刻，不禁低下头去揉了揉眉心，而景逸，则十分恰如其当地出一声惨嚎：“啊！”
咔哒一声，声音微小清脆，那是机关启动时的响声，宁逸才信心满满，就等着景逸手臂吃痛而丢开手中木剑的模样，但刹那间他就觉察到不对了，机关分明已๐经启动，可扇骨上什么东西都没弹出来！
对于这些世家子弟的事情，谢长卿似乎很是清楚，说得头头是道，而宁渊从不曾关注过军中ณ之事，一时有些好奇，“原来如今还有个军中ณ双杰么，那ว另一杰又是谁？”
“玄儿。”舒氏吓了一跳，见司空玄握着那匕的手掌变得鲜血淋漓，顾不得自己้跌痛了的脚，立刻起身查看，那便皇帝见到这一幕也是大惊失色，也匆匆由á一群护卫围着走了过来。
反正二人的关系早已๐挑明，也不再是需要矫情的年纪，该来的迟早ຉ会来，至少如果对方是呼延元宸的话……他半眯着眼睛，一面配合着他的亲吻，一面打量着那副轮廓分明的俊朗脸孔，如果对方是呼延元宸的话，他也没理由拒绝。
司空玄没回话，反而生硬地偏开了头，脸却莫名变得更红了，他的反应让宁馨儿有些生气，“喂，人家可是在夸你呢，怎么刚当上皇子就开始跟人摆谱了啊！”
“是……是真的……”那太监似乎对月嫔疾言厉色的模样很是害怕，可还是战战兢兢道：“奴才，奴才也是看见李公公将那ว两人送进了他家的别院，才现这回事，奴才是绝对不会看错的，那确实，确实是舒嫔娘娘无疑，所以才一大清早赶着进宫来面见娘娘啊……”
呼延元宸会坐在这里，实在是得益于何仙姑的那张嘴巴，用一通玄之ใ又玄的道理让皇帝觉得，带一个外族在身边会更加有助于散火气，再加上如果不是宁渊的嘱托，以呼延元宸的脾ຆ性，让他一连好几个ฐ时辰坐在这里同眼前这圈人打官腔，他非给憋坏了不可。
眼睁睁看着那些奉命的下人们扒下她身上的金银饰，绫罗绸缎，又给她套上下人都不穿的粗布麻衣，只塞了点铜钱进她怀里，就这般凉薄地直接将她推出了宁府的大门，容氏好不甘心！
容氏这回是真被吓住了，磕磕巴巴道：“相公……你……你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奎头鼠或者地鼠帮的那些人近来有没有什么异动？”
马车里，宁仲坤慢条斯ั理地喝下一杯香气四溢地酒，勾着嘴角对坐在他对面的宁渊道：“看你一直装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难想象你竟然也会对那ว档子事感兴趣。”
她的宝贝儿子宁烈，和其他四个ฐ男人赤条条□□地被绑在一起，吊在了东大街口的牌楼ä上，且捆绑的姿势极度羞耻，让四人最隐秘的部ຖ位都袒露无虞地展现在所有过路客的眼前，围观的人群已经将牌楼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男人们指着五人的模样，女人们都羞红着一张脸，故作矜持地捂住眼睛似乎不敢看，可是又会掩耳盗铃地将手指撑开一条缝，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宁烈他们的尺寸大小。
宁渊被车驾接到宁国公府的时候，正巧撞见了宁仲坤在责打一名婢女，赶马用的马鞭由á藤条编制，不光粗糙异常还生有倒刺๐，抽在人身上不用多大的力气就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宁仲坤却是卯足了劲，马鞭舞得虎虎生风尽往那婢女身上招呼，婢女瞧着年纪并不大，嗓子却已经叫哑了，整个ฐ背上都被抽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只剩ທ下了抽搐的份。
“宁兄，我劝你还是好好思量清楚。”孟之繁料不到宁渊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脸色有些难看，“我能ม感觉到你并不喜欢他，何况以你今时今日在华京中的情景，又何必再树立一个敌人，将我推到เ你的对立面……”
宁渊正端着酒杯的手停住了。
一时他双腿打颤，想要跪下来求饶，可又觉自己的两条腿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一样，根本动不了。
“大皇子府里那么เ多张嘴，自然有人会多说那么一两ä句。”庞松抚了两下下巴上的胡须ี，“所以说大殿下成不了气候，别人不挖坑给他，他自己้倒会挖个坑给自己跳，若是他找来的那ว神棍惹得太后不快，任凭他对于此次水患的功劳有多少，也会尽数一笔勾销了。”
“殿下说了，此事事关高郁大学士被污一事，请宁公子一定要去。”那仆从好像料定了宁渊会拒绝一般，立刻搬出了一个自以为ฦ充分的理由。
宁渊眼珠子一转，没有再说什么，干脆地站起身，而呼延元宸好像正聚精会神看着眼前的歌舞一般，丝毫没有关注宁渊的动向，也没有出手阻拦。
那仆从带着宁渊出了屋子，走到不远处一方幽静的花园凉亭内，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将这凉亭周围的景致映衬得更加别致，大概是大部ຖ分下人都集中在招待宾客的事务上，周围几乎没有行人经过，只能隐隐听见丝竹之ใ声从正厅的方向传来。
仆从让宁渊在此处稍待之后，便退走了。宁渊好整以暇地坐在凉亭里等了等，很快便听见小径上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司空旭，而是一片刺目的鲜ຒ红衣袍。
宁渊瞧着那人，半晌才拱手道：“原来是皇子妃，小人这厢有礼了。”
庞秋水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压根没换，连盖头都还好端端地盖在头上，这样一通打扮出现在没什么เ人的花园里实在是诡异非常。顿了顿，宁渊才听见庞秋水瓮瓮地声音道：“当真是蠢货，竟然有胆子过来。”
宁渊故意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皇子妃所言何事？不过现下天色已暗了，皇子妃不在洞房里等着四殿下，却跑到外边来随便溜达，若是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庞秋水没有说话，她身子似乎ๆ颤了颤，忽然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袖袍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一把扯掉蒙住自己脸的盖头，然后将瓷瓶中ณ的液ຂ体猛然泼到自己脸上。
这一切都是在一刹那间完成的，宁渊还没反应过来，庞秋水已๐经用手捂住脸，带着无比惨烈的叫声倒了下去，“呀！！！”
紧接着，仿佛是像约好了一般，不知从哪又跳出了一个丫鬟，一面大叫着“不好了，有刺客要谋害皇子妃！”，一面朝正厅的方แ向跑去。
那瓷瓶里装ณ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泼到脸上后，庞秋水好似十分痛苦搬，一面尖叫一面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片刻๑之后，那个ฐ大叫着离开的丫ฑ鬟不光带来了一票侍卫将宁渊与庞秋水团团围住，更是连原本在正厅里吃酒的宾客们也尽数跟来看热闹了。
谁让那丫头一冲进屋子就扯着嗓子叫着有人要谋害皇子妃，皇帝ຓ和皇后可都在呢，大婚之日却出了这档子事，哪有不立刻过来瞧瞧的道理。
此时众人看见尚穿着喜服，不断在地上尖叫的庞秋水，和站在一边满脸平静的宁渊，一个个都露出十分讶异的表情。
“出了什么事！”皇帝和皇后被人群簇拥在中心，皇后厉喝道：“四皇子妃怎么เ了？”
“夫人！”此时，换了一身衣裳的司空旭ຓ也不知道从哪里挤了出来，一把扑上去，将庞秋水抱进怀里，情真意切，满脸紧张道：“夫人！你怎么了！”
“殿下……妾身的脸好痛……好痛啊……”庞秋水带着一阵哭腔说着，“妾身在屋子里待得闷了，便想着出来透透气，谁知走到เ这里，见着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居然二话不说，掏出一瓶东西就往妾身的脸上泼，妾身的脸好痛，好痛……”
司空旭立刻小心拿起掉落在一边的瓷瓶，只看了一眼，便惊呼道：“这是绿矾油！”
“绿矾油！”人群里有识得这东西的，立刻๑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有人不知道这是何物，便向周围知晓的人讨教，听旁人解释后，一个个都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天哪，哪里来的这般放肆的狂徒！”
绿矾油，虽然少见，却不稀奇，这是铁ກ匠铺里炼钢打铁的时候会经常用到的东西，具有溶金炼石之能，威力极强，铁ກ匠在取用都都要十分小心翼翼，被这样的东西泼上脸。那ว那张脸还留得？
庞秋水此时也仿佛不经意般将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掌撑开了些许缝隙，露出下边一张凹凸不平的脸颊，人群中ณ又是一阵惊呼。
“天哪，四皇子妃的脸……怎么会这样！”皇后大惊失色，“皇上，你看……”
“当真是放肆，竟然胆敢谋害皇子妃！”皇帝怒喝一声，“来人，还不将这狂徒拿下！”
“且慢！”宁国公在此时拦了拦，杵着拐杖走了出来，对皇帝ຓ行礼道：“陛下，此人是老臣的侄孙，为ฦ人一向谦和有礼ึ，怎么可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伤害皇子妃的事情，是否有什么误会？”
“事情已经如此明显了，宁国公莫非想要护短吗？”司空旭搂着庞秋水，双眼通红，好像当真是无比背痛一般，咬牙切齿道：“误会？若非此人蓄意谋害，将绿矾油这等阴毒之物泼上皇子妃的脸，皇子妃的容貌能ม变作这样？铁证如山，宁国公怎么能说是误会！”
宁国公被司空旭顶得一时说不上话，至于站在后边的宁珊珊，则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作为始作俑者，她几乎是立刻๑便明白了司空旭和庞秋水在打着什么เ把戏，但她显然不能戳破，于是只好在旁边看着。
另一头庞家人的脸色，却不那么好看了。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庞秋水居然会和司空旭来上这么一出。尤其是庞松，他原本想着只要庞秋水能瞒天过海地成为ฦ四皇子妃，那么她只要闭门不出，便不会有人知道她毁了容，这样无论是对庞家，还是对司空旭的名声都有益处，也最安全稳妥，不会在外边刮起什么เ闲言碎语，可眼下这是怎么เ回事？为何庞秋水会来上这么เ一出？或者说司空旭也参与其中？难道他之前就已经知道庞秋水毁容了？
越是这么想着，庞松脊背越凉，看向这一幕的表情越越难看起来。
“四殿下，俗话说得好，捉贼是要拿脏的，我好端端地在此处透气，皇子妃忽然走了过来躺在地上叫个ฐ不停，我也正好奇出了什么事呢，怎么能ม在我头上扣一个ฐ谋害皇子妃的罪名呢。”宁渊表情看不出一点慌张，语气还十分无辜，转而又看向皇帝ຓ，“陛下，小的冤枉。”
“皇子妃亲自指认你，还能ม有假？”司空旭ຓ怒吼一声，“你莫不是仗着有宁国公府撑腰，便如此嚣张不成！竟然敢用这绿矾油对皇子妃下毒手还如此有恃无恐，实在是太放肆了！”
“皇上，殿下，那ว人和我宁国公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宁仲坤见状急忙上前，搀着宁国公的胳膊就想将他往后拉。开什么玩笑，宁渊要是谋害皇族，毁了皇子妃的脸，这罪名妥妥杀头没跑了，那小子死不足惜，可千万别拖他们宁国公府下水！
“奇怪，我瞧着四殿下你似乎对这些东西很是精通呢，竟然验也不验，便知道那瓶子里是绿矾油，我倒是好奇了。”宁渊一把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侍卫，走上去毫不避讳地将那ว个瓷瓶捡起来，看了看，闻了闻，然后在旁边一众人惊悚的目光中，伸出手指在瓷瓶里边抹了一圈，再放进自己嘴里。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天哪，他难道将绿矾油吃下去了？”
“先是毁了皇子妃的脸，又吃了绿矾油，这人莫不是失心疯吧。”
“是失心疯便也说得通了，可怜皇子妃，花容月貌的却变作这副模样，往后要怎么见人啊。”
“咦奇怪，这人吃了绿矾油，怎的一点事都没有？”
宁渊的确一点事都没有，在司空旭瞪大地双眼中，他将那瓷瓶慢条斯理地放下，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明鉴，这瓶子里装ณ的不过是普通的盐水罢了，哪里来的什么绿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