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箜篌。”宁沫嘴角露出微笑，唐氏当年花魁的名声并非浪ฐ得虚名，除了饱腹诗书文采，更精通这类极少人会的乐器箜篌，只是自从入了宁府后，唐氏便再没有抚过琴，真是料不到เ她居然还收着这当年伴随她名声大噪的乐器。
宁渊低垂着眼睛，这很出乎ๆ他的预料é，他会借着这次机会向宁如海提出来香河镇，可不是真的来劳动思过的，而是想来探查一番大夫人的底细。
原本还气势高昂的李栓看到เ这场景，吓得目瞪口呆！那帮壮汉可是他一直豢养着的武师，就是靠着这些武师傍身，别说在田à庄里，就是在香河镇上，也是他作威แ作福无人敢惹的资本，眼下这群武师居然如此轻易就被人摆平了，哀嚎遍野地躺了一地似乎爬不爬不起来，这拎着他的家伙究竟是什么เ人啊！
“我不喜欢拘束，整天骑着马到处跑，若像宁兄这样整日带两个ฐ丫鬟，岂不是十分累赘，而且你说那类细事男子做不来，可我瞧宁兄你不就做得很好，那ว我也大可不必带丫鬟在身边那般麻烦，若真需要，跟宁兄你学上一学不就行了？”
宁渊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道：“让你们连夜跟着我赶路，真是辛苦了。”
“画画能静心，我既ຂ然不能管住别人的嘴，就只能静自己的心了。”宁渊阁下笔，吸了吸鼻子，“你可是从寿安堂过来的？”
宁渊低头沉思，“从江州前往雍州要翻越玉灵山，可玉灵山山路宽阔，山势也并不险峻，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有马车在上边出过什么事，而且给他们驾车的车夫经验老道，马儿也是良驹，要说是意外而坠落山崖，确实颇为蹊跷。”
“其实不妨反过来想想，如果咱们家的船拿了末等，他未必有好处，可是对什么人来说，会有坏处？”宁沫看着宁渊，“如果咱们家的船拿了末等，当其冲的，便是三弟你了吧。”
“一惊一乍的能ม有什么事。”宁渊摇摇头，在眉心揉了揉，白檀急忙端着水上前，服侍宁渊漱口洗脸，洗漱一新า后，宁渊又简单喝了些粥，立刻๑带了白檀从卧房来到主厅，周石正脊背挺直地站在那里，他脚边还跪着个头上罩了麻袋的干瘦男ç子，男子浑身脏兮兮的，手脚已然被周石用绳子困了，跪在那里不断ษ低声哀嚎。
宁渊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宁湘的表情，嘴角泛过一丝冷笑，难道现在就被吓着了么，可惜了，等回去后，还有你受惊吓的时候呢。
想到这里，曹桂春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为ฦ官多年，很少能有如此添堵的时候，险些气得说不上话，但是他内心深处也拼命地劝着自己้，要克制，要冷静，拿了魁的不是别人，是宁如海，掌着江州ะ军权的宁如海，有伯爵衔的宁如海ร，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平常心，平常心。
不会。宁渊摇摇头，挥去了自己的这个ฐ想法，众目睽睽之下，司空旭也没有胆子这么做，而且既然司空旭在这里，那么司空钺也一定要来，那ว位大殿下留在江州这么久，可是一直在等着抓他司空旭ຓ的错漏呢，何况在宁萍儿被沉塘那日，司空旭已๐经知道了自己手里握着他的几处把柄，以这人严谨且自私自利ำ的性格，不可能ม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来。
只是那ว混混急着办事，压根没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停在夜幕里，马车车窗的布帘微微动了动，宁渊放下帘布，看了身边的周石一眼，周石立刻๑会意，跳出马车，也跟着越过围墙，翻进了船坞。
见宁渊说出这样的话，想来是也准备撕破脸了，王虎当即也不客气起来，用力哼了一声，“不错！本统领就是在作弄你，你待如何？别以为你是守备大人家的少爷，就能ม在本统领面前耀武扬威，本统领ๆ告诉你，本统领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像你这般只会仗着家世作威作福，目中ณ无人的纨绔子弟，你可以在别人面前嚣张，可是压根别ี想在本统领ๆ面前嚣张，若你不识抬举ะ，就别怪本统领不客气！本统领不介意代替守备大人行一行家法，管教管教他不成器的儿子！”
“你先将衣裳穿好，咱们路上再说。”
“少爷你是觉得，会有人在龙舟大比上动手脚，来害咱们吗。”周石在宁渊身后问道。
“娘我出去看看。”宁湘安抚了柳氏两ä句，出了偏堂，正巧见到宁渊领ๆ着好几个下人入了正堂，他好奇之下跟过去，看见他们直上二楼，然后宁渊拿起了放置在案桌最边沿的一个牌位。
宁渊摇摇头，虽然不明白呼延元宸到底在搞些什么，但他到底是跟着灵虚尊者来的，来者是客，便也给他添上茶水。
宁渊闻言，总算停了手，毫不客气地将一张脸已经肿得如包子般的柳氏扔在地上，才转身对宁如海道：“父亲失言了，渊儿打的可不是柳姨ถ娘，渊儿只不过是在教训自己不成器的妹妹而已。”
“哥哥似乎ๆ有些内疚。”宁渊看着宁沫。
司空旭眯起眼睛，“本殿所谓何事，宁公子应当心知肚明才对。”
“你给我闭嘴，别ี当着老婆子我的面来骂我的孙子！”沈氏用力在身边的小几上拍了拍，吼得宁如海顿时又没了言语，“我知道你因为渊儿的娘，对渊儿很是不待见，可他到底也是你的儿子，你平日里的那些偏心，老婆子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不愿过问，你便只当老婆子我瞎了！身为ฦ一家之主，连最基本的权之理都把握不定，对着白眼狼可劲地表达你的为ฦ父之爱，放着真正成器的孙子反而冷言冷语，多亏了渊儿是个好性子的，个ฐ性又孝顺，如若不然，换成一个小心眼又善妒忌的，日久ื天长怀恨在心，岂非搅得家门不宁，直至酿成大祸！”
“殿下恕罪，我身为兄长理应爱护妹妹，可我更是大周的百姓，当情义不能两ä全的时候，便也只能ม大义灭亲，舍情而取义！”宁湘这番话字字铿锵，说得是大义凌然，“身为ฦ大周百姓，怎么能ม眼睁睁看着她带着身孕嫁与皇子为ฦ妃，不光使四殿下蒙羞，更会玷污我大周皇室血脉，简直为天理所不能ม容，因此哪怕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我也必须存天理灭人欲，站出来拨乱反正！”
司空钺点点头，望着那一队送亲的人群，“给宁小姐验身的嬷嬷可在？”
“是关于景逸的事。”没想到เ呼延元宸开口后，说出的却是很出乎宁渊预料é的话，“景逸自从参加完你祖母的寿宴，就跑到了我那里，一脸好几天窝在屋子里面，不吃也不喝，更不说出了什么事，宁兄你可知道其中ณ缘由。”
至于司空旭，同柳氏的反应比起来，当真是冰火两ä重天。
被宁沫微凉的手掌握住，景逸浑身明显地颤了一下，竟然将眼睛睁开了一条迷蒙的缝，有些从混乱中ณ苏醒的迹象。
宁如海也吓了一跳，立刻一个ฐ箭步上前拉住柳氏，怒喝道：“糊涂ิ，你以为你死了便能ม解决问题了吗！”
宁湘立刻上前，还不待他行礼，昭仪郡主便立刻๑道：“可是你看见婉儿被人扶去东厢的？她到底同什么人在一起？”
正厅里一时十分安静，宁如海清了清嗓子，对周围的人一抱拳，“方才让列ต位见笑了，孩子年轻气盛不懂事，不过列位也看见了，我却对那金缕衣是半点不知情，日后若有什么谣言出来，还望列位能帮在下做个见证才好。”
“今日是老夫人六十大寿，难得的好日子，即便身子再不好，也要出来。”赵氏说话的声音不大，气息还有些浮，“茉儿，你扶我去坐好吧。”
有了沈氏那番๘话，再加上昭仪郡ຉ主的这番๘行动，等于已经给这件事盖棺定论了，怎么能ม让他们不生气，原本想着一个极好的巴๒结贵人的机会，不光没有巴结到半分，反而惹得别人了脾气，昭仪郡主ว即便嘴上不说，日后也绝不会待见宁湘了，更何况最后将便宜占去的，居然是他们一直视为ฦ眼中钉的宁渊！
第二天，宁沫身边的水秀送了一叠酥饼到เ竹宣堂，宁渊轻车熟ງ路地将最中间的那块掰开，取出藏在里边的纸条，看完后，冷笑一声，顺手扔进一边煮着茶的小炭炉里烧掉。
“监视我？”宁渊眼神沉了下去，“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监视我？”
“大哥，这小子什么เ都不穿都敢上街，不会是疯子吧。”旁边的矮个子不断对着他嘿嘿笑，忽然伸手抓了一把鲁平的下-体，“胖归胖，却是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咱们几个可好些天都没泄火了，如今可涨着呢，不如让着家伙给咱们泄泻火？”
周石立刻拉住马缰，回头见宁湘已经撩开车帘ຈ跳下了马车，不禁开口问：“少爷有什么事吗？”
“好了。”高郁轻咳一声，打断了周围的笑声，然后他望着宁渊道：“少年，你有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老夫不想去计较，可你若是当真有什么好词句，不妨也咏一给老夫听听，不用害怕，以你的年纪，即便作得不好，老夫也不会多说什么。”
摘星楼，一处江州境内最为与众不同的妓馆。
周石侧目朝屋里看了一眼，见宁萍儿正衣衫不整地瘫在那里暗自垂泪，他伸手关上门，对鲁平道：“鲁公子，我再送您出去吧，这条路你若是走熟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想来也不需要小的接送了。”
“老夫人，其实皇后娘娘开口愿意帮咱们萍儿开口说话，是四皇子殿下向皇上求的情呢。”柳氏打量了一眼沈氏的表情，扯开一丝笑，说道：“而且……我听闻萍儿出事时手无足措，也是四殿下忽然出现，用自己的披风救下了萍儿。”
宁渊一边说，一边垂下眼睛，直朝宁茉儿身下望去，宁茉儿也立刻低头，果真现自己้因为ฦ是坐着，裙ำ摆有些上浮，将他藏在裙ำ摆底下的一双绣花鞋露了出来。确实，即便大周开国之ใ后就废除了前朝要求女子缠足的规定，但以一个女子来说，也不该有这般趋近于男子尺寸的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宁茉儿的身量高，脚๐也会跟着大些，他曾经想过要靠缠足来掩饰这一点，但因为缠足太过痛苦，她的生母赵氏不忍心，且他也并没有打算一辈子以女儿身的身份过日子，想着平日里应当没有人会去注意他的脚，只要把裙摆做长些，放下来挡住就无妨了，怎料就是这样的百密一疏，而让宁渊坐实了他的猜测。
大概ฐ是因为大夫人没有按计划ฐ被带过来，宁渊心里挂心白檀，又因为呼延元宸居然帮宁萍儿说话让，他心里窜起了一股火气，当下便硬邦ะ邦地道：“不妨再告诉殿下，刚才那女子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我把她骗到这里；至于那ว个施暴狂徒，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你所见的整场暴行，完全由á我一手促成，我就是要让我的妹妹名节尽毁，殿下觉得，这算不算冷酷无情呢？”
宁萍儿虽未经人事，也曾在宁湘房间里看到过一些宁湘私藏的，专门描写颠鸾倒凤情节的民间传记，知晓那根又烫又硬的东西应当便是男子的“□”，不禁悄悄睁开紧闭的眼睛，朝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心底的火气却莫名消了大半，只怪那ว些传记里将这玩意的形状描绘得太好，什么เ“琉璃箫”“紫玉杵”，说得好似精致如玉器珍玩一般，哪只实物居然如此丑陋，不光不挺不直，还紫黑腥，歪在那里猥琐地探头探脑，想到司空旭ຓ如此玉树临风，身下器物居然如此难堪，宁萍儿剩下的那ว一半火气也跟着消了，才意识到เ自己此番๘作为ฦ实在与大家闺秀的身份不相称，忙扭着腰转过身子，想让“四殿下”先放了自己้。
黑衣人一击不成，“咦”了一声，好像没料到เ宁渊居然能躲开，凌空虚踏几步，右脚๐猛登上楼梯对面的墙壁，脚腕使力一个拧身，顿时旋转着又重新朝宁渊的方向窜过来，动作一气呵成，迅若闪电，摆明不给宁渊任何喘息的机会。
鲁平眨巴๒眨巴眼睛，“难道……”
皇帝眼睛当即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两声，竟然离开坐席走了下来，伸手直接将那柄铁ກ弓握在手里。
待一众舞者跳完，酒也过了三巡，接下来便是重头戏要上场了，按照以往的规矩，各家的公子小姐们都可表演助兴，若是有能让皇上龙颜大悦的，赏赐是少不了。
原来是户部尚书家的姚â谦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宁渊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回头去向身后的一人道：“仲坤兄，我还真怀疑是不是当今雪缎都被你们宁家包了，你身上的这件事，宁渊公子身上的这件也是，果真是堂兄弟，穿个衣裳都能凑成一对。”说完这句话，姚â谦抖开一把折扇，掩住嘴轻笑。
“喂完了，干净利落。”呼延元宸将空了的瓷碗亮给宁渊看，仿佛在炫耀什么丰功伟绩一般。
宁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药喂下去，他也松了口气，坐在一边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
呼延元宸在那边僵了一会，忽然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今日一天都不在，是去了哪里吗？”
宁渊看了他一眼，“你如果有要紧的事情要忙，是不用陪着我窝在这里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呼延元宸料不到宁渊会说出这么一句没良心的话，一时有些气节，“我是……”可他话语忽然一滞，没有借着说下去，而是起身道：“罢了，宁兄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他也不待宁渊给出反应，上前拉住宁渊的手就朝门外走去。
宁渊想说现下天都黑了，可瞧呼延元宸的模样似乎是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出了门后，居然直接伸手揽住宁渊的腰，然后身子一轻便带着他窜上屋顶ะ，朝着远方แ飞檐走壁起来。
白天太阳酷热，晚上也凉爽，宁渊不知道呼延元宸这般莫名其妙地是要带他去哪里，可他轻功使得稳当，云里雾里的感觉加上迎面吹来的凉风十分舒服，知道呼延元宸不会害他，宁渊便由á他乖乖抱着也没多说。
只是二人离得如此之近，借着月光，宁渊才现呼延元宸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光下巴上长了一圈胡茬出来，头也有些杂乱，甚至丝间还勾着几片草叶，脸颊边也沾了不少灰，想到เ这几日呼延元宸神神秘秘的行踪，宁渊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这家伙该不会……
香河镇不大，除了田à庄的田野外，周围有好几座低缓的群山，呼延元宸带着宁渊一路出了镇子，又在山林的树梢间跳跃前行了许久，才在一株大树的枝桠上停了下来。
这大树枝叶茂密，月光都照ั不进，四周黑黢黢的，还能ม听见虫鸣，宁渊不明所以，低声问道：“这里是……”
“嘘。”呼延元宸却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又透过树梢的缝隙，指了指不远的方向。
宁渊定睛去看，才现隔着重重树影，在山腰下方，能看见不少零散的灯火。
呼延元宸此时又揽着宁渊开始移动，不过他动作十分轻巧，不光没有出声音，甚至连夜栖的飞鸟都没有惊动，等出了这片树林后，眼前却豁然开阔起来，没想到在这片山林之ใ中ณ，居然有一片围栏而建的木屋，木屋之ใ间穿插有木架搭起来的岗哨，岗哨上站了不少彪形大汉，每人都背着一把弓箭，有模有样地在那站岗。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匹的响鼻声，却见好几辆驮着货物的马车顺着山道走到了那片木屋外围，带领ๆ马车的人和看门的守卫说了什么เ之后，马车便依次进了围栏，开始卸货，中间有人打开了箱子，即便隔得远远的，可借着那ว边火把的火光，宁渊还是能依稀分辨出，箱子里什么都有，绸缎，珠宝，以及一袋一袋的不知什么物资。
“这些是什么人。”宁渊奇道：“聚集在这荒郊野岭，还颇有规模，难道是山匪不成？”
“你只猜对了一半。”呼延元宸道：“看见那些用马车送东西来的人了么，他们身上还是湿的，这些人并不是山匪，而是河盗。”
河盗，可以算是大周的特色之一，大周水路通畅，在物流运输方面走水路的成本要比6路便宜得多，以至于催生出了河盗这样另类的盗贼组织，他们没有任何工具，却个ฐ个都是潜水高水，每当夜色降临，他们就能靠着一根芦苇杆，从水下接近河川里的货运船只，从船上偷取货物，因为他们行动隐蔽，来去无踪，多年来官府虽下大力气打击，可都收效甚微，因此到了后来，官府就转变了打击的方向，既然抓不到人，他们就从赃物入手。
大周律法明令规定，货物上船之前都要做好登记备案，一旦运输过程中出现丢â失，那么只要市面上疑似有丢失的货物出现，无论是卖货的人也好，买货的人也好，全部ຖ归为盗贼之ใ流拿下问罪，这一招也的确有效，立法之后，所有收货的商家都开始小心留意起货源来，河盗们现偷来的东西没办法转手，自然有大部分转了行。
可还有一些河盗不受律法的影响，不光没有罢手，反而因为竞争对手退出了这个行业，做得更加起劲了，不是他们不怕法律，而是他们有门路无视法律的门路存在，换句话说，只要河盗的背后有靠山，不管律法定的再严å，他们也有渠道将偷来的东西卖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天还在为ฦ掉一百多收藏的事吐血，昨天晚上一写文的基友给我吐槽他一夜之间掉了五百个ฐ，我瞬间就平衡了……
这种把心理安慰建设在别人的痛苦上真是丧心病狂啊……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