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却只看见一个娇小纤细的背影，衣饰朴素，喝酒的姿势却颇有几分痛快潇洒，我凝神看了看她拈杯的手指，肤色白洁，手指圆润修长，竟不似寻常劳作人家的女子。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淡淡悲壮生起，然而那悲壮却是悲凉的。
我闭了闭眼，轻咳一声，何必和一只豺狗讨论无耻与否的问题？我关心的是，他一个ฐ人来的？
我身子立即踉跄前倾，眼看便要栽到他怀里，赶紧用另一只手抓紧了身边一棵树，才勉强稳住身形，头晕眼花里，却见那可恨的小子慢慢举起我的手，举至鼻间，满面轻佻之色，轻轻一嗅：“美人柔荑，果然形美色香。”
我心中冷笑，御赐之物也好，娘家陪嫁也好，想必都是收在暗格内间里的，如何能让这些阴人奴才得知？
她唔了一声，不置可否，我又道：“怀素冒昧，求取王妃爱物，本来是惶恐不敢前来的，不过父王及各幕僚们都说，王妃宽仁慈和，心地良善，千年鹤珠虽然珍贵，但事关人命，以王妃之ใ慈，定然是不忍为死物而误人性命的，怀素遂斗ç胆求取，想来父王知王妃甚深，师傅定然活命有望，怀素在此先谢过王妃。”
沐昕一手捂胸，一手撑在榻上，却依然微笑淡淡：“子时，继续……”
……
据说皇上起先确实打算将三兄弟软禁了作为人质，但太常卿黄子澄认为这样会打草惊蛇，应将这三兄弟送还燕王，表明朝廷并无削藩之意，以麻痹燕王，皇上也就犹豫了。
“进城前鼓动兵士，虏获金银，与众兵士同分，但不可烧杀抢掠，违者，斩！”
这一刀，他竟是出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