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发文学网 > 金戈铁马辛弃疾 > 第 5 部分阅读

第 5 部分阅读

“青衫匹马万人呼,幕府当年急急符”这两句是辛弃疾回忆当湖南安抚使期间的情景,而“愧我明珠成薏苡,负君赤手缚於菟”这两句,就是他在为自己喊冤了。“明珠成薏苡”是关于东汉著名将领马援的个典故。马援在远征交趾今越南的时候,经常吃薏苡的果实俗称薏米,有健脾祛湿的作用来抵御瘴气,结果他吃上了瘾,在打了胜仗要回到北方去的时候,专门运了车薏米准备回去做种子。南方的薏米颗粒比较大,表面又晶莹洁白,于是那些朝廷的权贵都以为马援运了车珍珠之类的宝贝回来了,个个眼巴巴๒地望着他,指望着能分上杯羹。偏偏马援仗着皇帝光武帝正宠着他,解释都懒得解释,也๣没向皇帝报告,就直接送到自己家里去了。后来马援死了,就有人落井下石,向皇帝告状说,马援这人对陛下您不忠诚,上次从南方回来的时候运了车珍珠犀牛角,可是却没有向陛下您报告。光武帝听了这话大发雷霆,马援的家里人却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对马援有这么大的意见,吓得不敢把马援埋在原来选好的坟地里,另外买了块地随便埋了,亲戚朋友都不敢去吊唁他。“赤手缚於菟”中的“於菟”是楚地湖南湖北带人对老虎的称呼。这几句诗的意思是说:当年,我在湖南建设军队,青衫匹马,万人齐声呼叫我的名字,多么的意气风发!而你们在我的幕府里办事,进进出出,急急忙忙地传递号令,立下了汗马功劳。惭愧的是,因为我遭到别人的误解和攻击,结果辜负了你们可以空手缚虎的勇敢和力量。

对于这点,辛弃疾确实有所考虑。在去湖北上任途中,他乘坐的船经过扬州。辛弃疾想起当年完颜亮南侵时在这里遭到南宋部队的顽强抵抗,最后兵败身死的往事,想起那ว时自己“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水调歌头·舟次扬州和人韵,正是豪气冲天的英俊少年,就像战国时代的纵横家苏秦季子身着貂裘,跨上战马去游说四方样,他带着耿金的书信渡江南下和南宋朝廷联系,对抗金事业满怀着无限的热情和信心,如今头上已经生了白发,抗金恢复的事情却仍然看不到เ希望,不由得又激动又伤心。他在首词中劝告两位朋友说:

词的上片写景,作者连用拟人和比喻手法,对登亭所见的青山作了生动的描绘:连绵不断的青山好像联翩迅疾而来的万匹骏马样,奔集到赏心亭下,想要同高人促膝谈心;可是像轻纱样的细雨笼罩在天地之间,青山想要拜见的高人在雨雾中时隐时现,青山热切地盼望着他来,可他却始终没有来。这里的“高人”意即高风亮节的人,自然是指叶衡;奔腾而来的青山比喻奋发有为之ใ士,也๣包括作者自己้;而烟雨低徊,则应该指在青山高人之间的阻隔,隐喻人生种种坎坷磨难。前๩两句出自苏轼诗:“青山偃蹇如高人,常时不肯入官府。高人自与山有素,不待招邀满庭户。”越州张中舍寿乐堂意即高耸的青山如同高雅之ใ士,从不肯屈节进入官府。但青山却与高人有老交情,不等邀请就到เ了高人的庭院里。辛弃疾单独写给叶衡有四首词,可见他们之间交情之深厚,也可算是“有素”有故交,久已熟悉之意了。所以上片实际上借写景表达了这么เ个意思:奋发有为之ใ士从来都将高风亮节之人引为同调,旦有缘相对晤谈,就会像万马疾驰而来。只可惜良缘被阻,使志士与高人可望而不可即。很含蓄地表达了辛弃疾此时的心境。

当然,完颜๨亮不但爱南宋的美女,而且更爱南宋的江山。北宋大词人柳永有首词叫做望海潮,把西湖的风光杭州的景致钱๥塘的繁华吹得天花乱坠。完颜亮读后,对“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江南景色无限神往,于是秘密派遣画工混在去南宋的使者队伍中,偷偷地把杭州及吴山西湖风景画下来,做成寝宫的屏风,然后又画自己้骑马立于吴山的最高峰,并且亲自在画上题了首诗:“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峰。”1意思是说我们中原都统了,怎么能ม让你江南还另有国家存在呢?我很快就要百万雄师๲过大江,到你们首都临安的西湖去驻军,我要骑着马站在吴山的最高峰上。绍兴三十年11้6๔0十月,南宋派使臣虞允文到金国去祝贺新年,完颜๨亮曾威吓说:“我将看花洛阳!”宋史·虞允文传洛阳是东都,洛阳牡丹ล闻名天下,有“天下九福,洛阳花福”之称。宋代名人欧阳修有词赞曰:“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玉楼春那么所谓看花洛阳,当然也๣和“立马吴山第峰”的含义样,也๣就是要占领洛阳的意思。从这些事情来看,完颜๨亮南侵的主要目的还在于实现他的第二个梦想:统全天下,建设大中华。当然,附带也可以完成才实现了半的第三个ฐ梦想。

宁宗庆元元年1้195十月,新上任的御史何澹再次把辛弃疾当成弹劾的靶子,这回说得更狠:“酷虐裒敛,掩帑藏为私家之物。席卷福州,为ฦ之空。”意思是严酷暴虐聚敛钱财,把公家放财物的仓库封起来当成是自己的,将福州都搜刮得穷二白了。这状告下来,辛弃疾“秘阁修撰”的职名也没了,只剩个“主管武夷山冲佑观”的祠๲禄官12๐,重新变成了“储备干部”。可是,这还不算完,第二年九月,又有监察御史弹劾辛弃疾,痛打“落水狗”,说辛弃疾“贪污恣横,唯嗜杀戮。累遭白章,恬不少悛。”意思就是贪污好杀,多次被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