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少翊坐地随性,压根儿没有开口理睬钟媛的意思。
“奴才愚钝,不知皇上所说的这个金属……是个什么东西?”德福拉了拉头上的帽子,将头又低了下去一些,这皇上三天两ä头的就冒出点儿新า鲜事儿来,还得瞒着太皇太后,自己้这个做奴才的,也是蛮拼的。
盈之敲了敲案几,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来:“皇上没有政事要处理吗?”
可这个苏语鸢却是个主意大的,上元节偷偷溜出府去不说,还结识了钟家的小少爷,与他一见钟็,二人私下互通书信,两相悦,甚至到了非卿不嫁的地步。
盈之挑了挑眉毛,指尖划过自己腕间玉镯:“小焕子平日里都与谁走得近些?可有什么相熟ງ的……太医?”
“你胡说!”玉嫔瞪大眼睛,怒指盈之ใ,“是你让我在赏花宴上献舞一曲的,若不是你设局,我又怎会入了圈套!皇后你好毒辣的计谋!”
盈之思忖片刻,最后还是开了口:“倾璐这几日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盈之ใ手里顿了顿,这才抬眼向他看去:“太皇太后可有吩咐什么别的?日子定了吗?”
盈之止住了倾墨布菜的手,曼声道:“撤了吧,叫他们送碗荷叶膳粥来,解解腥。”
少翊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似地,他紧ู紧抓住盈之的手,横了横心道:“我……我不是什么皇帝,我来自另一个时空,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一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我是为ฦ什么เ会来到这里,会附身在这个皇帝ຓ身上,我想回去,我不想呆在这里。”
“你啊。”盈之伸手点了点她的额,还想说什么เ,就听倾墨道:“倾璐虽说话糙了些,可理儿却是对的,这可是个好机会,娘娘为ฦ何不把握住呢,何苦把这机会让给他人,白白便宜了她们。”
盈之也不惊讶,像是早知道会如此:“太皇太后这次回宫,倒也是匆忙,还没歇上几日呢,就忙不迭地传这个,找那ว个的了。”
太皇太后挑了挑眉毛,随意捡了当中的一本拿起来看,她双眉微微蹙起,过了一会儿,啪地一声盖上账本:“皇后的帐做得倒是不错。”
盈之不是没有见过太后,可在上一世那ว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所以当她踏进康宁宫请安的时候,还是暗暗有些吃惊。
太皇太后面色一沉,自己้本来就有心给盈之ใ一个下马威,故意不喊她起身,不曾想这皇帝ຓ竟然如此不会看眼色,不对……难道皇帝ຓ是故意……?
若说玉嫔胆子小,也的确是小的,方แ才太皇太后不过是掷了个盖碗,她就吓得浑身一颤,可若说她是个胆子大的,倒也刻意,这会儿子她已经缓过神来,锲而不舍地给皇后上眼药:“太皇太后英明,您是咱们苏家的老祖宗,父亲每每说起您,都带着敬仰的,嫔妾也时时牢记自己้是苏家女儿,不能ม给太皇太后丢â人,可皇后娘娘处处为ฦ难嫔妾,嫔妾实在是……”
倾璐这才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在原地站了好久才顺了气:“我去把衣裳给娘娘放好了,你再去问问娘娘这事儿,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自皇上登基以来就不爱管事儿,没过多久便一齐去了五台山,还带着柔太妃和慧太嫔,这怎么เ冷不丁地就回来了?虽说是为了皇上,可这太皇太后说到底,也是玉嫔的娘家人,若是玉嫔告的状,难为了咱们娘娘……”
倾璐揉了揉脑子:“哎哟,奴婢的好娘娘,这话奴婢听地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奴婢省得的,可这玉嫔,今日也太过分了些,谁不知道牡丹ล是皇后才能用的花,就凭她也敢评头论足,娘娘咽的下这口气,奴婢可咽不下,再者说了,这不还有娘娘在嘛ใ,她也不敢把奴婢怎么样了。”
倾璐很会说话,这点盈之早就知道,她好笑地看了一眼二人,点点头道:“那ว就去瞧瞧吧,也好一阵没去看了。”
自己这正牌皇后的凤仪宫却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盈之转眸看向站在一旁,始终一不的听竹。
她一把推开凤仪宫的宫门,迎上来的小内侍忙不迭地做了个千儿道:“倾璐姐姐,你可总算回来了,里头玉嫔小主正在前殿上坐着呢,瞧咱们娘娘的意思,像是并不高兴。”
落吟手里握着红木托盘,往后退了几步,少翊见状,端着茶盏道:“嬷嬷也辛苦了,朕这儿用不着嬷嬷亲自伺候,你也先下去歇息吧。”
“老奴是劳碌命,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再者老奴伺候惯了太皇太后和皇上,若是皇上遣了老奴下去,老奴心里也是闲不住的。”落吟笑着将红木托盘放在一旁,“方才过来的时候还瞧见德福了,从前几次都没仔细瞧,今儿才现也长高了不少呢。”
少翊勾了勾唇边,并没有接那话茬:“那嬷嬷就留着吧。”
这话说完,又是一时无。
钟媛局促地捏着衣角,下唇咬地死死的,却又不敢做什么动作,少翊依旧ງ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心里头思忖着这德福怎么เ还没回来。
而落吟呢,面上沉着冷静,什么也瞧不出来,心里也是紧张的,毕竟这下药的对象是皇上,不是别ี人,若是怪罪下来,第一个掉脑袋的,也只有自己้。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药效也终于上来了,落吟瞧着少翊与钟媛都是一副筋疲力尽,上眼皮马上就要耷拉下来的样子,心里头的石头稍微落下来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都闭上了眼睛,落吟小心翼翼地上前了几步,轻声唤道:“皇上?皇上?”
自然是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