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米兰没好气地叫。
“找死啊!”一辆差点被我撞上的黑色轿车盛气凌人地刹在我的身边。
我仰着脸贪婪地吸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香味,感觉精神顿时好了很多,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记得儿时住过的小院里也种满菊花,我童年中唯一愉快惬意的记忆就是那满院的菊花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和事都已淡化,惟有那菊花香在我心间久久不散。
“那麦子呢?”
“换件衣服吧,你会着凉的。”说着他就起身拉我进卧室,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粉紫色针织衫递给我。“将就着穿吧,这还是你以前留下的,等你暖和了身子我再出去给你买两件厚点的衣服。”
“5万。”肖经理客气地说。
“不能!”一个清脆ะ的女孩声音打端了我们的谈话,我们扭头一看,只见一个ฐ穿得很时尚华贵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口,双手抱胸,不可一世的样子,象打量一群乡巴佬似的打量着我们说,“这个录音棚我们已经包下了,很抱歉,你们今天不能用。”
“现在几点了?”我虚弱地问。
冯客掏根烟,正要点上,发现排练厅的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告示,只得放回打火机,把烟拿在手上很享受地闻了起来。
“老崔知道吗?”
“你陷进去了,考儿,这对你没任何好处,你不是情窦未开的少女,应该知道爱情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场戏,演戏的时候怎么投入都没关系,但你必须ี出得来,入戏太深的后果只能是伤害自己,别ี犯傻了,耿墨池是很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走在一起很不合常理,都同时失去爱人,但为什么เ你会选择他,他又怎么偏偏选择你,这些你都想过吗?”
老崔扶扶眼镜瞅了眼冯客,也一本正经地说,“卖给我可以,我家麦子正好看上你了,你就上门来给我做女婿吧。”
我赶紧缩回手低头坐下,从震惊,微笑,点头,到最后分手,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十年了!我以为已经忘记了这个男人,可是看到เ他那张脸时,心中那久ื已弥合的伤口猝然被撕开,鲜血淋漓,疼得我几乎闭过去……往事如云烟,认识他的时候我还不到十九岁,人生最惊天动地的一段爱情给了他,为了他我背井离乡去北京谋生活,他为ฦ了我也沦为阶下囚,一坐就是五年牢!他老了,虽然隐约还保留着当年温文尔雅的书生气息,可他两ä鬓斑白,眼角连绵的皱纹似乎在告诉我什么是沧海桑田……
“可是你得帮我。”
“谁啊?”
他看到了我,马上换了张笑脸迎了过来。
简:我想她对你不合适!
“钻石王老五啊!”米兰的眼睛瞪得老大,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在她眼中发光,“听说他在国外发了,这么เ成功怎么会没有太太呢?”
“你是要让我爱上你吗?”不知是高兴还是忧伤,我激动得难以自持。多少年了,我几乎ๆ已๐经忘了我曾那么迷恋过白玫瑰。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司机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耿墨池马上用蹩脚๐的长沙话骂:“看么子路啰,开你的车撒!”
“你怎么能ม这么说呢?骂一个死去的人,你的心怎么เ这么狠?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的丈夫!”祁แ母也提高了嗓门。
“你上那去干嘛?”
“不行,你必须说出为什么。”
“庸俗。”耿墨池替我说了。他笑着问:“你想高尚?”
“这我相信。”
“你呢?听说你是个演员。”他定定神,抬头看着我。
“有什么好笑的!”
祁树杰的老妈得知我把她儿子的骨灰葬在长青墓园后大发雷霆,她最初是要把儿子葬在湘北老家的,被我拒绝了,没有理由,你说葬哪就葬哪,是我的老公,我说了算!如果祁树杰知道他死后婆媳战争还没歇火,不知道他还舍不舍得死。反正我是想不通,人都死了,那老太太还跟我争,一把骨灰也争,那就争呗,我就不信我黑发争不过你白发!
“祁树杰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消เ息!”我打断她,重重放下手中的刀叉,金属碰到เ盘子立即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男一女驾车驶入美丽的南湖,两人被捞上来时还手指扣着手指。
我立即变得激动起来,祁树杰,我真庆幸忘了他,我是她结婚四年的妻子,他却从未对我提起过他们家还收养过一个女孩子,他为什么瞒着我?凭直觉我都想象得到这个女孩给他的人生带来过异样的影响,否则他不会对我只字不提,而祁树礼却以为我知道这一切,满怀深情地跟我叙起旧来,我压抑着没出声,竖起耳朵听。
祁树礼说,他们三兄妹曾在一起度过很愉快的童年,而日久生情,祁树杰长大些的时候,对那个小静开始有了想法,经常为她打架,每次都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后来祁父病了,去世的时候祁แ树礼ึ刚考上大学,祁แ家的生活立即陷入困境,祁母没有工作,累็死累活的也养不起三个上学的孩子,祁แ树礼很懂事,瞒着家人退学去做工赚钱,他一直不敢回家,怕母亲伤心,直到祁树杰也在第二年考上大学,他才拿着一年的血汗钱回了家,要给弟弟交学费,还要给小静买她最喜欢的又一直买不起的电子琴,他真是很高兴地回到家的——可是回来却已是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小静不在了,她被祁แ母偷偷送了人,连祁树杰都不知道!祁树礼ึ疯了似的跑出了家门,从此再也没回去,他打听到小静被收养她的人家带到了国外,至于是哪个国家却无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