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坐院子里拿了家里的椅子修着,好几张椅子的腿儿都松了,坐着晃,奶奶又老嫌买来的椅子不如老爸以前做的这些结实。
“你是不是没有帐篷?”孙问渠往四周看了看,人基本上已经全进帐篷了,没有空出来的。
“原地等我找你。”方驰看着他。
狗摇了摇尾巴,似乎没有咬他的想法,但也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
“就今天吧,来都来了。”孙问渠说。
方驰敲门的时候孙问渠正写最后一个字,没有理会。
他起身拿了马亮昨天给他买的药吃了两ä颗,抱着猫和暖水袋往沙发上一团,闭上了眼睛。
不过红色的甲â壳虫倒是很好找,虽然小,但就那一辆,停在离酒吧大门二十米的路边。
但这是方แ驰长到18岁挨的打里唯一不能反抗的一次,也是最莫名其妙最窝火最……害怕的一次。
“我不去。”孙问渠又重复了一遍,比起吃完饭挂根绳子去爬墙,他更愿意在李博文的酒吧里团着喝酒。
方影给他倒了点儿酒:“你得帮姐,我再凑不出钱就真麻烦了。”
☆、第1้章
“有吗?”方驰想了想,“你是不是睡眠浅啊?”
“大概吧,”孙问渠说,“也不一定,九浅一深主要看心情……”
方驰哐地一声关上了门,坐回了书桌前,听着孙问渠在天台上笑了半天。
对着卷子上的题发了半天愣,他叹了口气又站起来打开了门:“你要不睡就回屋待着,感冒了怎么办。”
“谢谢。”孙问渠裹着被子站起来从他身边挤进了屋子里,小子也忙不迭地跟了进来,钻到เ书桌下趴好了。
方驰沉默着关上门,他已๐经不知道还能ม说什么了。
“做题呢?”孙问渠看到เ了他桌上的卷子,凑过去看着。
“嗯。”方驰应了一声。
“用已๐知浓度的硫酸酸化的哒哒哒哒溶液,滴定哒哒哒溶液,完成下列离子方程式,”孙问渠小声念着题,“完成下列ต离子方แ程式……这个ฐ你不会做?”
“……哒哒哒哒是什么เ玩意儿。”方แ驰无奈地问。
“分子式呗,懒得念了,”孙问渠说,“哒哒加哒哒哒加什么……”
“你想就做就吧,”方驰打断ษ他,“别念了。”
孙问渠没再说话,拿过他的笔趴到เ桌上。
方แ驰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继续发愣。
过了一会儿孙问渠把笔一扔,站了起来:“哎我为什么要帮你写卷子?”
“我哪知道,”方驰过去推开他坐下了,发现孙问渠已经写了好几题,也不知道写对了还是错了,“你……还记得这些啊?”
“蒙的,”孙问渠往床上一倒,“你继续往下写吧。”
“你理科生?”方驰回过头问。
“我看着像文科生吗?”孙问渠笑笑。
“我以为ฦ你应该是艺术生。”方驰说。
“你太天真了。”孙问渠笑着说。
“那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方驰有些好奇地又问了一句。
孙问渠枕着胳ฑ膊偏过头看了看他:“我没上过大学。”
“啊?”方驰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转回去对着桌子,“哦。”
接下去两ä个人都没再说话,方แ驰埋头写卷子,孙问渠很安静地躺在床上,听他慢慢放缓的呼吸,估计是睡着了。
小子在书桌下枕着方驰的脚也睡得挺安静的,没听到磨牙打呼噜带吧唧嘴。
写卷子挺要命的,方驰又困又累็写得还很烦,一张卷子没写完都快泪流满面了,再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得收拾准备出门了,最早ຉ的班车六点。
本来他没打算赶这一班,太早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孙问渠睡个觉还能被耗子咬了,他得让孙问渠早点儿回市里打疫苗。
孙问渠靠在床头睡得还挺沉,方แ驰犹豫了一下才过去推了推他:“哎醒醒。”
“……嗯?”孙问渠的确是瞌睡浅,轻轻一推就哼了一声。
“到เ点儿了,起来收拾收拾去坐车。”方แ驰说。
“不,”孙问渠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困。”
“那你在这儿等着疯耗子病发作吧。”方แ驰说完就下楼ä了。
洗漱完他看到孙问渠已๐经换好衣服拎着包从楼ä上下来了,一脸的不情愿。
“回市里再吃早点吧。”方แ驰说。
“能煮点儿热巧ู克力吗?”孙问渠问,“起太早了胃里感觉好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