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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姬冰拿起不起眼的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支碧玉簪子,样式极为普通,除上等古玉的质材外,为女子最平常的饰物。

秦王没察觉儿子的微笑,怒气冲冲道:“桁儿,此事绝不能ม善罢甘休。现命你领ๆ兵十万,把周王带回咸阳,哼,寡人要当面质问他……”

齐姬亲自给周王宽衣,凭多年经验,知道他定有要事商量,因此保持沉默。

一年轻后生问身边一老者:“这是哪国的马队,这么เ威风?”马队武士着装统一,皆配剑弩,步伐一致,行进有序,显然并非商队。

东方刚出现第一道曙光,通往王城的大道上突然尘烟滚滚,秦军浩浩荡荡而来。城门王旗已๐被撤下,礼官布置好案台,陈列ต周室地图、户籍、宫室库房钥๓匙等物品。周王除去冕服,身着素า衣,手持玉圭,下跪迎接,行臣子之礼,后面跪着周室公子王孙、文武官员。

子桁策马走到เ城门口。因胄甲â在身,不便下马,他引马绕到周王侧面,避开其跪拜之礼。身旁้一贴身侍卫先行下马,接过户籍典册与周室三十六城地图,呈给公子。他却不急看,命人先扶周王起身。

周王心中惶恐,跪地不起:“姬延得罪上国,自知死罪,现献出城邑户册,甘愿降为ฦ臣籍,只求将军保全姬氏宗庙。”

子桁看周王年迈,伏地而拜,身子瑟瑟抖,心生怜悯,再次令人扶起周王,待他起身后才道:“父王只想请您到เ咸阳一叙,并无伤害之ใ意。传令下去,”当着周王面,他回对众秦将高声下令,“我军在城外驻扎,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进城。凡骚扰百姓、违反军纪者,严惩不殆!”

周王这才稍稍安心,忙请秦国公子和众将进宫城休息。子桁知其无援兵,不会有诈,请他乘车在前,自己骑马随后入城。

王室虽然衰弱,但宫殿自周平王时翻新扩建,依天子礼制所建,仍不失天子尊威之气。其分前๩朝后寝,大殿为正殿,面宽九间,用来举行典礼ึ;中殿为朝前๩休息和排演礼ึ乐之ใ用,后殿为礼宴宾客场所。后寝则为天子、王后、妃嫔及未嫁王姬住所。每一座宫殿按照级别不同,分为ฦ不同的进深和纹饰,均为王族特有建制ๆ,诸侯王宫不得僭越。

子桁进入宫城后,下马改为步行,见周王年迈体弱,在前๩引路行动迟缓,颇为不便,索性让人扶他回后宫休息,自己้与几名秦将在前๩三殿信步浏览。

大殿前๩最显眼的,是那气势磅礴、一字排开的九๡鼎,上面雕日月星辰、龙飞凤舞并九州地图,象征周室曾经广有天下的威严å。子桁走到雍州ะ之鼎前,久ื久伫立无言。

赢樛一直不离左右,见他看的入神๰,误会道:“大哥莫非也想搬它一次?要不让我试试?”说完便要掳袖。

子桁皱眉,伸手阻拦:“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何必逞一时之力!”他话锋一转,笑道,“既然你自告奋勇,这次父王下令迁九鼎的任务就交给你。此鼎虽重,估计五人也๣可以轻松搬动了。”

赢樛立时后悔多嘴:仗没打就算了,班师时还要监督运鼎?回程必经两条大河,九鼎这么重,哪找合适的大船?但他不敢不听命,只好嘟嘟囔囔抱怨一番。

子桁不理会他,径自进入大殿,现案上只有调兵用的玉符,分为日月两块玉,合起显现“王师๲”二字,却不见砥厄的踪影。

临ภ行之前,秦王曾特别向子桁交代过砥厄来历。砥厄之玉为周室镇国之宝,相传为周文王姬昌于岐山所遇。当年商纣王无道,听信宠姬妲己的谗言,把西伯侯姬昌关在朝歌,长子伯邑考为ฦ救父亲,进献给纣王无数宝物,其中就有美玉砥厄。妲己对美玉爱不释手,见她高兴,纣王才下令释放西伯侯。后来周武王姬灭商,宝玉重归周室。武王以为ฦ砥厄有大功于周,可以去厄辟邪,命宫中巧匠将宝玉刻๑成玺印,上刻๑“天子之玺,以德配之”。宝物从周武王一直传至周赧王,共三十七世,为周室王权的象征。

世上能与砥厄相媲美的奇玉,只有佶绿、悬黎与和氏壁。前两ä块美玉因连年战争不知所踪,只有和氏璧现在邯ู郸,为赵国国宝。秦昭襄王早就想拥有和砥厄一样的玺印,假意以十五座城池与赵孝成王交换和氏壁,然而蔺相如凭自己้机智完璧归赵,秦王为ฦ此一直耿耿于怀。

子桁见周王没有将砥厄与户籍、地图一起献上,颇็为忧虑:父王对砥厄志在必得,如果回咸阳时交不出砥厄,定会震怒,就算他和范丞相为ฦ周王求情,也๣未必保全姬氏一族性命。子桁当即命属下到后宫向周王查问砥厄下落。

须臾来人回报,周王称因兵戈突起,宫中ณ混乱,砥厄不知所踪,可能ม被宫人窃去。子桁对此说法大为ฦ不满——镇国之ใ宝,怎会轻易被窃?他怀疑周王隐瞒实情,马上下令调进一千人马,同时命人封锁王城,以宫中ณ宝物失窃为由在全城进行搜查。

周王本在寝宫休息,编出砥厄失窃的谎言后,听说秦国公子立刻派人全城搜查,心中焦虑不安。阳儿以王姬ภ身份,与齐姬ภ寸步不离,她们见周王脸色忧虑,也心急如焚。正自愁,齐姬抬头,阳儿姣好容貌、窈窕身姿映入眼帘。

齐姬突然有了主意,对周王附耳献计,他听后连连摇头:“太不合礼ึ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