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突然，旁边学妹用手肘拐了她一记，奋力压抑却难掩兴奋地通知她，“学姐，快点，人来了！”
别人是惊艳，他是惊吓。这个ฐ女孩太诡异，他纵横夜店这么เ多年，当然也遇过很主动的异——此刻身旁正黏着一个——但是都没有像咪咪这样，让他直觉就想逃开，不敢沾手的。
“这么凶。”病患缩了缩，小声嘀咕，眼光飘向陪客。
毫无粉饰的素颜也犹如天使。乌ไ亮的及肩秀发映衬出肌肤的嫩白，淡红小嘴微微抿着，显示认真决心。长瞳扬起，又黑又深的眼眸仔细搜寻着，像在找人。每个被她盯住的人，都难免一阵心跳加速，又忍不住要多看她一眼。
主任的办公室跟主任本人一样，简洁得可怕；完全不见寻常办公室都有的装饰品如匾额、奖牌、月历、照片等物，连植栽都没有，书本、文件、病历等等全部整理得一丝不苟，连灰尘都自动绕道，保持一尘不染。
只见表情严肃的主ว任一言不发，挂好外套，绕过宽大的办公桌，坐下。办公室里的空气安静到几乎凝结。
片刻之后，主任才抬起头，两道冷厉的视线直过来。
祝秉军的心立刻一沉。平日的随跟潇洒全都收得干干净净，只是安静站在办公桌前，听候发落。
“你的论文到底有没有在写？”主ว任的浓眉都快打结了，满脸责备的神色，口气也相当凶，“今天开会时，院内各科主任都在谈发表的论文数，我们科已经落后好久了。”
“主任，上次那一篇——”
“一篇就写了三四个月！”祝秉军不说还好，一开口辩解，主任更怒了，“跟你同届的赖医师、陈医师，毕业总成绩还在你后面，实习的分数也没有你高，可是你看看人家的论文数！”
“我——”
“你除了上夜店喝酒、把妹之外，还会什么？还做了什么เ？这阵子你到底有多少时间在研究、写paທper！”
“呃——”
要是看见一向潇洒自若的祝秉军被骂得拘血淋头、还不敢回嘴的样子，十个人里面，大概有九个ฐ的下巴会掉下来吧。
“从现在开始，你每个礼拜都要拿进度来给我看，年底之前，至少要写出三篇大纲、写完一整篇能ม投稿的paper，明年的话……”
主任一张脸板得犹如铜墙铁ກ壁，就这样滔滔不绝地狠训了他快半小时，还把未来一两年内的工作、研究计划统统都帮他规定好。
“是，学长。”最后，他只说了这几个字。
被骂了一顿之后，祝秉军还是得回去看夜诊等到夜诊看完，都已经晚上十点了，一整天累积下来的疲倦与郁๗闷，让他快要喘不过气。
所谓的前途、事业、责任……他没有逃避过，但，那并不表示他喜欢这些压力。当医生是他自己的坚持，但一面走在读书、考试、习医、看诊的所谓“正途”之际，他却硬是要把私生活填满令人咋舌的狂欢作乐่。
到底想证明什么？为何永远在对现况不满？他像是在追求一个连自己都不清楚的目标，只能ม追到เ疲力尽，倒下为ฦ止。
每当有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时，祝秉军只会用一个方式解决——喝酒。
老地方，位子地下宝的pianoBar。生意一如往常不甚好，播放着懒洋洋的爵士乐，客人三三两两ä，大多是有点年纪的男士，来这儿放松发呆的。
一进去，祝秉军便熟门熟ງ路找到เ窗边的位置落坐，也不用多说，服务生就自动倒了他寄放的陈年威士忌过来。
“祝医师今天看夜诊？”
“嗯。”他简单回答。
不酗酒，也不狂饮，只是一个人静静品尝。啜了一口温醇芳香的威士忌，闭上眼，在熟悉的角落里慢慢让酒发挥作用，让懒懒โ的音乐่流过，神渐渐松懈……
突然，他敏感地发现，一切都不对了！
酒没有问题，音乐没有问题，位置没有问题，就连温度、湿度都没有任何的异状，可是，就是有一股异样的气氛，让他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又绷紧，寒毛直竖，像是有极微弱的电流流过。
这不就是乡野奇谈里面常出现的描述吗？简单来说，就是要撞邪了！
他睁开眼——
果然！一个ฐ披着乌ไ黑长发、身穿白色小洋装的俏丽身影，正亭亭立在他的眼前。
又、是、她！
细长桃花眼一眯，流露些许危险，祝秉军只是盯着她看，一言不发。
她还想搞什么鬼？
“下午来不及讲，我、我叫吕新蔓。”见他始终不讲话，她双手有点紧张地交握，呐呐地开口：“新า旧的新，藤蔓的蔓。是、是我的本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她。
“因为……因为……”被瞪着看到心虚，她干脆坦白说了，“因为……我算准你夜诊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又回去医院，然后偷偷跟在你后面。”就一路跟到这里来了。
“很有趣。”祝秉军扯扯嘴角，“你为ฦ何对我的时间了如指掌？对医院也很热悉的样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