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侯夫人哼哼了两声,嗔道,“我才不想你,府里头这么多事,我都忙死了,才没空想你。”
确定了天业寺之行的日子,府里就开始忙碌起来,夫人忙着为小公子立往生牌位的事,胡嬷嬷跟明月也在私下忙着一些事。
总归留在咱们手上的产业,足够咱们吃用好几辈子了,更多的钱财只怕我们也保不住,反倒惹人眼红,到不如不要,还落得清静自在……”
胡嬷嬷看着梅香的样子,心里莫名地高兴,笑着说,“小姐别ี担心,明月宝珠都是手巧ู的,让她们两ä个多练练,保准比老奴梳地还好看。”
梅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想着前世发生的事,一会又想着今生发生的变化,心绪一时静不下来,索ิ起身披了衣,提着剑到院子里耍了起来。
“也是我不好,光顾着怕你们多心了,反倒害了你们,今日说什么เ都要正正这股风气,”长乐侯夫人把手中茶杯往桌上一顿,语气更加严厉对阮嬷嬷道,“今日府里守门子的人玩忽职守,这些人今日敢不通传便放人进府,明日就敢放贼子入府了吩咐下去,各个门上值守的人全部ຖ杖责十板子,守二门的再加十板子,碧蘅院的守门婆子直接发卖了,即刻执行,让府里头的下人全部去观刑,看看以后谁还有胆子自作主ว张坏规矩”
布店开起来,薛碧儿几人就有钱了,手头不会这么紧ู,也许还能给将来出嫁添些嫁妆。
夫人叹息了一声,不知是否想起了早ຉ夭的儿子,眼神有些迷离,“我也不指望她们能赚多少钱,只希望她们将来嫁个好人家,好好的过日子,只要她们过得美满幸福,我也就舒心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婆婆妯娌们没跟你一起,还是她们躲着我老婆子,不好意思见我了……”
“恩,咱们不理她就当她不在好了。”褚红襄凑过头来低声说。
罪奴,比风尘女子更加不堪了,有了这等传闻,永安帝更加不会承认她,恐怕连皇家的边都不会让她沾上了。
明亮宽敞的屋子里,梅香和薛碧儿、钱珠玉坐在窗边说话,杏仁饼还没出锅,褚红襄犯困,梅香便让明月带了她去里间小憩一会。
胡嬷嬷应了,叫了明月和宝珠过来帮梅香擦水,自个ฐ出门找青木去了。梅香的母亲是前朝长公主,留下许多产业,青木是胡嬷嬷的大儿子,管着其中一处酒楼。
来人是齐王世子的小妾张氏,世子侧妃去年难产死了,现在梅香也被世子休了,府里的众小妾以张氏最受宠,是以这段时日府里头的庶务都是张氏在持。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张氏便是齐王世子内宅的那只猴子了。
梅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见宝珠变了脸色,心里疑惑,“宝珠,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句玩笑话,怎么เ眼珠都红了?”
宝珠听了这话,越发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宝珠咬着唇默默哭泣,又拿帕子掩了口鼻,生怕发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
梅香脸色一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宝珠垂着头不说话。
“宝珠,你跟明月是从小跟着我的,我自是不会让人欺负了你们,只是你不说我便不知道,又怎么替你们出头?”
宝珠子温顺谦和,不像明月那般泼辣,在府里人缘很好,但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宝珠咬了咬唇,擦干了眼泪,小声说道,“小姐,奴婢昨天去厨房领饭,厨房的王大娘拉着奴婢说了几句话……”
梅香知道这个王大娘,是专管着炖补品的,在夫人面前倒是有几分体面,便道,“她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尽管说,不用怕。”
宝珠犹豫了半响终是说道,“王大娘想跟奴婢说亲,说是后街李四叔相中了奴婢,想把奴婢聘给他家小儿子。”
“什么她真这么เ说?”梅香听了这话大吃一惊。
宝珠嗫嚅地点了点头。
梅香见此怒不可歇,后街这群人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手都伸到府里小姐身边了,还有那个王大娘也真是不知事,跟着后街的人胡闹。
宝珠见梅香气得脸色都变了,忙道,“小姐,您别生气,奴婢当场就回绝了王大娘了。”
梅香冷哼一声,“没那么เ容易,敢动我的丫头,不还给她点颜色看看,这府里的奴才就都爬到我头上去了”
前世过得浑浑噩噩,最终落得个ฐ身死的下场,梅香早就发誓,这一世绝不再糊糊涂涂过日子。那个李四叔和王大娘敢把主意打到她的院子里,她绝不会轻饶。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
宝珠见梅香气得不轻,又是害怕又是后悔,急得又要哭起来。
梅香瞧着宝珠要被她吓哭了,心知自个情绪太过外露了,便摆了摆手,放缓了语气道,“这事不怪你,你别害怕,今儿你去厨房领饭,那些人可给你脸色看了?”
宝珠摇了摇头,“没有,厨房的大管事是惠娘子,惠娘子对奴婢很客气,她不会纵着下面人乱来的,再说平时小姐也没少赏了厨房里的人,她们不是笨人。”
不是笨人那个王大娘还做这种事梅香心里不平,暗自合计该怎么เ教训李四叔和王大娘。
胡嬷嬷从碧蘅院回来,一进屋就瞧见梅香和宝珠,屋子里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