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人家在叫我哎,这样不瞅不睬的,好像不太礼貌吧?
“……那家伙看上去形销骨立的,力气却大得很。我被他按住了脖子,使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居然真的跟他跪在地上拜了天地,呜呜呜……”我边哭边说,好容易才将事情讲述清楚。
可是我嫌弃你啊!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老娘这辈子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需要嫁给一个鬼吧,太惨绝人寰了!
说罢,她“砰”一声关上了门。
我立即如饿虎扑食一般蹦到书柜前,急吼吼地打开柜门,一猫腰跪在地上,把最底下那个抽屉拉了出来。
我被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丢掉手里的烟头,将手指直戳到他鼻尖上,奸笑着道:“不论我要打要骂,你都甘心领受,这话当真?”
这真的很奇怪。
我一头雾水,扭过头去看苏彦棋,他脸上也同样是一片懵懂。在人类看来,这些鬼怪灵天生就残忍暴力,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将每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人看做蝼蚁,任意踩踏。可我们往往忘了,所谓的鬼,在体陨灭之前也是人,与你我一样平凡简单,为生活而奔忙。在我面前的这对夫妻,难道他们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
“你……你……”我全身都瘫软了,不由自主地朝后倒去,苏彦棋在我身后撑住我的背脊,低声道:“双喜,冷静些。”
我斜睨那女人一眼,自顾自撅嘴冲他嚷道:“你管我为ฦ什么来?我要喝可乐่!”
韩北问笑容一敛,冲我摇了摇手:“万万不可如此。感冒发烧虽算不上什么大病,但若不及早ຉ医治,恐怕会引起其他症状,那时便后患无穷。”说着,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昨晚一场大雨,今日这阳光却是通透了。天气正好,唐姑娘不如随我下楼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是大有裨益的。”
月亮躲进云里,天漏了。
“我想让你叫我姑!”我崩溃地捏紧ู拳头,“这位时先生我警告你,不要再浪ฐ费时间了!我不管你那位朝思暮想的沁薇姑娘身在何处,麻烦你现在马上立刻出去找她,等你心愿一了,我们就立刻走人!三天?本姑娘要真跟你在这儿呆上三天才有鬼!”
“趁早给我滚!”我发出叱咤喑呜的一声怒吼,“砰”地一身将浴室门直摔到他脸上。
乐平初中时,他父母因为ฦ一次意外而罹难,那一年,我七岁。
李蔚然俏皮地冲他一挑眉:“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也不清楚呢。他突然跑来,我告诉他你接了工作不在家,他就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唉声叹气地走了,说改天再来。”
说着,我和苏彦棋对视了一眼,走到เ炉灶旁้。
厨房内,突然一片青烟缭绕,片刻๑之后,一个年轻女人蓦地在我面前出现。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是我考虑得不周到เ。”赵清柏了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别在这厨房里呆着了,韩阿姨替你准备了房间,我带你?”
“当然不会,我这就出门!”我慌忙答道。有没有搞错,这么大一笔生意若是打了水漂,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现在你只能倚靠这只手来支撑身体的重量,如果我把你的手指头一一掰开,你猜猜,会发生什么?哎呀,这样一丝不挂的淹死在浴ภ缸里,尸体明天被人发现了,可真是……”
“呀,好恶心!”小铃在旁边捂住嘴巴。
我真是太有才华了!明明是从别人钱包里掏钱,居然还能ม说得这样道貌岸然,那ว些低端骗子们,你们跟我学学好不好?!
兜子一板一眼地道:“姐姐,再怎么说,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没什么不明白。事情过去那ว么久ื了,你心里再难受,也应该试着放下,总不能……”
男人凑过来,伸长了鼻子用力吸了一口气,闭上眼陶醉地说:“你家里,有股很特别的香味。”
中年女人喉咙明显哽了一下,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哟,二十三,真看不出来……”
“今天这件事,的确全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咋咋呼呼闹得人尽皆知,也不会害得杜小河……你要是生我的气,我不怪你。但现在这么เ晚了,你预备去哪?”
“我没有生你的气。”胡沁薇竟然松开行李箱,走到沙发旁的单人椅上坐下来,语气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我是在气我自己。”
我一头雾水,愣头愣脑抬眼望她。
胡沁薇单手撑住下巴,那张圆乎乎的萝莉脸看上去只有十八岁,眼神却成熟深邃。她盯着茶几上琉璃花瓶,若有所思地道:“我……不会和人交流相处,很多话我想说,也应该说,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不出来,刚才那ว样骂你,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嗯?”我完全听不懂。
她的嘴唇困难地动了半天,断ษ断续续地道:“我和时桐从前……从前的事,你都应该知道得七七八八了。我这个ฐ人,打从……生下来,就子古怪,不愿意和身边的人交往,不愿意说话,一个朋友也没有。时桐,他是我大学的同学,军训的时候就喜欢我,不管……我怎样对他爱搭不理,始终守在我身边。最开始我是被……感动了,后来……”
我准备好要听一个ฐ很长的故事,当下也并不发问,静静坐在沙发上。
“跟时桐在一起之后,我很开心,渐渐的,只要是两个ฐ人单独相处,我的话就……就会变得特别多,还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๐踢,他总是默默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