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羡慕的心都发酸了,感叹道:“真有闲心,真会玩啊,玩的还这么起劲,这份心境……恐怕过了十岁的孩子都不会再有了。”
竹音肯定的说:“不会,她知道不能急于一时了,要闹也不会现在闹。”
画中的小竹还是原样,他自己้的神态有了改变,不再那么恣意了,而是看似惧怕的低着头,微侧的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窃笑,如此一來苏夕瑶的样子怎么看怎么เ是因局势不利ำ而恼羞成怒找茬发飙了。
竹音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道:“你可是枉负风流之名了。”
竹音又垂下眼帘,微微瞥了下小嘴,道:“借口找的倒真恰当,她不是立刻๑就要去吧。”
贺然傻了,陪笑道:“你不是说笑吧,真要画ฑ一千张还不累็死我呀,再说也沒得可画呀,这种画看几张还算有趣,多了也就沒意思了。”
小去不服道:“按你这么说,要是沒人打碎东西她还能ม一直弹下去不成?”
说话间,暖玉夫人携云裳等人迎了出來,林烟正困惑这样的地方แ竹音为何还会嫌热闹过了,可很快她就明白了,首先说话的暖玉夫人仪态谈吐自然是得体的,平和且不失热情,可接着过來的云裳๙就不那么เ按规矩來了,亲热的拉住她的手不住打量,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总算见到与自己同列ต四美的林才女了,云裳显得很兴奋。
穿桶在她的指点下看出了玄机,真心敬佩道:“妙!这一手我真是沒想到,要是换才女在场上,军师可有难了,这一手有如神來!”
文士对着棋盘思索了一会,道:“再移一路太缓了,长公主恐怕就不会应战了,只取下面实地就可以满意了。”
见人家这观点都成体系了,林烟积蓄在心中的诸多疑团不解自开了,一脸向往道:“如能得见尊师并面受垂询该是何等幸事啊。”
贺然苦笑道:“这你就别ี想了,我都沒这机会了,唉,受恩师抚育二十余年,到เ头來不但不能ม尽孝反而成了叛门之徒,我真是愧对天地啊。”
见他神情如此凄苦,林烟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同情道:“看你整日嘻嘻哈哈的,不想你心中还有这么重的负疚,此事的确难办,你可有什么打算?这样拖着可不是办法,你们奉行的观点既然迥然于世间,那尊师想來是不会就这样任你胡为的,说不定真会派人來处罚你。”
感受着玉手上传來的滑腻与温热,贺然心旌动摇,强敛心神继续装着凄苦,道:“我自知罪孽深重,师父就算派人來取我性命也是应该的,何敢作抗拒之想?如一死能稍解师尊心头之ใ气也算死得其所了。”
“这怎么行?”林烟有些着急,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贺然挤出一丝笑容,“能ม得长公主为伴,又结识了你们这些特立独行的绝世佳人,已๐不枉此生了,寄希望于來世能守心净意早脱轮回吧,这辈子听天由命吧。”
此时林烟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抽回了手,但却沒有什么害羞的忸怩之ใ态,紧ู蹙秀眉不说话了。
贺然笑了笑道:“你这人心思太细密,迫得我不得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可千万别跟姐姐她们讲,免得害她们担忧,师父待我如亲子,我想多半不会太绝情的,等易国沒有灭亡之险了,我就归隐藏贤谷,不再问世事,再过些年等师父气消了些我回去请罪。”
“能ม这样最好。”林烟听他这样说,心下稍安,若有所思的问:“你师门是不是与圣女教有些渊源?我跟贞愿仙师聊过了,圣女教也视人间为苦海,与你们的观点契合。”
贺然摇摇头道:“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把她从西屏请來的,至于有沒有渊源我就不清楚了。”
林烟眼望余晖,自嘲的笑了笑,道:“被世人赞为才女,我心中ณ难免也会有些许自得,以为博览群书通达了古今之事,可跟你们比起來我这点学识又算得什么呢,今生是无缘大道了。”她的神情颇有些失落。
贺然知道是把她骗倒,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心情欢快起來,道:“我可不这么想,才能多了未必就是好事,我就是眼前的例子,想过点安逸的日子都是奢求,我宁愿才能少一些,刚ธ刚够打动佳人芳心就行了,那样就不用这么เ劳苦了。”
林烟白了他一眼,道:“上天真是不公,你这么懒โ惰的人偏偏有这么เ好的运道,遇名师而不知发奋,一心只图安逸。”
贺然一脸洋洋自得,斗气的做出怪样。
林烟终于被他逗笑了,道:“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先父的过世让我想通了许多,不再以国事为念了,那一段和你相谈,你的那ว些言论也对我影响颇深,细思诚如此理,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活的开心最好,我方แ才是又起了贪心了,你说的不错,天地玄奥,凭我等愚顽之质穷其一生又能探查到เ多少呢?不如随性而为吧。”
贺然附和道:“是啊是啊,家师虽有超凡之能,但比起天地來,所知不过也是些皮毛,随性最好,这样才不那么累。”
“你总是有本事把别ี人变得和你一样懒惰。”林烟掩嘴而笑。
“懒惰有什么เ不好?至少这样的人不会去生事,稍麻烦点事就不愿去做了,都是懒โ人世上该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