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你给我出来!”
歌舞剧ຕ‘雨中情’欢快的歌声温暖的洋溢着车厢。
“……嗯。”
“我背你走。”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我爬到天台上晒太阳。
林子午还没完全进去我就开始发抖,也不全是摩擦到伤口的原因,我觉得冷,但凡被林子午接触到的地方却烫的疼痛。
晚上回来已经快十点了,小妹睡了,陈护士也像是很累的样子。很多次陈护士在职责之外的帮助让我很感激,我让她等一等进去拿钱表示ิ心意,牛仔裤口袋里对折的五张大钞正巧硌到了大腿。出于本能ม,我抗拒去使用它们,但随即醒悟,现在我所有可以支配的现金,其渠道都是相同。
林子午是省里有名的企业家,卓有成绩,好像还得过省长发的企业家奖章什么,不过他似乎ๆ只有26岁。他告诉我他一辈子活得不开心,他有妇之ใ夫的父亲为了一个ฐ女人争风吃醋,最后竟然输给了一个ฐ小超市老板,在半夜里酒后驾驶冲开护栏掉进了江里。
雨下大了,在楼道外形成雨幕,风把一些水点吹进走廊。
“很快么,”雨点打碎了林子午的声音,接着渗入的雨水和低温与它凝结成形状怪异的块状物,“害怕我摁门铃?”
我站在门外,下意识用身体挡住门铃的位置。
“去车里吧。”我请求他。
他看了我一会儿,伸出手,抚摸我的脖子,从领口把手指伸入我的衣服里。
“车里?”他的指尖冰冷,像雨水滑过皮肤的感觉,“不是病了么,莫非我遇到了一位克尽职守的履约人?”
走廊里很冷,我穿着睡衣,被呛进的冷风引起越发剧烈的咳嗽,牙齿开始打战,但寒冷不是唯一原因……大门后,是我要保护的一切。
林子午把他的大衣脱下,扔给我,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车门玻璃上,雨水滑出随机产生的伤痕,新旧叠加,林子午一直在抽烟,直到车内充斥ม着令人窒息的烟草味。
他摁熄了烟头:“我想知道你的条件?”
熟悉的乐队,但正从cd中读出的曲子却溢出与整张专辑违和的慵懒โ温暖。
“我,”我尽力发出音节,“付够定金了么?”
林子午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你要的是什么เ,还是你的‘每一个明天’一直都那么廉价?”
我面对着黑暗里略显焦躁的林子午:“只要林先生确认定金,我就告诉你。”
“原来你对身体交易这样乐此不疲。”
“只要能ม换到เ我需要的东西,”我看着他,“但每一次提出交易的人并不是我。”
他的手指很用力,似乎ๆ隐忍着什么。
“……跪到เ下面去,用你的嘴,”林子午冷冷的说,“这是,最后的定金。”
我不动他也没有催促,点燃烟,一支烟很快燃尽。
“做不到就下车。”他淡淡的吐出一句,打开顶灯,用打火机击起火焰,凑到嘴边。
温和的灯光刺得我低下头:“……请关了灯。”
“为ฦ什么,”林子午慢慢的吐出烟雾:“我想看到你的表情。”
上腹开始痛起来,如同警告:尊严那种抽象的东西,我已经不需要。
我握紧ู拳头,跪到เ后座下。
林子午的烟头停在空中。
由á于过于用力,手指发颤,我花了些时间解开了皮带。
林子午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
“……骆飞,”他的声音竟然也有一点嘶哑。
我几乎发不出声,于是对他做了一个口型:别食言。
28
嘴里的味道还没过去,我打开车窗想呼吸干净的空气,却发现风变得猛烈了,在冷冽的风中,飘进车内的不是雨点,而是雪花。
下雪了啊。
林子午把记事本和笔递给我,随手关上了车窗。
我写完,递回本子。
他用了所需多得多的时间读我写下的文字。
挡风玻璃外,雪花像天使降临ภ,即便在黑夜里,依旧闪烁着并不强烈的白色,它们缓缓地落下,落在引擎盖上的立即化了,仅有一些在雨刷็上积存下来。偶尔有大风刮ุ过,风卷着雪形成可见的漩涡,仿佛所有的雪花都在空中飞行,它们中的大多数飞到了我不知道的某处,有一些停留在挡风玻璃上,在我眼前化成了柔和的水。
城市今年的第一场春雪……那冬天是否已๐经过去了?
“舍得和你最珍视的妹妹分开?”林子午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沙哑,似乎ๆ某种情绪从刚才一直延续着。
我看着快活飞舞的雪花,想到เ南方小孩第一次看到那么เ大的雪,兴奋的打着伞冲进冰冷的大雪中,一把抓起地上浅浅的脏ู脏的积雪,好像看到棉花糖摇尾巴的小狗。
“舍不得。”我说。
“那为什么要送走她?”
上腹的疼痛随着与妹妹快乐的回忆一幕幕在脑中走过,加剧着,但还不至于无法忍耐。
我的理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