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宇又不爽了,他睡不着,更看不得别ี人在他睡不着的时候呼呼大睡,所以他伸手把李明森拍醒了。
男人看看李明森,眼中有询问的意思,无奈李明森正专注于陈医生的生平简介,无暇理他。
陈青宇在那之后就精神就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妈去世了,他爸那家不断找事拿钱,有次他爸家的亲戚到他学校闹了一个下午,陈青宇当天晚上极度冷静地找美院的师兄借了把挂在墙上带勾的匕首,打电话给杨锦飞。
陈青宇十九岁看上李明森,二十岁知道他俩两情相悦,
陈青宇跟在他后面走,一边想王远清是不是对傅老三有意思,王远清是同志?看起来不像,如果是,那么เ他是真的,还是纯粹玩玩……
正想着,王远清问道:“你认识我们老板?”
陈青宇抬头,发现王远清并没有回过头来,于是说:“嗯,算是校友
。”
王远清没再追问,他们很快到了,王远清停下,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进去。
陈青宇的手握在门把上,才忽然想起什么,侧头说:“谢了。”
王远清无声地耸肩,转身离开。
陈青宇转动门把,发现拧不动,这扇门也不像普通ktv一样镶着一块透明的玻璃,而是全封闭的。
他的手顿了顿,抬手敲门。
可能是里面的音乐声太大,敲了一会没有反应。
陈青宇拿出手机打给李明森,电å话过了一会被接起来:“喂?”
陈青宇盯着封闭的门,搞不清里面在干什么,他说:“开门。”
电话那头传来的音乐声和包厢里传来的声音重合着,隐隐夹杂着哭声,李明森好像把电话拿得远了些,低声不耐烦地喝了一句“够了!”然后又对着电å话里问“你到เ了?”
陈青宇不耐:“废话。”
门在两三秒后被从里面打开。
陈青宇:“……”
齐思弈满脸泪痕,悲痛欲绝地挂在李明森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哭嚎:“你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陈青宇表示对眼前的情况有点接受不能。
李明森按了按额头,神情显然有些崩溃:“进来。”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个,陈青宇:“这怎么回事?”
“你问他。”李明森把齐思弈甩到沙发上,然后去茶几拿了听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喝着。
陈青宇看出来李明森显然被折腾得烦躁了,顺着他的动作看去,茶几上满满一桌啤酒瓶和啤酒杯。
他想转身安慰下失恋的徒弟,岂料刚回头就被扑了个正着,齐思弈抱着他,大哭:“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总会好起来的……”
陈青宇黑线,转头解释道:“他刚失恋。”
李明森坐在三人沙发中央,没有责怪的意思。姿势散漫,手里拿着罐啤酒,搁在膝盖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俩。
陈青宇看他没有帮忙的意思,尝试着拍了拍齐思弈的后背,齐思弈不断ษ号啕,虽然哭相不雅,但时不时从哭声中ณ泄露中的语句还是让陈青宇有点心疼。
“齐思弈,齐思弈……”他尝试地叫着,但当事人完全沉浸ฤ在自己情绪中ณ无法自拔,陈青宇无奈地问:“他到底喝了多少?”
李明森:“从他跑厕所的频率来看,你看到的所有空瓶基本上都是他解决的。”
“……”陈青宇只能ม不断安慰他,这小子看起来倒没有酒精中毒的迹象,就是情绪完全崩溃了。
其实陈青宇平时不一定这么有耐心,要是现在包厢里只有他和齐思弈,他说不定早就一脚把小徒弟踹到沙发上自个哭去了,但现在除去他俩还有李明森,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指不定怎么เ折腾使唤齐思弈,但在外人面前就不由自主地
产生一种护犊情结。
好像所有喝进去的酒都转化成了眼泪,从齐思弈的眼眶里汩汩地溢出来。
陈青宇实在没办法,这小子完全没有停下歇口气的意思,越哭越来劲。
包厢里播着蔡依林的《我知道你很难过》,齐思弈的哭声随着歌的节奏抑扬顿挫,陈青宇无奈:“能不能换首歌?”
李明森走到เ点歌台那儿,按了切歌。
“说再见别说永远,再见不会是永远,说太多别ี说承诺……”
齐思弈哭得更大声了,陈青宇看向李明森,李明森识相地再切了一首:
“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陈青宇:“……我说,你们聚会就不能来点积极向上的么?点《嘻唰唰》”
音乐响起:“……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呃”齐思弈推开陈青宇,转身冲进洗手间吐去了。
陈青宇总算松了口气,他有点理解李明森,因为ฦ他现在也很烦躁,喝了口冰啤压了压,听着齐思弈还在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