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纪湛东便穿着那件衣服走了出来。这人倒真是有衣服架子的本钱,即使是最低调的灰色衬衫,竟然也被他穿出了一种内敛的气质。霍希音在心里暗暗地惊艳了一把,见他朝着她走过来,伸手去拽他的衣领,纪湛东很配合地俯下身,霍希音低声说:“纪湛东,以后你破产了可以考虑改行当当模特,绝对是男模中的佼佼者。”
他还不如直接说她是绣花枕头。霍希音累得气喘吁吁,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只觉得刚刚的自己้就像是《猫和老鼠》里的那ว只永远捉不到เ老鼠的猫:“我当时只是觉得网球动作优雅,是球类运动里最漂亮的,学了之后才知道它挥起拍来竟然会这么累。”
“嗯,确实没想到。”霍希音终于回过神来,顿了顿ู,说,“陈遇结婚,你为ฦ什么会高兴?”
“我郁闷的时候从没借酒浇愁过。”
从她记事起,那套骨瓷茶具似乎就一直放在那里,淡雅的花纹,细腻通透的杯身,隐隐还泛着温润的光。奇怪的是,明明摆在了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却是除了父亲谁都不能碰。
陈遇停了停,回答:“未央的意思。”
她那天哭得连大脑แ都有点短路,眼睛虽睁着,可却迷蒙又迷茫,根本不知道面前是哪路人物。霍希音愣怔怔地看着他,眼里布着泪水,她那副表情在纪湛东眼里看来大约十分好笑,她至今仍旧ງ记得纪湛东当时的动作——他微微弯下腰,慢悠悠地看着她,眼里甚至是依旧ງ带着笑意,接着那ว只修长的手便伸到了她的面前,而指尖是一方素净的手帕。
到达郊外已是一个ฐ小时后。这辆用来练习的车子成本价太高,霍希音开得有点小心翼翼。纪湛东坐在副驾驶位上,悠闲的模样和她简直形成了强烈对比,偏偏他还在一边调侃:“你现在这模样就像是要舍生取义。放松,又不是赴刑场,这么紧ู张干什么?”
肖君丽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转移:“啊呀,你不说我都给气忘了。”
霍希音只是浅浅地笑。
这话纪湛东也说过类似的。前两ä天他俩正歪在一起看电å视,霍希音看到某相亲节目的时候,偶然脑子短路,指着沙发上纪湛东新买给她的礼物,硬生生地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你买这么多名品包,几时见我上班的时候拎过?”
她这样说,饶是纪湛东再好的脾ຆ气也被噎得不轻,索性直接丢了句“真是固执”就不再理她。不过纪湛东的脾气也确实好到没话说,再冷脸都只是几分钟的事。几分钟后,当霍希音因为做饭不小心而失手摔了瓷碗的时候,纪湛东也只是叹了口气,接着还是照样走过去帮忙。
本来一切都已就绪,机票和那边的酒店都已๐订好,但在出行的前一天,纪湛□□然遇到一件棘手的事,连招呼都没有跟她打就直接去了q市。
霍希音还是在电话里知道他第二天赶不回来的消息的,纪湛东在那边轻叹:“这算不算老天不长眼,我两ä年都没休过长假了,现在终于腾出时间来,没想到เ竟然还被这些琐碎事给耽搁住。”
霍希音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เ勤劳。印象中纪湛东在私底下一直都是一副悠游自在的态度,对什么เ都能ม快速上手快速解决,她从哪方面都没看出来他能有这么兢兢业业。
片刻后他又说:“估计我要三天后才能回去。可怜的霍希音女士,你的年假已经请下来了吧?现在被我拖累็了,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补偿就不必了。”霍希音皱着眉看着墙角上静静放着的行李,“因为我想自己先过去,回头你跟我到那边会合好了。”
“嗯?”纪湛东的话里突然带了一点笑,“口气怎么这么坚决,生气了?”
“我至于为这个生气么?”
“你如果真为这个生气,那ว我还真觉得欣慰了。”
“那我就偏不让你得逞。”
真是无聊的对话。霍希音倒在沙发上,闭着眼听着那边停了一下,然后说:“你一个人去的话,我不大放心。”
“我原来自己也一个ฐ人出去过,还是去的海南,这不也照ั样平安回来了。所以你大可以安心。”
“去海南那ว会儿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当然放心。”
依旧是一种调笑的口吻,让人分不清真假辨不清虚实。霍希音扯了扯嘴角,对话比他更加没营养更加打哈哈:“嗯,这笑话可真够冷的。”
她最终还是一个人先去了旅游地点。霍希音先斩后奏,纪湛东当天晚上打过电å话来的时候她已经安然地坐在别具地方特色的茶座中喝茶。
与纪湛东在q市的焦头烂额比起来,霍希音在旅游景点逛得十分自得其乐่。她买了一张地图,自己按照地标一个一个地找,虽然慢但是很有乐่趣。原来她以为自己是个路痴,但是她现在发现,原来把人逼到เ一定份上,路痴也能变成路通。
那天她闲极无聊,一整天的时间都在和风景区的小商贩们讨价还价,霍希音从来没有这么与人斤斤计较过,但是她如今发现在这种小摊位上不砍价的话简直对不起自己。
她诡辩的功夫在讨价还价中ณ渐渐升级,霍希音渐渐上了瘾,甚至在后来接到纪湛东电话的时候也没停下和小贩的叫板。她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拎着刚刚